“現在控製慧覺住持時機尚不成熟,我們需要證據,光憑練洛丹的日記是遠遠不夠的。”令狐雲飛道。


    “雲飛說得對,我們手上沒有直接的證據。”趙子蒙和令狐雲飛的想法是一致的。


    “下麵,我們應該怎麽辦呢?”林狄道。


    “嚴師傅不是來了嗎?等嚴師傅把那道石門打開以後再說,當然,晚上,我們還要繼續監視靜幽院,繼續跟蹤慧覺住持。我們進寺以後,發生了不少事情,特別是昨天夜裏,可慧覺住持就像局外人一樣不顯山不漏水——這顯然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令狐雲飛道。


    有第二張紙條在手,趙子蒙的心裏已經有底了,趙子蒙甚至想好了第二步棋。


    吃過早飯以後,趙子蒙一行去了藏經堂,工匠門剛吃完早飯。


    項代沫和馬建平打開手電筒,陸千打開應急燈,有一盞應急燈和兩把手電筒,照明的問題解決了,在暗道裏麵作業,僅靠手電筒是遠遠不夠的。


    趙子蒙、令狐雲飛、陳師傅和嚴師傅走下石階,由於暗道的入口空間狹小,所以,其他人留在了上麵。


    幾個工匠無心做事,站在旁邊看熱鬧。


    嚴師傅從項代沫的手上接過手電筒,從不同的角度,在石板上照來照去。


    嚴師傅是在找石板上的紋理。


    要想把石板砸開,必須弄清楚石板的紋理,由於石板長期處在陰暗潮濕的環境裏麵,石板的表麵有氧化層,石板表麵的顏色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氧化層和顏色掩蓋了石板表麵的紋理。


    嚴師傅用手在石板上摩擦了幾下,然後從陳師傅的手上接過一把一頭成方形、另一頭成錐形的鐵錘,在石板的右下角上輕輕敲了幾下,接著便向斜下方用力敲了下去。


    嚴師傅隻在石板上敲了三下,石板的左下角上便出現了幾道波紋狀的裂口——波紋狀的裂口就是石板的紋理。


    接下來,嚴師傅又將敲擊點慢慢向右上角移動,嚴師傅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石板上出現了若幹條近於平行的波紋狀的裂縫——這些波紋狀的裂縫完全貫穿了整塊石板。


    鐵錘敲到石板對頂角附近的時候,嚴師傅停止了敲擊。


    “德順,把鐵鉤拿給我。”


    陳師傅早就將鐵鉤拿在手中。


    嚴師傅將鐵鉤插進一道比較寬的裂縫裏麵,然後向外用力,一塊長條狀的石板慢慢向外移動,最後,嚴師傅用力向外一鉤,這塊長條狀的石頭從整塊石板上分離出來。


    長條石掉在地上,斷成三截。


    嚴師傅將長條狀的石頭拿在手中看了看。


    石頭的厚度在十二公分左右,寬度在七公分左右。


    趙子蒙和令狐雲飛更關心石板的後麵,趙子蒙將手電筒的光柱對準了七公分左右寬的空檔。


    令狐雲飛則趴在地上朝七公分左右寬的空檔看去,在石板的後麵是一片黑暗,這也就意味著,石板的後麵再沒有遮擋物了。


    拿出一塊長條石以後,其它的長條石就不在話下了。


    嚴師傅將十幾塊從石板上分離開的長條石撬了下來,二十分鍾以後,一個三角形的黑洞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令狐雲飛用手電筒往黑洞裏麵照了照。


    在黑洞的那一邊一眼望不到頭。


    在石板的底部——石板背麵所在的位置,躺著十幾塊大石頭。這些大石頭是用來抵住大石板的。


    嚴師傅示意大家退後幾步,待大家退到坑口以後,嚴師傅掄起手中的鐵錘,在另一半石板上敲了幾下,條石應聲落下,很快,一塊正方形的石板化為烏有。


    陳師傅和幾個工匠將條石一一搬出暗道口。


    最後,陳師傅和幾個工匠將十幾塊石頭一一挪到暗道的邊上,這些石頭就是抵在大石板後麵的石頭——石頭很大很重,一個人隻能挪動它,兩個人才能搬動它。


    項代沫拿著應急燈朝暗道的深處走去,其他人跟在後麵。


    暗道的高度隻有一米六左右,所以,大家必須低頭彎腰,慢慢往前走。


    暗道的走向由南向北。


    向前走三米左右,暗道的高度增加到一點八米左右,每個人都能直立行走了。


    暗道的寬度沒有變,和入口一樣。


    暗道上下左右,完全用條石砌成,頂部是整塊長條石,地麵和兩邊的牆是用長四十五公分左右寬三十公分左右的石塊砌成。


    單從暗道的高度和建築材料來看,就知道密室的規模不小。


    向前走了十幾米的樣子,暗道右拐向東。


    陳師傅說:暗道的走向是朝靜幽院慧覺住持的禪房去的。所以,他能肯定:慧覺住持的禪房裏麵肯定有進入密室的入口。


    趙子蒙、令狐雲飛也是這麽想的。


    每走五六步,就能看到左右兩邊的牆壁上有一個長方形的石洞,石洞裏麵放著一個蠟燭台,蠟燭台沒有蠟燭,但蠟燭台的底座周圍有一些蠟燭的凝固物,蠟燭台的身上也摽著一些滴落狀的蠟燭油。


