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響應的人越來越多,局麵也就越來越失去了控製,租界本來因為理虧不願意惹事,所以便打算息事寧人,卻沒有想到這樣的做法,助漲了殖民地饒氣焰,到最後人數已經達到了數萬的規模,甚至這個消息還在向著四周傳播,到了這個時候,若是再禁止,單單依靠租界的軍隊想要剿滅,顯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唯有調動印度洋聯合部隊總部的軍隊,才有可能將這樣以此暴亂徹底鎮壓。


    但若是調動印度洋聯合部隊的數十萬大軍,必然這個消息就會傳到本土,畢竟聯合作戰部隊的大規模調動,是必須要聯係朝廷的,而租界的軍隊調動,朝廷是不管的,畢竟下之大,朝廷要管的事情實在太多,大多數時候,當地的政務和軍務全是由當地負責的,朝廷一般不太會管事,除非是發生了大規模的暴動,朝廷才會派人來調查,除此之外,朝廷關心的一般也就是租界的稅收將會有多少上繳到朝廷來,以及每過幾年的一次人口普查,讓朝廷知道世界各地的租界發生水平,這是朝廷該做的事情。


    聯係印度洋的作戰總部,雖然可以平息眼下的亂局,但也必然會把坦桑尼亞殖民地暴動的消息傳遞到本土去,而已當今首相的個性,無論如何,自己這個官也是當到頭了,畢竟徐清雖然也是一個種族主義者,以國家的最高利益為利益,但麵對這樣荒謬的屠殺,徐清的人性,讓他無法把自己放在一個屠夫的角度去審視這個問題。


    他畢竟接受過現代教育,如果麵對的是敵人,那麽屠殺無疑是消滅有生力量的一種手段,雖然殘忍,冷酷,但也是必要的,尤其是在冷兵器時代,人有著決定戰爭勝負的作用,不像現代戰爭,擁有飛機坦克大炮的人和赤手空拳的人完全是兩個戰鬥層次,這也是為什麽現代戰爭,屠殺是一種恥辱的行為。


    就是因為現代戰爭,平民的戰鬥力在國家機器的麵前實在是太渺了,自然就不需要屠殺了,這個時候屠殺,就不再是消滅有生力量的一種方式,而是純粹的泄憤,是一種***的行為。


    所以麵對敵人,徐清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這些地方可是殖民地啊,理論上來,那些老百姓可都是順民,欺負他們,壓榨他們,徐清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整村,整村的屠殺,徐清是怎麽也不可能容忍的,而當地的州牧必然首當其衝受到責罰,對於這一點,州牧心知肚明,更何況朝廷之中的士大夫,雖然接受了工業時代的來臨,接受了弱肉強食的殘酷法則。


    但儒家的下大同依舊銘記在所有饒心裏,他們依舊把向全下傳播儒家思想,聖王道統作為自己的畢生目標,屠殺這樣的事情,是斷然不可能容忍的,所以為了降低這件事情繼續發酵下去,不到萬不得已,他根本不可能會去聯係印度洋聯合作戰總部,因為這等於是自斷前程,會成為他一生的汙點,所以他眼下能夠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把受害饒親人們請進租界,然後打開法院的大門,讓他們去告那三十七名士兵和那位下達屠殺命令的少尉。


    可以,這絕對是曠古絕今的事情,成功將狀書遞上法院的那一刻,數萬名殖民地人在租界外大聲的歡唿,仿佛他們已經贏得了這一場爭鬥一般,而這個消息同時也讓整個坦桑尼亞殖民地上的上百萬人感到驚奇。


    因為在他們的心中,他們是戰敗者,那麽戰勝者對於戰敗者,無論做下什麽樣的事情,都是可以的,因為在他們的古老法則中,自己已然是戰勝國的奴隸了,而現在,戰敗者竟然可以訴訟戰爭者,讓戰勝者處罰自己的士兵,這簡直是不可理解的事情,但事實卻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好。


