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言。”


    “你被大雪堵家裏了吧?這兩天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消息都不迴我,你怎麽了?不會是季殊那個變態迴來了吧,完了,我不能想,越想手越癢。”


    黎慕然又揉了揉鼻子,控製想哭的衝動,盡可能的鎮定下來:“沒有,我懶。”


    “你鼻子不對勁兒啊,感冒了?”


    “嗯,是有點。”


    “既然感冒了那就早點休息,記得吃點藥,明天學校見,我給你看看修遠買的那頂傻帽,要笑死我了,晚安,我的夫人。”


    黎慕然失笑,按照一貫的套路:“嗯,好的,大王。”


    天氣很冷,屋內很冷,黎慕然天生四肢冰冷,夏天那手都不會熱,更別說是在這沒有開任何取暖設施的房子裏了,她縮在被子裏大半夜沒睡著,熱水喝了好幾杯,用處不大,鑽到被子裏還是懂得瑟瑟發抖,牙齒都開始碰撞。


    後來,黎慕然實在扛不住了,終於睡了過去。


    “你又來蹭課?”若不是黎慕然及時捂冉可的嘴巴,整個教室的人都知道修遠過來蹭課了。


    修遠就坐在黎慕然的後麵,一邊防範講台上的老師,一邊悄悄的遞給黎慕然一個塑膠袋,附贈一張紙條。


    修遠:熱水和感冒藥,把藥吃了,我先溜了。


    修遠還是和以前一樣,她每次生病,修遠總擔當買藥送藥的角色。


    早上她見過程嘉言了,程嘉言被修遠那的那個玩偶帽子笑的前仰後合。


    她也想笑,可是怎麽都笑不出來了,隻感覺鼻頭酸酸的,修遠問她怎麽了,她隻能拿感冒當借口。


    “喂,你怎麽老發呆?你今天很不對勁,跟男朋友吵架了?”


    男朋友?對,就是這個該死的男朋友,讓她一夜之間,在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一無所有。


    黎慕然避開了那朋友的話題,不想被冉可問的太多。


    “你上次說的那個兼職,具體是做什麽的?”黎慕然聽冉可說過。


    冉可全身一機靈,對著黎慕然紅紅的鼻子,她這次終於知道小聲講話了:“你缺錢嗎?你不會真的缺錢吧,你要是缺錢的話,我……”


    “不是,我隻是想……鍛煉一下自己。”黎慕然不敢說真話,她若說是的話,冉可太單純,她可能不會多想什麽,但是冉可的話一傳到程嘉言和修遠那裏,那兩個人肯定會發現什麽的。


    目前,黎慕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如果程嘉言和修遠知道的話,她怕是要被這兩人當成寵物養了。


    “我就說,你應該不會缺錢的,我之前做的那個是牆繪,現在在教小朋友畫畫。”


    “那……哪個酬勞比較多?”


    “當然是牆繪了,就是我畫的不怎麽樣,你畫的好,肯定行的。”


    “很,很難嗎?”


    冉可拖出她隨身的小本本,找了個聯係方式和工作室名字給她。


    “不難,你專業性那麽強,肯定行的,做這個就是有點髒,其他倒是沒什麽,而且特別賺錢,就看畫什麽類型了,一麵牆少說也幾千,時間短,收錢快。”


    “幾千?”


    黎慕然是驚訝,在冉可看來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在她眼裏,黎慕然能開著幾百萬的車,這種活幾千塊錢的酬勞對人家完全沒有吸引力。


    冉可撓撓頭:“是,是啊,這是少的,要是風景寫實,最少也得上萬,就看是什麽類型了,畫一麵牆的也就一周的時間左右,你……覺得少嗎?”


    “沒有,很多,很多。”


    黎慕然從來沒接觸過工作一類的,她本想著到了實習的時候再去了解,如今不得不提前接觸了,聽完冉可的話,她好像又看到了光明,話語中賺錢不難,現實隻能待定。


    冉可指著小本本上的字,說道:“這個是我們的學長開的工作室,人很不錯,就是呢,我的畫工不行,你去絕對可以,我給你保證。”


    “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


    冉可正在喝水,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她捂著嘴巴忍著咳嗽,臉都憋紅了。


    “你,咳咳,很著急嗎?你是不是缺錢?雖然我沒有多少,但是如果你缺的話,我可以拿點給你用的。”


    黎慕然垂眸,眼珠轉了轉,隨即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是挺著急的,我一個朋友的生日快到了,想送她份大禮,我不想用家裏的錢。”


    “好啊,那我下午陪你去吧,等下午我們上完課。”


    “冉可,你做兼職很久了嗎?”


    冉可本來還在開心的笑著,提起這件事情,突然轉成了苦笑:“嗯,高考一完我就來這個城市打工了,你知道的,顏料費真的很貴,我家裏為了支持我學,他們過得太苦了,我一直都沒跟你們說,其實我家是山區的,沒什麽a級風景區,也沒有什麽靚麗的風景線,隻有落後和貧窮,村裏最好的路還是先輩們壘的那石板路,所以,我實在不忍心問他們要錢,他們能支持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我必須要努力賺錢。”


    黎慕然眨了眨眼睛,酸酸的,最近兩天不知怎麽了,特別容易想哭。


    “你,你怎麽了?”


    黎慕然搖搖頭,說:“沒事。”


    “其實我沒那麽可憐的,能吃飽穿暖,雖然我們宿舍的人都看不起我,但是我無所謂啊,我也左右不了他們的思想,其實我還是挺幸運的,高中的時候遇見了慕泠,大學遇見了你,你們家姐妹倆就是我的小天使。”


    黎慕然笑了,嘴角彎彎的。


    似乎是那天晚上之後,她整個人像是突然被冷水澆了一通,腦袋清醒了,人不再浮躁了,可能是摔得太痛了吧,也終於把腦子摔到了正確的地方。


    下午下了課之後,黎慕然就跟冉可去了。


    工作室不大,員工和老板一共才五個人,老板是他們學校大四的學長的,叫羅川穿著駝色的格子大衣,文藝氣息滿滿,長得跟李宗盛似的,連聲音都像。


    黎慕然聽冉可說的那些,便帶了自己的幾幅畫去,填了簡曆,就這麽簡單的敲定了,學長說是等她有空,帶她去看現場。


    一切順利的不像話,而冉可說她上次就是這樣,主要還是看作品的表現。


    晚上,迴到家,黎慕然拿著一顆卷心菜,站在灶台邊對著手機上的食譜摩拳擦掌,這顆卷心菜是房東阿姨送給她的。


    她會白水煮一切,她也隻會用白水煮一切。


    別的就不會了,菜譜上是手撕卷心菜,屬於入門級的,看著十分簡單,黎慕然抽紙擦了擦鼻子。


    對著菜譜反反複複看了十分鍾之後,她開始了。


    撕卷心菜還是會的,當她手捧撕成塊狀的卷心菜放水水槽中的那一刻,她全身一陣顫抖,腦子都跟著抖,她下意識的丟了卷心菜,甩掉手上那冰冷的水珠,放在嘴邊唿氣。


    怎麽……這麽冷!


    黎慕然不喜歡打擾別人,便自己摸索,房東阿姨說過有熱水的,於是,她花了十分鍾的時間,終於知道這水槽怎麽放出溫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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