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看著苗苗沒有說話,她點了點頭又看向工作人員:“剛才那艘船上有沒有攝像機?”


    工作人員惶恐地搖搖頭,“沒有,本來是想著要在上船後再架設攝像機的。”


    她邊說話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夏晴天,就怕她一個不高興遷怒了自己,要知道夏晴天可是一個能踹開一扇鐵門的女人!


    夏晴天斂了眼睫思怵,沒有攝像機,苗苗還是季舒裴?


    沒有人證,光憑小籠包一張嘴也是不是事兒。


    就在夏晴天不知道要怎麽解決時,季舒裴拉開了門,身後跟著韓宣儀。


    “晴天,你好一些沒有?”


    季舒裴一張柔弱的小臉寫滿了擔憂,夏晴天擰眉,沉默了片刻後還是沉默地搖了搖頭,應了句:“喝過薑湯,已經沒事了。”


    季舒裴聽見夏晴天的話,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那就好,顧總好一些了嗎?”


    她邊說著邊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辦公室,並沒有發現顧尋璟的身影。


    “他在員工休息室,家庭醫生已經過來了,在輸液,應該沒有事。”


    導演捧著一個保溫杯,滿臉愁容。


    他現在整個人都非常不安,甚至隱約覺得自己節目要黃。


    這好端端的小籠包摔進了湖裏,夏晴天救人,顧總大怒,現在還直接給氣病了,這可如何是好!


    導演至始至終都沒能明白,這兩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夏晴天沒有心思應對季舒裴,她垂下眼眸轉頭看向導演,“這事我會徹查到底,希望到時候給我一個交代。”


    導演一怔,握著保溫杯的手有些發冷。


    徹查?


    交代?


    她想要幹什麽?


    導演還沒有反應過來,夏晴天便直接越過他走向了內間的員工休息室,在路過季舒裴的時候,還有些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


    季舒裴被夏晴天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縮了縮脖子,露出一抹有些虛弱的笑意。


    一旁的韓宣儀將兩人的互動淨收眼底,她慢慢將手挪到褲兜裏的手機上,半晌沒有說話。


    夏晴天直接越過幾人進了裏麵的休息室,看到張醫生後,她點了點頭。


    “他沒事吧張醫生?”


    張醫生是跟了顧家十幾年的家庭醫生,因為顧尋璟從小身子骨就不不是很好,顧家也是一直在找張醫生就醫,所以張醫生對夏晴天也比較熟悉。


    他看見進來的人是夏晴天後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微微點頭致意。


    “嗯,已經給他輸了液,沒有什麽大礙,就是有些發燒,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張醫生拿出剛開的藥單遞給夏晴天,“到時候讓林助理去醫院抓點藥,還是要服一些中藥,顧少爺身子虛,如今這麽冷的天,染了風寒,還是得再調理一下。”


    夏晴天接過藥單,大致的掃了一眼,都是一些補氣的藥。


    她大學的時候選修過中醫,大致了解這些藥的用處,藥性都是偏溫補,她竟不知道,顧尋璟的身子竟然還需要用這麽補的藥。


    “張醫生,方便問你幾個問題嗎?”夏晴天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神情嚴肅。


    張醫生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神情清冷,他看了夏晴天一眼,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嗯,你問。”


    “顧尋璟的身體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記得自我進顧家以後,他就沒有停過藥,這麽多年也沒有看出是什麽病。你是他的醫生,對他的病曆應該很了解,我想問一下,他這個病到底怎麽迴事?”


    張醫生捧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而後看向夏晴天的眼神微沉。


    “顧家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你知道吧?”


    張醫生收緊握在杯子上的手,指節有些泛白。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孫念慈是我的表姐。”


    夏晴天有些吃驚,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自她有記憶以來,張醫生便一直監管著顧尋璟的身體,也會定期過來給顧家的人體檢,但對於他是孫念慈弟弟這件事,自己是不知情的。


    孫念慈是顧尋璟的母親,也是當初執意要將自己領養迴來的恩人。


    夏晴天雖然跟孫念慈隻有一麵之緣,小時候記憶也非常淺薄,但是對於孫念慈的恩情,自己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夏晴天搖搖頭,但是看向張醫生的眼睛真摯,帶著濃烈的探究。


    “顧少爺早產,身子骨一向比較虛弱,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稍微染點風寒就需要臥病在床,其實如果之前再稍加調理,便能與常人無異,但是自從十年前,姐夫跟我表姐兩人失蹤之後,他的身體一直越來越虛.....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一天沒有找到表姐表姐夫的屍首,隻怕他會鬱積成疾。如今他的身子就像被掏空了根的大樹,沒有根,強行支撐,總有一天會垮掉的……”


    夏晴天沒有想到顧尋璟的身體竟然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她有些心急,連忙抓著張醫生的手臂急切地問道,“那我們到底該怎麽辦?”


    張醫生垂下了眼眸,神情似有些無奈。


    “目前來說沒有辦法,隻能好好調理,但按他這種操心勁,估計沒有個十年半載是調理不過來的,交給時間吧。”


    夏晴天聽了張醫生的話,沉默了。


    如今,顧氏集團的高層們,尤其以顧念華為首,都對整個顧氏虎視眈眈著,顧尋璟已經一刻都不能放鬆,加之星娛集團還需要他來主理,他一個人當做兩個人用,身子肯定吃不消。


    夏晴天越想越心慌,她攥緊了手裏的藥單,看向躺在單人床上的顧尋璟。


    他的個子很高,高到單人床都容不下他頎長的身體。


    他的腳半搭在床沿,身上蓋著一床薄被。


    此時的他臉色蒼白,映襯著本就白皙的皮膚雪白至近乎透明。


    隻見他睡著的樣子也好像很不開心,精致的眉眼緊緊的擰著,濃密的睫毛時不時輕顫,看得出來,他其實很不安。


    夏晴天走上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輕輕地握住了顧尋璟放在床邊的手。


    “喂,別害怕了,我在。”