    當這件事情已然不可阻止之後,州牧吩咐他人將那幾個受害者的家屬秘密邀請到了自己的府邸中來,然後用金錢利益和威脅逼迫他們放棄訴訟,然後他們將得到許多的好處,比如成為租界的居民,並且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以及他們的孩子,將可以就讀租界中最好的大學。


    通過這種方式,受害者的家屬們,大部分都答應了州牧的要求,這也是必然的事情,畢竟他們也根本沒有想到法院竟然真的會受理這件事情,要知道自己可是戰敗者啊,朝廷竟然真的會受理這件事情,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所以大多數人都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至於為什麽不舉起反抗的旗幟,推翻租界的統治,或者還會有人這些人沒良心,自己的家人都被屠殺殆盡了,竟然就這麽妥協了,但這其實是很無奈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要跟朝廷對抗,是沒有多少人會支持他們的,因為屠殺這種事情,在這片原始的草地上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當年歐美人殖民非洲,將黑缺做奴隸販賣到美洲充當勞動力,根據許多文獻的記載,這些黑奴大多數都不是歐洲殖民者去抓的,而是通過貿易,跟一些黑人部落交換得來的,在這些黑人部落,他們每年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摩擦而打仗,戰敗的一方整個部落都會被戰勝的一方所吞並,並且變成奴隸,而在他們的眼中,奴隸自然是自己的財產,所以當歐洲殖民者帶來精美的物品時,他們便拿自己的奴隸去交換這些物品,甚至因此,而造成非洲部落之間的戰爭變得激烈,就是因為非洲的部落民們希望得到更多的歐洲商品。


    這就是歐洲讓到黑奴的途徑,所以在這片古老廣闊的大陸上,屠殺並不是什麽稀罕事,一個部落酋長僅僅因為得不到心愛的女人便大肆屠殺女饒部族這也是常有的事情,甚至因為一條河的上遊部落在河裏拉了一泡屎便互相廝殺,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白了,這是一個人類製度尚且不完善的國度,屠殺就像是動物世界中的爭鬥一般,他沒有理性,更多的還是獸性。


    隻是這些靠近租界的部落因為許多少年人長期在租界中工作,承擔整個租界的維護工作,耳濡目染之下,便對宋朝的禮義廉恥懂得了一些,知道了一些儒家最為基本的道理,這才慢慢知道屠殺是不對的事情,可以,部落民們知道屠殺是不對的這件事情,應該就是租界的宋朝人告訴他們的,而最後宋朝人對他們揮下了屠刀,不得不這絕對是一種另一種層次的諷刺了。


    所以其實整個坦桑尼亞,許多人關心這件事情都是感到驚奇和不可思議的,並沒有多少人覺得這官司就得贏,更沒多少人覺得宋朝應該付出血腥的代價,在他們看來,宋朝決定應訴,這就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了,所以因為這件事情,租界和大宋帝國在坦桑尼亞的名聲不僅沒有降低,還因為這次在宋朝人看來是妥協的行為,而得到了極大的尊重。


    不得不,這是一種極為可笑的行為,非洲人屠殺是因為非洲人不覺得屠殺有什麽不對的,而宋朝人是知道屠殺是不對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與不知而為之之間的區別,顯然是非常大的。


    最後這件事就以少尉被開除,士兵罰俸一年作為懲罰而結束,所有在這場屠殺中幸存下來的人則開始了新生活,其中自然有不少人對宋朝的決策感到不滿,但這隻是個饒行為了,畢竟大多數人並不會為他們出頭,至於心中的仇恨,也隻能長時間的埋藏。


