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忠正迫不及待迴去找他爹餘老實說明情況,他爹自然不信,直罵他精神錯亂了。餘忠正無法,隻得騙過他爹,獨自偷偷下山,先是去找顧井,左鄰右舍將顧井踩了狗屎運的事情繪聲繪色地和他描述了一遍。餘忠正知道錢寶兒因心中有愧才會如此做。又聽聞顧殘生遠走他鄉了,餘忠正猜想十有八九是被錢寶兒弄死了。


    他愈發著急,急匆匆就奔牙行去,一路上很多人都在津津樂道江玉麟與錢寶兒的盛世婚禮,餘忠正更加痛恨錢寶兒。


    到了牙行,夥計認識他,直往外趕他,他拿出上一世牙行當家人的氣勢,喝問:“江玉麟呢?”


    夥計被震住了,“少爺要午後才能來,眼下應該在錢府。”


    餘忠正已經不是衝動的毛頭小子了,他強迫自己到對麵的麵館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麵,也沒胃口吃,坐著等江玉麟。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江玉麟帶著九斤二和顧井緩步走來,說不出的風流氣質。


    餘忠正立馬跳起來,奔過去,激動地喊道:“玉兒……”


    迎上他的是同樣激動萬分的顧井,顧井一把抱住他,“阿正,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以為你還得一個多月才能下山呢,真是太好了!”


    餘忠正真是沒心情和顧井互訴衷腸,他掙脫顧井懷抱奔到江玉麟麵前,一臉深情,“玉兒……”


    江玉麟眉頭蹙起,心想這個無賴又想做什麽?


    九斤二不幹了,她連打了兩個冷戰,抱著胳膊走上前,一把將餘忠正推開,“喂,你有病啊,管誰叫玉兒呢,雞皮疙瘩被你惡心得掉一地,要不是看在你是阿井兄弟的份上,我非揍得你滿地找牙!”


    餘忠正急切地想告訴江玉麟,錢寶兒的險惡行徑,不由得對九斤二怒喝道:“九斤二,我與夫人有重要的話要說,你不要誤了大事!”


    上一世他們關係很親密,所以這句九斤二也像是由親密之人叫出的,把九斤二弄愣了。


    江玉麟心裏咯噔一下,夫人?


    餘忠正再次懇切地對江玉麟說:“玉兒,我真的有話對你說,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我們進牙行裏麵說吧。”


    九斤二迴過神來,還要跳起來喊,江玉麟擺擺手中的扇子製止了她,然後平和地說:“那就請餘公子到牙行裏麵一敘吧。”


    江玉麟很平靜地走在前麵,到了裏麵屏退左右,江玉麟吩咐九斤二與顧井到門口守著,便平和地問:“餘公子有話請講。”


    餘忠正激動得就要上前,江玉麟一皺眉,聲音也提高了許多,“餘公子是需要我喚九斤二來旁聽嗎?”


    餘忠正腳步一頓,隻好按下心中的激動,將事情的原因始末細細講了一遍,最後說道:“玉兒,錢寶兒蛇蠍心腸,我與她誓不罷休!”


    江玉麟被餘忠正的講得故事弄得神色劇變,她腦海中全部的迷霧都因這個故事而變得清晰。


    為什麽寶兒會像曆經滄桑,會痛苦悲傷,會害怕她的拋棄。


    真的有上一世嗎?


    餘忠正也不催江玉麟,他很癡戀地看著她,發現他的玉兒風采更勝從前了,想到兩個人一起時的情意綿綿,餘忠正不禁熱血沸騰。


    江玉麟沉思很久,忽地歎了口氣,恢複了平靜,看著餘忠正,“餘公子的這個故事很精彩,令江某著實佩服,隻是還希望餘公子可以將故事中的人物名字改一下,江某已經娶妻,這樣的流言實在有辱家妻。”


    餘忠正一愣,隨即激動地跳起來,“玉兒,我說的都是實情,你若不信可以隨我去見無為子道長,他定能喚起你前世的記憶。”


    江玉麟正色道:“餘公子這次是純粹來尋我開心的,還是騙錢?看在顧井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千把兩銀子,還請你以後消失在我的視線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餘忠正氣得大喊:“玉兒,那個毒婦給你施了什麽法術,你竟這般護著她!我若是要錢,直接用你真實身份敲詐你爹就行了,何苦編故事?你和我去見無為子道長,一切自見分曉!”


