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人也知道,很多宋朝人來這裏旅遊,可以帶動當地的收入,所以當地在村民或者是鄉紳,又或者是宋朝的組織下,倒是規範了不少,最為典型的就是埃及的金字塔,因為他在宋朝太過於出名的緣故,所以即便是底層老百姓,都想要請長假去看一次,在這種熱烈迫切之下,自然對金字塔的關注就非常的強烈了。


    而隻要有利益在,自然就會有人出來做生意,把這個市場規範起來,畢竟不規範的市場,隻有搗亂的人可以賺錢,而一個規範的市場,則可以讓所有人都得到好處,旅遊的人可以得到優質的服務,服務的人可以獲得豐厚的報酬,當地也可以獲得一筆稅收,從而進行發展,是對雙方,甚至多方都有好處的。


    所以像金字塔周圍的幾個村莊,大多數都被有心人組織了起來,成立了不少的旅館和酒店,當地很多人,原本種田的,現在也紛紛開始當上了導遊,當然,導遊也不是那麽好當的,畢竟對於文盲來說,金字塔中那多如煙海的知識,實在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掌握的,不過當不了導遊,起碼能夠當一個車夫啊,當一個廚師,當一個小二,這都不是太困難的事情,隻要掌握最基本的漢語就可以了。


    而相比起種地來說,這些工作無疑要輕鬆了很多,如今的農業,即便是在宋朝,也隻是部分地區完成了工業化,在整個世界,則全部都是傳統的農耕,並沒有工業機器來幫助他們,這種耕地的方式是非常累的,這也是為什麽工業化能夠成功的重要原因,那就是即便再殘酷的工人製度,也要遠遠比當一個農民要容易的多。


    再加上埃及這片地區,除了尼羅河沿岸之外,其餘地區全部都是沙漠,放到現代也是不適合種植的地方,而埃及自古就是人口稠密的地區,所以很多人其實是沒有土地的,而他們的生活可謂相當的悲慘,畢竟整個埃及在十一世紀都是有農奴製度的,許多沒有土地的人,便會把自己賣給權勢者,從而獲得安居之地,而他們的日子,是真的相當悲慘的。


    而現在,隨著宋朝遊客的到來,一大批的旅館、駝隊、餐廳、舞廳和娛樂場所都被建立起來,從業人員達到了上萬人,這些就業機會,一下子就讓當地不少的勞動力從萬惡的耕地生活中走了出來,向著更加輕鬆的工作走去,麵對這樣的機會,當地的人民自然也十分的樂意,所以很快便在有心人的主導之下,建立起了一些還算合乎規格的旅遊團隊,以此來接受旅遊者。


    至於當地的掌權者,對此當然不滿,畢竟外來人口的增多,尤其是宋朝人口的增多,必然會加大埃及人民和宋朝人的交流,而在交流的過程中,不少人就會被洗腦,從而相信宋朝人的鬼話,從而妄圖推翻現在的政權,建立新的政權,這是必定的事情,畢竟埃及當今的政權是十分落後的,屬於****的政權,在做派上,非常的落後。


    原本沒有一個對比的對象,當然大家就覺得還好,可隨著宋朝製度的傳播,當地許多人其實都已經開始對本土的製度不滿了,這種不滿是沒有邏輯的,就是單純的不滿而已,誰也不能保證宋朝的製度放到自己這兒,到底對不對,但能肯定的是,現在的這套製度爛透了,所以不少人想要改變。


    但他們缺乏基本的根據,那就是憑什麽相信隻要變得跟宋朝製度一樣,就能保證自己的國家也同樣發展呢?這個問題不解決,想要變革,想要拉起隊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宋朝人的到來,則會給整個埃及人民帶來巨大的衝擊,因為當他們看見,即便是宋朝的底層人民都能夠享有如此巨大的財富,擁有尊嚴體麵的生活時,所有的理由,都將不複存在,變革將是必定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們即便接觸過宋朝人,也大多都是租界中的人,這些人隻有極少數是底層人民,大部分則都是中產和富裕階級,這些人的生活,對於埃及的普通老百姓是沒有什麽關係的,對他們生活感興趣的人是埃及的富人和當權者而已,在老百姓看來,無非就是宋朝的貴族多了點,並不會有宋朝這麽富的感覺。


    而當大量的底層遊客湧入其中,這對於埃及人民的震撼則會是巨大的,甚至遠遠超過了租界的影響,商人在百分之三百的利益麵前,連死刑都不怕,底層百姓也是如此,如果告訴他們,改變製度,隻要你努力,就能致富,和告訴他們,隻要改變製度,即便你是社會的最底層,依舊可以掌握有相當大的財富,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對於當權者來說,這自然是可怕的事情,所以在他們的心裏,自然不希望旅遊者進入自己的國度。


    不過可惜,在宋朝的推動下,當地政權顯然沒有什麽主導權,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人們很容易就忘記掉遠處的憂愁,旅遊帶來的收益,對於工業國家來說,或許無足輕重,就像在世界發達國家,他們的旅遊業非常強大,但占據他們gdp總比重卻不會太高,但對於那些發展中國家來說,旅遊就十分重要的,比如對於泰國、埃及這樣的國家,旅遊甚至能夠占據他們總gdp的百分之二十左右,是一個相當大的產業,尤其更為重要的是,他不僅是巨大的財富產出地,更是人口就業的巨大機會,相比起金融這些高端的產業,旅遊業的產出要低很多,但能夠解決的就業率卻要高得多,這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無疑是十分重要的。


    尤其是對於一個人口眾多,土地又緊張的國家來說,就更是如此了,所以在巨大的利益麵前,誰都不可能阻擋的住旅遊者的步伐,當今埃及一年的遊客數量穩定在五十萬左右,占據整個外出旅遊第三位的名次,前兩位則是朝鮮和日本,作為中國的屬國,其位置相對比較近,自然也就吸引了大量的遊客。


