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慧正禪師和為和禪師雙手合十,給蕭長鬆施了一個禮。


    “阿彌陀佛。”蕭長鬆也學樣也給兩位禪師還禮。


    “兩位禪師,你們看過了嗎?”


    慧正禪師點點頭。


    “貧僧看過了,清風住持確係中毒身亡。蕭同誌,您請看。”為和禪師道。


    蕭長鬆一邊戴上口罩和手套,一邊朝石棺走去。


    其他人站在距離石棺兩米左右的地方。


    蕭長鬆先檢查了死者的牙齒,又觀察了死者的胸骨、脊椎骨。


    趙子蒙、令狐雲飛和項代沫站在蕭長鬆的身旁。


    林狄正在拍照。


    “老蕭,怎麽樣?”趙子蒙道。


    “慧正禪師說的沒錯,粗略判斷,死者的死因應該是慢『性』中毒。”


    “毒素已經完全侵入死者的骨髓,骨質發黑,這是長期服用慢『性』『藥』的結果。”


    “隻要控製好劑量,在短時間內恐怕是看不出來的。”


    “用『藥』的人對這種物質的『藥』『性』非常了解,所以,此人多半是一個精通『藥』理的人。”


    蕭長鬆說話的功夫,成秋水在一旁記錄。


    記錄完後,他從石棺中鑷取了清風住持的一小片碎骨,密封在了塑料袋中,以便迴去送技術科做進一步的化驗。


    封一鳴則從不同角度拍了些照片。


    按照蕭長鬆的要求,封一鳴給死者的牙齒,胸骨和脊椎骨多拍了幾張。


    普濟禪師讓慧正禪師取來了一件沙棗黃的袈裟披在了清風住持的骸骨上。


    在給清風住持披袈裟之前,空雲禪師從清風住持的頸骨上取下了那串佛珠,最後將佛珠戴在袈裟的外麵。


    在蓋棺前,普濟禪師還在石碑前點了三炷香。


    幾位老禪師在普濟禪師的帶領下,給清風住持行了禮。


    禮成之後,在周家良的號子聲中,大家重新將棺蓋蓋在了石棺上。


    最後將墳墓恢複原樣。


    吃過午飯以後,趙子蒙他們又去了方丈禪院,隨行的還有普濟禪師、空雲禪師、慧正禪師、為和禪師和覺水監事。


    趙子蒙將在幾位禪師的幫助和見證下尋找修能和淨水師徒犯罪的證據,最要緊的是找到普濟禪師所說的密室的機關。


    清風住持中毒案是由葛正根、柳阿寶遇害案引出來的,最終,大家還是得迴到佛肚藏屍案上來。


    如果修能和淨水就是殺害葛正根和柳阿寶的真兇的話,那麽,鎮寺之寶——地宮裏麵的那尊金佛才是他們殺人的緣由。


    修能得到了金佛,卻還選擇留在冷月寺,那麽,金佛此時此刻一定還藏在冷月寺某一個地方。


    而這神秘的方丈禪院藏金佛的可能『性』最大!