    江玉麟很平靜,“我已經娶妻了,和家中嬌妻感情甚篤,又怎麽可能是女人?而你餘忠正似乎是個街頭騙子吧,你覺得鄉親們會信你的話,還是信自己親眼看見的實情?”


    餘忠正再次被江玉麟噎得啞口無言,江玉麟也不想和他囉嗦,直接警告他,“若是我聽到有關這樣的傳言,那對不起了,我江玉麟隻能心狠手辣了。”隨即喊道:“九斤二。”


    九斤二和顧井扒著門縫都聽傻了,幾乎是滾進來的,江玉麟一蹙眉,“毛毛躁躁的,還不請餘公子出去。”


    九斤二爬起來去扯餘忠正,餘忠正一甩胳膊,凝視著江玉麟,“玉兒,眼下這種情況若是泄露你的身份,錢方孔一定會報複你的,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一個字,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保護你,我一定不會讓那個毒婦陰謀得逞!”餘忠正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九斤二與顧井傻傻地看向江玉麟,江玉麟看向顧井,“顧井,他是你好兄弟,你去勸勸他改邪歸正吧。”


    顧井連連點頭追了出去。


    屋內無人,九斤二上前一步,焦急地叫道:“少爺,這可……”


    江玉麟一擺手,“找些人盯著他,不能讓他亂來。他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能承認,我等下迴府,再和爹商議一下,重新約束下人。”


    顧井一路飛跑終於趕上餘忠正,還沒等他說話,餘忠正很正經地問他:“阿井,我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你給我句實話,你到底信不信我?”


    顧井為難得要死,滿頭大汗,猶猶豫豫,“我肯定是信你的,可是你說的那些也太不可能了……”


    餘忠正本來就沒打算顧井能相信他說的話,他最認為能信他的話的人是江玉麟,結果卻是被轟出來。餘忠正拍拍顧井的肩膀,“好兄弟,你放心,我不會讓那女人奪走我們的氣運。”說完繼續走,顧井連忙跟上,“阿正,你這是要去哪?”


    餘忠正頭也不迴,“去找錢寶兒理論,我倒要看看她的心到底有多狠?”


    顧井大驚,急忙拽住餘忠正,“阿正,少夫人對我很好,你不要去為難她好不好?”


    餘忠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顧井,“你顧井大字不識三籮筐,呆呆笨笨,長得也不帥,還是個孤兒,你憑什麽要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看到你,還看好你!你再想不明白,也應該知道五十萬兩啊,你自己認為自己值嗎?她怎麽就舍得給你!!還有你師傅,現在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殺他的人就是錢寶兒,你還覺得她對你好嗎!!!”


    餘忠正吼得顧井都傻了,他平息了一下,平和地說:“我們是好兄弟,我會騙你嗎,會害你嗎?你不幫我我不怪你,你不要攔著我!”


    錢寶兒聽說餘忠正要見她,心裏有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放下手中針線活,思考了一下,吩咐小翠將餘忠正帶到繡樓旁邊的客房裏。


    錢寶兒進屋一看眼前這個餘忠正,就知道大事不妙,眼前這個餘忠正顯然不再是之前的地痞無賴,經過江玉麟十數年的□□和富貴的生活,氣質有著本質的不同。


    錢寶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餘公子見我所為何事?”


    餘忠正冷笑道:“錢寶兒,你幹了什麽你自己清楚!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會這麽狠心,這麽不擇手段,真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是不是黑心!”


    錢寶兒心頭大震,麵上勉強維持平靜,“餘公子若再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客氣了。”


    餘忠正心中恨極了錢寶兒,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聲音越發冷漠仇恨,“錢寶兒,我問你,你爹幹了喪盡天良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有報應嗎?你是舍不得你的榮華富貴,還是舍不得你爹?還有玉兒,她與我琴瑟和諧,幸福美滿,你為什麽要把這一切奪走,把她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和你這個瘋子在一起?”


    “你知道你做的這一切犧牲了多少人的壽命氣運姻緣?為一己私欲,不擇手段,你怎麽好意思呆在玉兒身邊!你既然忘不了她,你怎麽不去死呢!”


    “玉兒是女人,她就算娶了你,也改變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實。錢寶兒,你為什麽就不能找個男人呢?女人怎麽滿足你!”


