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駛出停車場以後,直奔清安江中心廣場而去。


    半個小時以後,兩輛警車停在恆輝銀樓前的廣場上。


    恆輝銀樓果然非常氣派。


    走進銀樓,裏麵的裝潢超豪華。


    兩個服務員小姐站在旋轉門裏歡迎顧客的光臨。


    邊隊長走到一個服務員跟前:“你們臧經理在樓上嗎?”


    “在樓上。”


    “你能領我們上去嗎?”


    服務員朝服務總台招了一下手。


    一個服務員疾步走了過來。


    “這幾位同誌找臧經理,你領他們上去。”


    大家跟在身著旗袍的服務員身後,沿著環形樓梯上了二樓。


    臧小容的辦公室正對著樓梯口。


    辦公室的門頭上掛著一個木牌子,木牌子上寫著“經理辦公室”。


    服務員在門上敲了三下。


    “進來。”辦公室裏麵傳來一個女人柔和而綿軟的聲音。


    服務員輕輕推開門,站在門口道:“臧經理,有幾位同誌們找您。”


    大家看到,一個看上去隻有四十幾歲的女人坐在一個牛皮靠背椅上,她的頭發是卷起來的,耳朵上綴著兩個金鏈子,金鏈子下方綴著一個橢圓形的玉墜,女人的眉宇之間果然有一顆黑痣。


    臧小容站起身,迎上前來:“請進。”


    “這就是臧經理。”服務員道。


    “忙你的去吧!”


    服務員關上門,下樓去了。


    “您就是臧小容嗎?”趙子蒙道。


    “我就是臧小容。這位同誌像是京西口音嗎?”


    “不錯,我就是從京西來的。”


    “您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們是從京西臧家寨來。”趙子蒙直視著臧小容的臉,他想看臧小容得反應。


    “從臧家寨來?你——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請——請坐。”臧小容把大家領到沙發上坐下。


    茶幾上有一個雕刻精美的橢圓形木盤,木盤子裏麵放著十幾瓶橙汁,臧小容從木盤子裏麵拿起一個開瓶器,開了六瓶橙汁,然後放在每人前麵的茶幾上。


    臧小容穿著一件旗袍,側身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


    “臧經理,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麽?”


    “原來的名字?臧小容就是我原來的名字啊!”


    趙子蒙從包裏麵拿出臧小容身份證複印件,遞到臧小容的手上:“我們是根據這張身份證複印件找到你的。”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


    “誡誠,你認識嗎?”


    臧小容不再搭趙子蒙的話茬。


    “法正,你認識嗎?”


    沉默。


    “臧經理,這位是京西市公安局刑偵隊的趙隊長,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已經把海文君和海天宇抓起來了。”陳局長道。


    “他們犯了什麽罪?”


    “他們犯了什麽罪,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確實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很奇怪,我總覺得他們父子倆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原來的名字了嗎?”趙子蒙道。


    “我原來的名字叫臧玉蓉。”


    “海文君是不是冷月寺的誡誠監事?”


    “是。”


    “海天宇是不是冷月寺的法正?”


    “是。”


    “法正是不是誡誠和你的孩子?”


    “是。”


    臧玉蓉非常爽快。


    “誡誠死而複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死而複生?趙隊長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一點。”


    “一九七七年五月二十九日,誡誠病逝。這你不知道嘛?”


    “我不知道,我三十四年前就到靜江去了。臧家寨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冷月寺的事情呢?誡誠為什麽要假死呢?”


    “誡誠沒有跟你比說這件事情嘛?”


    “沒有,太奇怪了,誡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照這麽說,法正應該是知道的,他們父子倆一定有事瞞著我。”


    臧笑容一臉疑『惑』,不像是說謊。


    “你離開京西的時候,才十六歲,這麽多年,你為什麽不結婚?”


    “出了那件事情以後,誡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斷『奶』之後再交給他。”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出了那件事情以後,我在臧家寨呆不下去了,爹和娘臉上掛不住,他們希望我到外麵去躲一躲,等風平浪靜之後,找個男人嫁了。”


    “這也是誡誠的意思嗎?”


    “誡誠讓我先到靜江落腳,他隨後帶著兒子到靜江來找我。但他說,他和孩子什麽時候離開冷月寺,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隻要時機成熟,他一定會帶著兒子去找我,然後找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過好日子。”


    誡誠所謂的時機應該是找到鎮寺之寶之後。


    在冷月寺苦苦尋覓地宮和金佛的人,除了修能住持,還有誡誠和法正父子倆。


    誡誠說的如此篤定,一定是相信了傳聞。


    “誡誠隻不過是一個出家的僧人,他憑什麽給你好日子呢?”