    走進禪房時,那把椅子在書桌上,保留著剛才大家夥離開時的樣子。


    項代沫率先爬上了椅子。


    他不費力氣地就翻進了天花板上方,第二個爬上天花板的是令狐雲飛。


    兩個人上去後發現,天花板上麵的空間比想象中還大還寬敞。


    這天花板此時變成了地麵,雖是木質拚接而成,腳踩踏在上麵倒十分結實。


    這裏絕對是藏東西的好地方。


    項代沫和令狐雲飛的脖子上各掛著一盞照明燈。


    這裏是粗觀是一個人字形的空間,最高的地方,人可以直立行走。


    抬頭朝上看,便是這間古建築的木質頂梁,這裏平時無人涉足,到處是蛛絲灰塵。


    兩個人在這個空間內,仔細地搜索了將近二十分鍾,但卻一無所獲。


    兩個人無功而返,眾人繼續在禪房裏麵尋找。


    蕭路含和馬建平用鋼釺的尾部在地磚上試探,他們一塊一塊地敲打,辨別著聲音的空實,並且仔細檢查每塊地磚之間是否有縫隙。


    陸千和項代沫將禪床抬到旁邊,蕭路含和馬建平仔細又認真地檢查了禪床下每一塊地磚。


    鋼釺敲在每一塊地磚的聲音都很實在,地磚之間也是嚴絲合縫,毫無鬆動的跡象。


    趙子蒙和令狐雲飛將屋子裏所有能挪動的物件一一挪開,還是沒有發現異樣。


    普濟禪師也沒有閑著。


    他在佛龕裏麵這裏敲敲,那裏『摸』『摸』,不放過一個角落。


    眾人一番搜索卻什麽也沒有發現,正一籌莫展。


    趙子蒙突然注意到了屋內的佛龕,他走到佛龕跟前,凝神注視著彌勒佛,沉思了一段時間。


    這個佛龕目測高一點八米左右,寬九十公分左右,佛龕的底邊距離地磚兩公分多。


    一尊彌勒佛造像正盤腿坐在佛龕正中。


    彌勒佛袒胸『露』肚,神情淡然。


    佛龕有一部分鑲嵌在牆體上,『露』出來的部分少說也有五六十公分。


    趙子蒙想起武俠小說中,那些僧人的佛龕都大有乾坤。


    雖然眼前是現實生活,拿小說中幻想的情節來比擬現實是有點扯淡,但也不妨一試。


    他蹲下身,用雙手托住佛龕的底座向上用力。


    佛龕紋絲不動。


    趙子蒙總覺得這佛龕似有玄機,他彎下腰,用右手在佛龕的底座上『摸』索了一會,佛龕仍然沒有動靜。


    項代沫從書桌上拿來一支『毛』筆,用右手抓住筆頭,將筆杆伸進佛龕下麵的縫隙裏麵,沿著佛龕的邊緣撥了幾下。


    最後一下,筆杆撥出了一塊像象棋一樣的圓形石塊。


    “趙隊,你看這是什麽?”項代沫將小石塊遞給趙子蒙。


    趙子蒙將其拿在手中,這石塊的直徑四五公分,厚度在兩公分。


    那厚度正好和佛龕底部與地磚之間的距離一樣。


    “看來這下麵應該還有東西!”


    項代沫邊說,邊找尋,他此刻需要一個更長的東西——『毛』筆的筆杆太短,夠不著最裏麵。


    空雲禪師心領神會,他走到禪床跟前,掀開竹枕和席子。


    席子下麵有一個細長的檀香木製的撓癢扒,撓癢扒抓手的直徑有一公分。


    席子下麵,除了撓癢扒,還放著一本經書。


    “這本經書,清風住持曾經看過,修能也看過。”覺水監事一眼便認出了經書。


    大概是經常翻閱的緣故,那本經書的邊緣『毛』躁的很厲害。


    趙子蒙拿起經書,一張一張地翻閱起來。


    修能把這本經書放在枕頭、席子下麵,應該是為了方便隨時翻看。


    趙子蒙翻到中間一頁,突然停住了。


    普濟禪師和覺水監事湊上前來。


    令狐雲飛也看見了經書上的內容:“趙隊,這幅畫上的蓮花座和大雄寶殿、地宮裏麵蓮花座竟然一模一樣。”


    “確實一樣,但蓮花座上的觀音菩薩不太一樣。大雄寶殿的蓮花座上是一尊站立的觀世音,地宮裏麵的蓮花座上沒有觀音菩薩,可這個蓮花座上除了中間一個坐著的觀音菩薩,周圍還有三個很小的觀音坐佛。”趙子蒙道。


    “隊長,再看看下一頁。”蕭路含道。


    趙子蒙小心翼翼地翻到下一頁。


    下一頁竟然是一個俯視圖,在這張俯視圖上,在觀音佛的東西南北,竟然各有一個觀音坐佛。


    趙子蒙又翻了一頁,這一頁是側視圖。


    這張側視圖顯示,蓮花座中間的觀音佛竟然是一個雙麵佛。這就是說,不管是在南邊看,還是在北麵看,都是一尊觀音佛。


    這不由趙子蒙不展開大膽的聯想:“難道地宮蓮花座上的觀音佛不是一尊,而是一大四小,總共五尊?”


    “難怪修能和淨水在寺中尋覓了這麽多年,他二人很可能是從這本經書上得到了一些信息。”令狐雲飛道。


    “林狄,把這本經書收好,有時間,我們要好好琢磨琢磨。”


    林狄從趙子蒙的手上接過經書,放進包中。


    項代沫從空雲禪師的手中接過撓癢扒,伸進縫隙之中,繼續撥,撥到第四下的時候,撓癢扒的尾部觸碰到一個東西。


    項代沫將東西撥出來一看,又是一個棋子一樣的圓形石塊,和剛才的那塊如出一轍。


    “趙隊,這兩個石塊應該是用來抵住佛龕,防止佛龕向下運動的。”項代沫道。


    項代沫又用右手按了一下佛龕的底座。


    佛龕裏麵突然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


    聲音雖然不大,但十分清晰。


    眾人都圍攏了過來。


    隻有靜能小師傅一個人呆呆地站在禪房的門口,靜能是個啞巴,他聽不見聲音。


    他看到大家往佛龕跟前走,愣了一下,也走到佛龕跟前來了。


    “哢嚓”聲有節奏地響了二幾十秒鍾以後,佛龕開始沿著牆體向上做勻速運動。


    佛龕的底邊運動到距離地磚八十公分左右的時候戛然而止。


    緊接著,一塊長六十公分左右,寬五十公分左右的地磚開始向牆體方向移動。


    地磚的邊緣運動到牆體的水平線上停住了。


    這塊地磚應該是密室的暗門,暗門藏在了牆體之中。


    暗門下方是密室的入口!


    “果然有門道。”趙子蒙道。


    密室入口設計的十分精巧,它利用這佛龕遮擋住了密室的暗門。


    一般人的思維,隻會將佛龕向上抬,不會向下按。


    即使有人向下按,佛龕下麵有東西抵住了佛龕,佛龕也不會移動。


    難怪幾乎沒人能破解其中的玄機!


    項代沫身材短小精悍,趙子蒙示意他打前站,他打開照明燈,朝方洞下麵照了照,那下麵有一個木梯子。


    木梯子的頭部距離洞口有五六十公分的樣子。


    項代沫半蹲著,背對著牆,將右腳先放進洞中,腳正好踩到木梯上。


    他又將左腳放在木梯上,『摸』索著向下而去。


    很快,項代沫的身影消失在洞口。


    令狐雲飛也打開照明燈,下到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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