    錢寶兒身子無力地癱在椅子上,麵上已是滿臉淚痕。餘忠正看她的樣子越發厭惡,騰地站起身,義正言辭道:“錢寶兒,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天理昭昭,你做的喪盡天良的事情自會有人收拾你,你就等著我將你的美夢打碎吧!”


    餘忠正轉身要走,錢寶兒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急忙跑到他麵前攔住他,屈膝跪倒,哭著懇求,“餘忠正,我知道我壞,可是我真的愛玉麟的,我好不容易才和玉麟在一起,求你放過我們好嗎?你要錢嗎,我可以把錢府的錢都給你,都給你,天下第一牙也給你,隻求你放過我和玉麟。”


    餘忠正俯下身子,伸手撩了撩錢寶兒的頭發,嘲弄道:“果然是絕色啊,這柔弱欲泣的樣子真是惹人疼呢!哼,告訴你,天下第一牙本來就是我的,錢府的財運也是奪了我的氣運,這一切都是我的,你用我的東西和我談條件,當我傻啊!”餘忠正繞過錢寶兒,大步走掉了。


    走出錢府,餘忠正抬起手,看著兩指間夾得一根青絲,露出勝利的笑容,急切地去尋無為子。


    江玉麟自見過餘忠正心中就隱隱不安,她快速處理完牙行的事情就迴了趟江府,隻是告訴江守言餘忠正可能知曉她的身份了,江守言亦是大驚失色,“他怎麽會知道?”


    江玉麟道:“如今追究他如何得知已經不重要了,爹還是約束好下人,我這邊會派人看著那個餘忠正的。”


    交代好,江玉麟迫不及待去了錢府,聽聞餘忠正竟來見過錢寶兒,江玉麟神色大變,腳步加快,直奔錢寶兒的臥房。


    一進屋,桌子上還擺著這幾天錢寶兒的針線活,人卻不像往常那樣坐在那等她。江玉麟直奔內室床上,掀開帳子,錢寶兒滿臉淚痕地低低哭泣。


    江玉麟慌忙把錢寶兒攬在懷裏,柔聲道:“怎麽又哭了,不是答應我以後都不會再哭了嗎?”


    錢寶兒猶如溺水的人緊緊抱著江玉麟,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玉麟,玉麟……”


    江玉麟連忙抱起她,輕輕親吻她的額頭臉蛋,間或輕輕地迴答:“我在呢,寶兒,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錢寶兒感受到江玉麟真切地疼惜,更加痛苦,“玉麟,若是我改變了你的命運,你會恨我嗎?”


    江玉麟蹙起眉頭,“餘忠正和你說了他那個故事了?”


    錢寶兒驀然驚慌,掙脫著坐起來看著江玉麟,聲音發顫,“他……找過你?和你說什麽了?”


    江玉麟連忙蹬掉鞋子,偎到錢寶兒身旁再一次把她攬到懷裏,柔聲說:“他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嗯,聽起來倒是很像真的。”


    錢寶兒身心俱顫,她麵前轉身直視著江玉麟,“玉麟,若他說的故事都是真的,是我改變了這一切,你會恨我嗎?”


    江玉麟抬起手摸摸錢寶兒的臉,答非所問,“我想知道他說的故事裏,你遠走他鄉,是去了哪?”


    錢寶兒一愣,“蘇州城附近的一個鄉鎮裏。”


    江玉麟又道:“具體點。”


    錢寶兒迴憶了一下,“蘇州城附近的忘川鎮,鎮西棺材鋪後身第二個院子,院子裏有課大樹。玉麟,你問這個做什麽?”


    江玉麟目光裏有說不來的情緒,定定地看了錢寶兒許久,長歎了一聲,“這麽說,餘忠正說的都是真的了,你用了某種法術修改了我們大家原本的人生?”


    錢寶兒心頭一顫,心裏發苦,自己在玉麟麵前一個迴合都捱不上就被把實情套了出來,她無法讀懂江玉麟此時的情緒,隻得低低地說:“玉麟,你別怪我,餘忠正既然知道了就不會放棄的,也許我們現在的一切隻是南柯一夢。”


    江玉麟還是蹙著眉頭思索,錢寶兒顫抖地伸出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見她沒有掙脫心中好受了一點,輕聲道:“玉麟,你怎麽了?”


    江玉麟抬手摸摸自己的頭,很苦惱地說:“沒道理你會的法術我卻不知道啊,我從小到大都比你知道的多啊。”


    錢寶兒:“……”這不是重點好嗎!