    趙子蒙感覺到腳底下有異物,便用手電筒照了照,地上有一些黑色的土,和同誌們昨天晚上在第一個暗道入口處挖到的黑土是同一種顏色。


    “停一下。”令狐雲飛大聲道。


    趙子蒙停止了前進,蹲下身體,在地上仔細地看了看。


    “子蒙,這裏有一個鞋印。”令狐雲飛用手電筒的光柱對準一個鞋印。


    鞋印的位置在靠近東牆五公分左右的地方,鞋印的下方和周圍有一層土,在這個鞋印的旁邊有一些零亂重疊的鞋印,惟獨這個鞋印比較完整。


    鞋印上沒有圖案,和同誌們昨天晚上進入禪房是發現的大鞋印的尺寸是一樣的,尺碼也在四十二碼左右。隻有僧尼的鞋子會在土上留下這種鞋印。


    很顯然,用來封堵暗道口的土來自密室,同樣,封堵暗道的石塊也來自密室。


    趙子蒙、令狐雲飛和項代沫又仔細看了看那些零亂重疊的鞋印,鞋頭的方向有向東的,也有向西的。事實證明,前天夜裏,有人在這條暗道裏麵忙乎了好一陣子——可能還不是一個人。


    向前走五米左右的樣子,出現了彎道,暗道折而向北,四米之後,又折而向南。


    轉過彎道之後,不遠處出現兩個通道,一條通道向南,另一條通道向東。


    大家在三叉路口停下了腳步。


    項代沫用手電筒照了照南邊,又照了照東邊。


    “雲飛,這條暗道朝南,這條通道向東。”趙子蒙道。


    “隊長,這條通道好像是向東,這條通道好像是向西。”林狄道,林狄的方向感比較差。


    嚴師傅糾正了林狄的說法:“隊長同誌說的對,這一條向南,這一條向東。”


    令狐雲飛的方向感也比較強:“這條暗道好像通向西禪院,”令狐雲飛指著向南的暗道道,之後,又指著向東的暗道道,“這條暗道好像通向靜幽院。”


    “我們先看看這條暗道。”趙子蒙走進了向南的暗道,“根據這條暗道的走向和位置,入口極有可能在靜平的禪房裏麵。”


    大家在應急燈和手電筒的指引下向南走了二十幾米的樣子,暗道開始轉向西邊,在距離拐彎處三米左右的地方,出現四級石階,第一個入口的下麵也有幾級石階。


    石階的上麵,有一個用長條石砌成的邊長為六十公分的方形出口。


    項代沫走上石階,將手電筒的光對準了方洞,方洞上方是一塊木板。


    項代沫用右手托住木板,試圖移動它,但木板好像被什麽重物壓住了,紋絲不動。


    “項代沫,蕭路含,你們到靜平的禪房去,陳師傅,您也去。你們先把禪床上的鋪板全部掀起來,然後聽聲音,確定大概位置以後,設法將暗道的入口打開。我們五分鍾以後開始敲木板,”趙子蒙捋起衣袖看了看手表,“現在是八點零五分——我們八點十分開始敲木板。”


    項代沫和蕭路含領命而去,陳師傅緊隨其後。


    八點零十分,令狐雲飛從陳師傅的手上接過鐵錘,在木板上用力敲了三下。


    大家都靜下來聽上麵的反應,一分鍾過去了,上麵仍然沒有反應。


    令狐雲飛又使勁敲了三下。


    不一會,木板的上方傳來三下沉悶的響聲,趙子蒙用手托住木板,他的手明顯感到了震動。


    不一會,上麵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但比較清晰。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雜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二十分鍾以後,木板的上方響了三下。


    一陣雜亂的聲響之後,木板的一邊開始向上翹起,在木板翹起的同時,落下一些泥土。


    緊接著,下麵的人看到了光亮,先是一條線,之後,光亮的麵積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下麵的人已經能聽到項代沫和蕭路含、陳師傅說話的聲音了。


    當木板被完全掀起來以後,一個正方形的洞口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令狐雲飛走到石階上,將腦袋伸出方洞,在洞口的周圍碼放著很多青磚。


    幾個工匠手執鐵鍬站在洞口兩邊。


    毋庸置疑,在靜平曾經住過的這間禪房裏麵,確實有一個暗道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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