    其中每一個遊客在埃及平均要花費四十貫左右,總體數量則大概在兩千萬貫的金錢,這是無比巨大的一個數字了,對於一個農業國家來說,這筆錢就完全可以跟他們政權全年收入相對抗了,而在這個過程中,當地的政權也獲得了超過數百萬貫的收入,等於是變相將原本的收入翻了一倍左右,這還僅僅是當地花費的數字,除此之外,港口轉運以及大量的就業和創造的崗位,都是巨大的財富,為此,埃及的旅遊業搭建也是越來越規範。


    至於其他地方因為前往的遊客數量太少的緣故,自然也就很少有搭建的了,而沒有搭建,導致盜賊叢生,甚至經常有暴力流血時間爆發,就再一次導致更少的人願意去旅遊,除了那些冒險者之外,大部分人也就不願意去了,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因為大量的宋朝人,還是喜歡在本國進行旅遊的,安全且方便,至於這麽多人願意去埃及、朝鮮和日本,則是這些地方在當地人的經營下,已經發展出了良好的服務業,讓宋朝人去到那裏,除了景點不同之外,無論是住的地方,還是享受的東西,都跟本土差不多,基本跟本土旅遊沒什麽差別,這才能夠得到這麽多的遊客,其他地方是根本不可能的。


    總而言之,旅遊在當今的宋朝是十分時髦的事情,而殖民地人則承擔了整個本土三大發達城市群大部分的繁重工作,在這種前提下,三大城市群的老百姓生活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縱然沒有現代那麽好,但也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八十是中產階級的程度了。


    而若想要讓內地和偏遠地區也達到這樣的程度,需要花費的經曆就要非常大了,首先便是嚴格執行上麵說的那幾條,除此之外,便是要更換他們的行政首腦,當初新黨和舊黨鬥爭的時候,徐清為了早一點掌權,所以對舊黨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妥協,以保證他們對於自己這個首相的支持,而妥協的方式,就是把大量的地方官位讓給了這些舊黨官員,其中三大城市群是徐清直接掌控的,所有官員,尤其是主要城市的官員,幾乎都是他的黨羽,這是不可以商量的,至於那些小城市,也都是政事堂幾位宰相的黨羽所控製的,是不會給舊黨任何一丁點地方的。


    畢竟這裏是改革重地,也是徐清政策的直接體現,如果這裏出現了紕漏,那麽徐清的政績也就會有瑕疵,這對於一位宰相來說,汙點是巨大的,所以在這三處城市發達群落,幾乎全部都是徐清的自己人,而除了這裏之外的內地和偏遠地區,便存留了大量的舊黨人物,這些人品格和知識水平或許沒的說,畢竟徐清對於舊黨是非常嚴格的,隻要被查到了貪汙之類的事情,就是絕對的革職查辦,在這一點上,徐清的眼睛是絕對容不得半點沙子的,至於針對新黨的人物,除非貪汙數額巨大,如果隻是小偷小摸被他發現了,那最多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黨同伐異,徐清雖然不喜歡,但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徐清還是懂的,所以妄圖打盡貪汙,顯然是癡心妄想,但追究舊黨的責任,卻是責無旁貸,所以如今剩下打盡舊黨裏,大部分都是清廉的人,在這個世界,政績並不能評價一位官員的好壞,人們更加習慣用他清廉與否來判斷一位官員的好壞。


    當然,如果一個官員,既不貪汙,又有能力自然是最好的,可這樣的官員畢竟是太少了,畢竟有能力的人都有野心,而能夠往上爬的機會實在太少,中國是一個金字塔的社會,底層的官員人數眾多,而越往上,人數便越少,根據吏部的統計,如今宋朝的基礎公務員數量在兩百萬左右,而能夠到徐清這個宰相層次的,不過七個人而已,兩百萬分之七,這是什麽樣的概率?


    即便是有能力的人,想要爬上去也是不容易的,所以很多有能力的人,便開始貪汙,至於那些沒能力的,就想要保住自己的官位,所以既有能力,又不貪汙的人,實在是非常的少,而在貪汙有能力和沒能力但清廉這兩種官員裏麵選擇一種,大部分的中國人還是會選擇後者,這是一種思維的慣性,所以徐清也不能逆曆史潮流而動,所以這些清廉的舊黨官員便一直沒動,可現在,卻是動的時候了。


    首先是時機成熟了,十幾年的發展停滯,讓發達城市群和邊緣地區的發展完全呈現了兩種狀態,這讓不少當地的百姓渴望變革,這就是民心的作用,原本他們希望自己的官員要廉政,而現在,他們希望自己頭上的官員要有能力帶領他們過上好日子,這就讓徐清可以對官員的製度進行改革。


    畢竟若是百姓依舊喜歡廉政的官員,那麽徐清想要進行改革,這就非常困難了,而一個昏庸的官員,有的時候要比一個貪汙的官員可怕的多,一個有能力的官員,可以將一個地方的經濟帶動起來發展,而一個昏庸的官員,教條的官員,則隻會讓一個地方發展停滯,裹步不前,而現在,無疑是老百姓最渴望改變的時候,他們希望自己的城市跟那些發達城市群一樣繁榮,他們並不會認為自己身上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覺得是自己不如沿海的居民聰明,所以不能夠創造財富,而是會把問題怪在自己的父母官身上。


    二來則是舊黨如今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即便原本是舊黨的人物,如今也慢慢開始被新黨同化,接受了新的思想,而不再以原先的老套做法為主了,這就是改革的動力,社會的輿論,民眾的盼望,這就是徐清改革的動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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