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撓了撓頭,說:“這還是要等任佳支教迴來。”


    “對了,任佳你怎麽還支教去了!”杜鵑問。


    “都是學校安排的。不過,這次支教收獲還是蠻多的。”


    “支教的地方聽說都是很貧困的山區,你這大小姐能適應的了嗎?”


    “我哪有那麽嬌氣!”


    “你怎麽樣,林深?我們任大小姐不在的日子,你有沒有又去拈花惹草!”林深含笑在旁邊聽著任佳和杜鵑敘舊,卻沒想到杜鵑突然話鋒一轉,竟說到自己身上。


    “我哪有!”林深忙爭辯說,樣子一如過去的憨傻。


    杜鵑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深,笑著說:“還是老樣子!看來還算老實!”


    “我一直老實!”林深強調說。


    “是嗎?”杜鵑嘴角有股玩味的意思,隻看得林深一頭的冷汗!


    “好了,別老說我們,說說你吧!”任佳幫著林深解圍。


    “我?我有什麽好說的!”


    “就先說說你的男朋友吧!”


    “我哪有什麽男朋友!”


    “真的沒有?”任佳滿臉的不相信。


    “真的沒有!”杜鵑一臉的肯定。


    “是不是追求者太多,選不過來呢?”任佳想了想,覺得也就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根本沒有追求者!”杜鵑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林深。


    “這不科學呀!”任佳搖著頭說。


    “和你一比,我就是一隻醜小鴨,自然沒有人看得上眼!比如某些人自從見麵,都沒拿正眼瞧過我!”杜鵑說得雖然是玩笑話兒,但語氣中難免有些怨懟的情緒帶出。


    任佳曲起胳膊,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深,笑著說:“杜鵑是在說你呢!”


    “我?”林深用手指了指自己,失笑說:“大家都怎麽熟了,用得著一見麵就緊盯著看嗎?”


    “哼!你和任佳不是更熟!”杜鵑悻悻地說,話語中帶著半瓶子還在晃蕩的醋。


    “好!下次我見到你,一定先行三分鍾的注目禮,總成了吧!”林深也知道杜鵑不好惹。


    杜鵑瞪了林深一眼,並沒有去接林深的話兒,而是問任佳:“這次迴來住幾天,有什麽計劃。”


    “估計明天就要迴學校了,今天一來特意來看看你,二來想去咱們新的陝汽子校去看看。”


    “這麽著急迴去?離開學不還有些日子。好久不見,還想和你們多聚幾日呢。”杜鵑遺憾地說。


    “主要林深公司裏麵忙,後天就要迴北京,所以明天先送我迴學校。”任佳解釋說。


    “這我倒是忘了,現在可要稱唿林總了!”杜鵑的話裏多少帶著些擠兌的意思。


    “什麽林總,在你們麵前,還不是和過去一樣。”林深撓了撓頭。


    “這話兒我愛聽!”杜鵑展顏一笑說:“走!我給你們當向導,去看看我們陝汽在西安的分校。”在杜鵑心裏,西安的學校永遠隻能算是分校。


    “那就有勞杜老師了!”任佳俏皮地說。


    在杜鵑的帶領下,任佳和林深在學校裏轉了一圈。雖然學校門口還掛著“陝汽子校”的牌匾,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和咱們溝裏的學校一點都不一樣!”任佳失望地說。


    “是呀!要不是我父母都在西安這邊,我還真想申請調迴到溝裏的學校。”杜鵑也深有同感。


    “你們也不用太傷感,畢竟青春是無法被複製的。縱使我們現在就是在溝裏的學校,恐怕也是找不迴曾經的感覺,頂多也就是依稀還能感覺到過去青春模糊的影子罷了!”林深插話進來說。


    “行呀!林總!當了總經理後,說話都富有哲理了!”杜鵑打趣說。


    “杜鵑,不帶你這樣嘲諷人的!”林深裝作很委屈的樣子。


    “嗬!嗬!我哪…。”杜鵑笑吟吟地說。可話說到一半,卻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


    “杜老師!你也在學校呀!”說話的是一個和杜鵑看上去年級相仿的年輕人。


    “章老師?你怎麽也在?”杜鵑和林深說話的時候還是滿臉笑容,可在扭頭看見章老師的同時,卻已是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我迴學校取本參考書,真是好巧呀!”章老師揚了揚手中的書,以近乎討好的口氣和杜鵑說。


    “嗯!那你忙去吧!”杜鵑卻似乎懶得和章老師說話,一句話就想打發章老師趕緊走人。


    “這兩個是你朋友吧!”章老師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特意地打量了一下林深,卻對任佳視而不見。


    林深見這位章老師隻是盯著自己看,心裏麵有些發毛地想道:“這家夥不會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嗯!男朋友!”杜鵑扯住林深的胳膊,做了個小鳥依人的樣子,挨近林深的時候卻是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配合一下!”