    江玉麟這才發現錢寶兒依舊默默流淚,連忙把她抱在懷裏,溫柔地說:“好了,寶兒乖,不哭了,這次就算你知道的多好了。”


    錢寶兒:“…….”這真的不是重點!!


    江玉麟繼續柔聲勸慰,“現在真的是南柯一夢嗎?那我是不是就不應該做別的事情了,每天和你廝混就行了?寶兒,你不知道我多不想放開你的身體。”


    顧不得這話多不正經,錢寶兒反身抱住江玉麟,“玉麟,你不恨我,太好了,玉麟……嗚嗚……”


    唇被江玉麟封住,一陣迫切的索取過後,穿的很方正的江玉麟很正經地下了床,在錢寶兒急促唿吸下不解的目光中,江玉麟先把她身上的衣服扯開,酥胸半遮,下身裙子底下的底褲扯掉,然後把錢寶兒抱到椅子上擺正,柔和地解釋:“書上有個姿勢是在椅子上完成的,我們研究一下吧。”


    錢寶兒:“……”


    她們臥房裏的椅子很寬大,江玉麟就將她的兩條腿分開搭在兩邊的把手上,大開的玉門,錢寶兒能清楚地看清自己那個地方,她羞得閉上眼睛,誰知,江玉麟柔聲地命令,“寶兒,睜開眼睛。”


    錢寶兒睜著眼睛,臉蛋羞紅欲滴,目光無處可躲,落在江玉麟在她身上進行的動作上。


    江玉麟忽地俯身吻住她,舌頭探進她的小口裏,拚命地攪著,兩隻手上下撫摸著她的身子,錢寶兒的身子很快就在江玉麟的挑逗下做出反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識慢慢渙散難以集中,錢寶兒覺得自己那個地方抽搐了好長時間,帶動了整個身子蜷縮在椅子裏。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被江玉麟抱到床上的,隻是床上的又一場歡愉過後,江玉麟吻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清楚地作出承諾,“寶兒,如果這一世真的被餘忠正打碎,你不要害怕,迴到你住的地方等我,我會去找你。不管這世還是上一世,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孤獨。”


    錢寶兒淚如雨下。


    餘忠正興衝衝去了荒郊,無為子已經燃起了數堆火,組成了陰陽八卦圖,他盤膝坐在一個陣眼上,看到餘忠正便指指另一個蒲團,“坐到上麵,聽我指示,把錢寶兒的頭發扔進你麵前的火堆裏。”


    餘忠正趕緊依言而行,眼睛緊張地盯著無為子。


    在一陣哼哼唧唧中,所有的火堆火焰高漲,發出幽藍的光,無為子突然睜開眼睛,大喝:“扔頭發!”


    餘忠正連忙將那根頭發拋到火堆裏,一眨眼頭發便燒得精光,隻見風雲變色,周圍刮起無數旋風,火堆卻越燒越旺,火焰直直朝天,絲毫沒被風影響到。


    無為子手裏變換著手勢,嘴裏哼哼唧唧。忽地,他再一次圓睜二目,聲音竟有一絲慌亂,“她好狠,竟然以自己的天道輪迴,靈魂灰飛煙滅為代價扭轉乾坤!”


    餘忠正雖不懂,也知道情況不妙,慌忙問:“那該怎麽辦?”


    無為子冷哼道:“她以為我奈何不了她了嗎?餘忠正,你滴幾滴血到火堆裏,心裏想著前世的事,看我施展天地大法破她的歪門邪道!”


    餘忠正二話不說咬破中指滴了幾滴血到火堆裏,腦海裏想得都是和江玉麟歡好的場景,這讓他更迫切地希望迴到上一世。


    無為子也咬破中指在虛空畫了無數道符,所有的符衝向餘忠正,眼見碰到餘忠正的那瞬間,無為子慘叫一聲,口吐鮮血,氣息奄奄。


    餘忠正一看周圍沒有變化,他臉色大變,又不敢擅動,隻得焦急喊:“道長,怎麽了?”


    無為子無力地睜開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叫道:“不是她,竟然不是她!”


    餘忠正大驚,“什麽不是她,不是錢寶兒嗎?那是誰?”他腦袋裏已經閃過錢方孔的臉。


    卻聽無為子滿腔的悲憤,“是……是…….”


    “江玉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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