    “你們也看見了,我們現在的生活難道不好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和誡誠走到一起,更沒有想到會和誡誠生孩子。這都是菩薩的安排。”


    “那你就說說自己是怎麽和誡誠走到一起的。”


    臧滿堂雖然說了一些,但並不具體,也不詳細。臧玉蓉和誡誠走到一起,一定有其必然『性』。


    “說來話長。趙隊長,您還沒有跟我說誡誠和法正究竟犯了什麽罪呢?如果他們確實犯了罪,我可以把什麽都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抓錯了人,我就沒有必要跟你們說了。這畢竟是上不了桌麵的事情,免得弄髒了你們的耳朵。”


    “行,那我就提綱挈領地說一下。”


    “趙隊長請。”


    “冷月寺有鎮寺之寶的傳聞,你有沒有聽說過呢?”


    “聽說過,寨子裏麵的老人經常說這件事情——大家隨便說說罷了。”


    “冷月寺確實有鎮寺之寶。誡誠自從進了冷月寺以後,就一直在暗中尋覓鎮寺之寶。”


    “鎮寺之寶到底是什麽?”


    “是一大四小五尊金佛。”


    “金佛?”臧玉蓉的眉頭突然緊鎖,眼神突然嚴肅起來,表情突然凝重起來。


    “是觀音佛。”


    “觀音佛?”


    “十五年前,冷月寺大修,曆時半年多,兩個工匠在東禪院掏井的時候,發現了井壁上的暗門,暗門就是地宮的入口,他們進入地宮,看到了金佛。”


    “誡誠負責寺院的大修,他和法正緊盯著那些工匠,他們終於從兩個工匠的身上看到了古怪,他們就在暗中監視兩個工匠。”


    “今年,大雄寶殿因為殿頂漏水,進行了一次大修,工匠們在釋迦牟尼佛的肚子裏麵發現了一具屍骸,經過我們調查,這具屍骸就是那兩個工匠中的一個。我們還在通向地宮的暗道裏麵找到了另一個工匠的屍體。”


    “怎麽見得兩個工匠是誡誠和法正殺死的呢?”


    “大修完成以後不久,誡誠突然病逝,一九七九年,法正離開了冷月寺。”


    “我們在通向地宮的暗道裏麵發現了兩顆水晶佛珠。”


    “水晶佛珠?”


    “對,在冷月寺,隻有兩個人有水晶佛珠,其中一個人就是誡誠,我們就是根據這兩顆佛珠懷疑誡誠和法正的。”


    “我們還打開了誡誠的棺材,棺材裏麵是有一具屍骸,但不是誡誠的屍骸,誡誠借屍還魂了。於是,我們就到靜江尋覓你的蹤跡,然後循著你的蹤跡找到清安江來了。”


    “趙隊長,我全明白了。法正迴淮州的時候,帶迴來一串水晶佛珠,對不起,這些情況,我確實一無所知,誡誠曾經給我看過一個金佛。”


    “金佛還在不在?”


    “我隻見過一尊金佛。之前,我在淮州辦了一個小型服裝廠,後來,文君鼓動我在市中心開一個銀樓,當時,我們的手上沒有多少現錢,所以,我不想開銀樓,他這才拿出一尊金佛,讓我不要擔心錢的事情。”


    “金佛什麽樣?”


    “是一座觀音坐佛,雙腿疊在一起,雙手十指相扣,掌心上有一顆珠子。”


    “是雙麵金佛還是單麵金佛?”


    “單麵金佛。”


    “有多高?”


    “有三十公分左右的樣子。”


    “金佛還在誡誠手上嗎?”


    “我不知道。”


    “誡誠給你看過金佛以後是不是出了一趟遠門?”


    “沒有。不過……”


    “請把你知道的情況毫無保留地告訴我們。”


    “誡誠給我看過金佛幾天後,來了一個客人。”


    “是不是南方來的客人?”


    “你們是怎麽知道的呢?不錯,是一個南港客商。”


    “海文君把那尊金佛賣給南港客商了?”


    “我不知道——我一向不過問他的事情。那人來了以後,一直是文君和天宇父子倆接待的。我隻和他見了一麵。那人來的時候,身邊帶了一個女人和四個彪形大漢。”


    “你盤掉阿玉裁縫鋪,離開靜江,是不是誡誠的主意?”


    “不錯。是他讓我這麽做的,當時,我真有點舍不得。裁縫鋪的生意非常好,那些老主顧聽說我要盤掉裁縫鋪,很是不舍。我當時就感到很奇怪。”


    “誡誠直接把你帶到淮州來了?”


    “是的。”


    “安頓好你以後,誡誠是不是去了一趟南方?”


    “不錯,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迴來以後,他帶迴來很多錢?”


    “是現金,還是……”


    “是存折,是人民銀行的存折。”


    “存折上有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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