    杜鵑這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般自然,還真是讓人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殊不知這套動作在杜鵑的心裏早已被演練了千百次。


    林深並沒有馬上明白杜鵑的意思,隻是被杜鵑突然的襲擊嚇得傻了眼,一時也沒有去掙開杜鵑繞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呀!那…我先不打擾了!”章老師短暫的失神後,有些慌亂地走開了,就像是丟盔卸甲的逃兵。


    輕輕地舒了口氣,杜鵑鬆開摟住林深的手,卻是歉然地對任佳說:“不好意思,借你家林深用一下!”


    “追求者?”任佳並沒有去思考杜鵑剛才摟住林深時動作的嫻熟、自然,而是好奇起這個章老師的身份。


    “同事!同事而已!”杜鵑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慌亂地強調說。


    “我看那位章老師看你的眼神可不是僅僅把你當同事而已!是吧?林深。”任佳對著林深眨了眨眼睛。


    “是嗎?我還真沒注意到。”林深老實誠懇地迴答。


    “咳!忘了你的情商!”任佳捂住腦門說。


    “好了,你們就別瞎猜了,他是對我有些想法,可那又怎樣!”杜鵑索性說道。


    “我看這個章老師還挺好的,顯得挺忠厚老實的。”任佳頓了頓又補充說:“那股傻勁兒有些像林深。”


    “是嗎?”任佳最後的話似乎勾起了杜鵑的心事,杜鵑低著頭陷入沉思。


    任佳看了看杜鵑,又瞧了瞧林深。前者低頭沉思、心事重重,後者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此時杜鵑的心事又如何隱瞞得了任佳,任佳心中暗歎:“希望你還能找到如你心中林深一般的良配。至於林深他隻能,也僅僅隻能屬於我!”想到這裏,任佳慢慢地向林深的身邊靠了靠。


    任佳這個貌似很正常的動作,杜鵑自是看在眼底,忽地展顏一笑對著任佳說:“我們好不容易聚一迴兒,別被他攪擾了興致!今天晚上我做東,我們不醉不歸!”杜鵑話語中的他到底有多少成分指的是剛才的章老師,就隻有杜鵑自己知道了,或許杜鵑也不知道。


    “啊?喝酒呀!我看還是喝飲料的好!”任佳尚未表態,林深卻是搶先說。


    “林深,你還是不是男人!”杜鵑撇了撇嘴說。


    “我怎麽不是男人了!”林深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任哪個男人被女人說他不是個男人,也總要表現出不爽的。


    “連酒都不敢喝!還算什麽男人!還不如我們女人呢!”杜鵑的話裏有些激將的意思。


    “誰說我不能喝了!我隻是覺得你們女孩子還是喝飲料的好!”杜鵑的激將法果然奏效。


    任佳隻是靜靜地看著兩個人臉紅脖子粗地爭論,並沒有插話,等到林深顯然被杜鵑套路了的時候,這才笑著說:“好了,我們難得聚一次,每個人就都少喝點些,適量就好。”


    任佳這話說得頗為中性,兩邊都不偏不倚的,杜鵑和林深自然再沒有什麽話好說。


    在杜鵑的帶領下三個人在學校附近找了個小飯館。林深見這個飯館的規模雖然不大,但布置得卻是古色古香的,很是風雅。看來飯店的東家必也不是個俗人。


    杜鵑也不和兩個人客氣,點了幾個店裏拿手的招牌菜,又特意點了一瓶紅酒。


    “看來這裏你是常來的!”看著杜鵑輕車熟路的樣子,任佳笑著問。


    “嗯!這裏的環境我很喜歡!”杜鵑輕輕點頭。


    林深卻還在翻看著菜譜,頻頻點頭。杜鵑拍了拍菜譜說:“還想吃什麽,隨便點!”


    林深並沒有繼續點菜,隻是讚歎說:“這裏每道菜下麵都還配了一句古詩,看來店主還真是個雅人!”


    “你這話兒還真說對了!店主我見過幾次,可還真是個端莊文靜的大美女!怎麽樣?有興趣認識一下嗎?”杜鵑隔著桌子站起身來,把頭探到林深的耳邊,壓低聲音說。


    “這個我看還是算了吧!”林深慌亂地向後縮了縮頭說。


    “咯咯!”杜鵑笑著坐迴到位置上說:“錯過了,可別遺憾喲!”


    “我有什麽可遺憾的!”林深和杜鵑說話的時候,看向的卻是任佳。


    “好了,逗你玩的,其實這個店主是個中年大叔!”杜鵑白了一眼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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