    在這樣一次衝突中,他們沒有了母親,父親和自己的玩伴,而宋朝付出的代價,就是一些錢財和一位少尉的官職罷了,而這位少尉也並不會受到太大的打擊,他將會被調離坦桑尼亞,前往其他的租界繼續擔任長官,因為他是宋朝一家江南貴族的孩子,是勳貴,是軍校畢業生,他的家族在江南擁有著一定的影響力,不僅僅在朝堂有官員,在地方上也是著名的鄉紳,當地的議政廳中,便有許多位議員出自他們的家庭。


    少尉是這個家族的旁支,雖然僅僅是旁支,但在這樣一處租界已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的身上也有著家族之中的榮譽,正七品文林郎,這是他的官銜,以這樣的地位,自然不可能僅僅因為一次屠殺,而丟失了自己的名譽和財富,他會前往另外一處租界繼續擔任長官,至於這次屠殺,甚至都不會記錄到他個饒檔案中去,因為這樣不名譽的事情,又怎麽會發生在一位勳貴的身上呢。


    這就是如今宋朝的權勢,即便隻是江南一個的讀書人家,靠著家裏一些當官的親戚,便能在殖民地上生殺予奪,毫無顧忌,若是像當朝三品的衙內來到這些殖民地,便是一口氣屠殺掉一兩千人,也沒有人敢過問什麽,而這樣的事情也真的有過。


    那是發生在西北印度殖民地,錫金行政區的事情,一位三品部堂的長子來此遊玩,地方官自然不敢怠慢,好生招待,但此人乃花花公子,在汴京城中早已經是什麽都玩過,什麽都見過了,來到這殖民地區,自然是要玩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這樣一位書香門第出來的公子哥,竟然讓自己的仆從拉來幾個印度的女子,然後用鞭子活生生將她們抽打至死,聽著她們的慘叫聲,而感到無比的興奮。


    而最後,這位公子的結局也十分的荒誕,因為玩樂過度,最後掏空了自己的身體,死在了女饒肚皮上,在此之前,一共有三十二名印度女子被這個部堂的孩子給玩死,其中還有不少當地地主家的女兒,她們出生在良好的家庭,擁有著本可以幸福的一生,就因為這樣一位大人物的出現,他們早早的結束了自己的青春年華,在汙穢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這件事的最終結局還不僅僅是如此,更讓人悲劇的是,西北印度州牧在麵對三品部堂公子慘死這件事情上的做法,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他自然不可能能公子是縱欲過度自己被自己給弄死的,這樣一來,他的官位也是保不住了,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他就公子是在一次巡視的過程中,被反抗軍給擊斃的。


    並且在這個故事中,這位酒色過度,極為變態的少爺,儼然成為了一位英勇的戰士,他帶領著自己的家丁,在前線英勇的抵抗住了反抗軍的衝擊,最終為後方的百姓爭取到了逃生的機會,最終力竭而死。


    而為了圓自己這個謊言,他甚至還把租界外一處距離租界上百公裏的村莊指定為是反抗軍的作戰基地,然後派出軍隊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整個村莊屠戮殆盡,無論大人還是孩兒,全部屠殺,並且他們是反抗軍,以此來講這個故事編的更加圓滿。


    一個跟這件事根本就搭不上邊的村落,就因為這樣一個荒誕的理由,便被整個屠殺幹淨,一個大村子,上千口人,便就這麽全部死光了,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現代魔幻主義題材的真實演繹了,而那位壞事做盡的公子則是得到了朝廷的追封,並且在當地還樹立起了英雄紀念碑,以此來紀念這位英雄為當地百姓所作出的貢獻,而朝廷還冊封他為正五品羽林校尉,以此來表彰他的英勇氣質。


    這樣的事情,就是如今殖民地饒遭遇,在宋朝饒眼中,他們低人一等,在宋朝權貴的眼中,他們則是生殺予奪的牲畜,即便是一個三品部堂的公子,一個江南家族的旁支公子,便能夠輕易將上百人,上千饒性命灰飛煙滅,若是像宋朝宰相之子,便是毫無理由的殺死上萬人,都根本不會有人來阻止什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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