    夏晴天支著下巴,看著顧尋璟姣好的睡顏,不由地萬分感歎。


    這人真的好看的過分,就連睡著的樣子也美得這樣觸目驚心。


    像是聽見了夏晴天說什麽般,顧尋璟的眉眼竟慢慢地舒展開來,張醫生走了過來,交代了該吃的藥之後,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夏晴天的手沿著顧尋璟的鼻梁慢慢勾勒,驚歎於他五官的完美比例。


    此時的她隻覺得臉燒得厲害,尤其是看到顧尋璟那紅得快要滴血的薄唇,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很想覆上去嚐一嚐味道。


    事實上,夏晴天也就這麽做了。


    她輕手輕腳地欺身而上,顧顧尋璟有些微弱的鼻息噴在夏晴天的臉上,唿吸溫潤而綿長,撓的夏晴天心癢癢。


    夏晴天越靠越近,就在要附上她的唇的時候,近在咫尺的顧尋璟睜開了眼眸。


    “你幹嘛?”


    顧尋璟睜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因為剛睡醒的原因,眼裏氤氳著迷離跟霧氣。


    啊,該死,這也太誘惑了吧?!


    夏晴天有一瞬間被他的眼神迷得七葷八素,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想要偷親顧尋璟卻被他抓包的事。


    她還來不及臉紅,就被顧尋璟勾住了脖頸。


    “就這麽急不可耐?”


    顧尋璟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輕輕地勾唇一笑。


    夏晴天聽了顧尋璟這句調笑的話後,腦子當場當機,血液從頭灌至腳,渾身燥熱地隻覺得血脈噴張。


    “沒有沒有沒有!”


    夏晴天想要彈開,卻奈何被顧巡警勾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顧尋璟用了幾分力,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上,他有些好笑地盯著她,“怎麽,敢偷親還不敢認?“


    夏晴天感受著顧尋璟有些炙熱的眼神,結巴著半晌不知道要作何反應,她漲紅了一張臉,腦子迅速運轉著,該以什麽借口開脫?


    “傻瓜,別想了,你這笨腦子什麽也想不出來。”


    顧尋璟摟著她低聲地笑。


    夏晴天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胸膛的悶響聲,臉燒得更加厲害了。


    “你還打著針,不要亂動!”


    夏晴天嚐試著要推開顧尋璟,卻奈何被他壓著,動彈不得。


    “我有點痛。”


    顧尋璟捧著她的臉,一臉委屈的樣子。


    夏晴天聽到顧尋璟說疼,有些緊張,但是一張臉被顧尋璟捧著,被他蹂躪的幾乎要變形,隻能被迫嘟著嘴問道:“你哪裏還疼?”


    顧尋璟鬆開一隻手,握著夏晴天的手,順著胸膛來到左心房。


    “這裏疼。”


    夏晴天愣了一下,隨即看向顧尋璟,隻見他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


    顧尋璟抓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夏晴天感覺的到,他手下的那顆心髒跳動得很快,一下一下像是能通過她的手掌直傳到心底。


    “你知道嗎?這心隻為你一個人跳動,就在剛才,你不顧一切跳到湖裏的時候,它有一瞬間是停止的。”


    顧尋璟看著夏晴天一字一句的道,“我就這樣看著你跳進了湖裏,我卻什麽都不能做,那種無力感,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經曆第三次了……”


    夏晴天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故尋璟說的第三次是指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念頭忽然閃過她的腦海。


    張醫生剛才說的那些話像是電影畫麵一樣在她的腦中循環播放。


    顧尋璟的心病……


    他的心病就是顧先生跟顧夫人去世的事情啊.....


    她依稀記得,那一次事故,顧氏夫婦的車子直接衝進了江裏,連屍首都沒有找到......


    所以會不會是剛才她不顧一切地跳進湖裏,讓他感到恐懼了?


    而自己似乎也忘了,顧尋璟是從來不不會去靠近水池這些地方的.....他明明怕水,卻還是跟著自己上了船,而自己竟然當著他的麵跳進了湖裏,難怪他會那麽大反應……


    夏晴天想到這裏,隻覺得有些懊惱,她有些痛恨自己的粗神經,為什麽就沒有意識到,顧尋璟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會有弱點,也會有害怕的東西.......


    而他剛才也跟自己說,他的心髒,是為自己跳動的。


    “你剛才說的話,能再說一遍嗎?”


    夏晴天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反手握著顧尋璟的手,將它拉離了自己的臉龐。


    顧尋璟白皙的臉龐木的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粉紅,他將頭偏向一邊,不再看夏晴天。


    “不要。”


    夏晴天沉默了片刻,也不強求,她欺身壓上顧尋璟,抵著他的唇,“那能把你那天在停車場說的話再說一遍嗎?”


    顧尋璟原本偏向一旁的臉微微一頓,而後遲疑的轉向夏晴天。


    夏晴天撞進他的眼睛,隻見她一字一句道,“那天你在停車場說的話,我想再聽一遍。”


    顧尋璟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他一向清潤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帶著忐忑跟緊張,“我那天說,我們結婚吧......”


    “好啊!”


    夏晴天笑眯了眼,她的杏眸閃著淚光,豆大的淚珠隨即順著臉龐落下,一滴一滴砸在顧尋璟的衣服上。


    顧尋璟緩緩伸手,指尖有些微顫,像擦拭珍寶一樣,極其輕柔的拭去夏晴天眼角的淚花。


    “答應嫁給我,就那麽難過嗎?”


    夏晴天聽了顧尋璟的話破啼而笑,她嗔怪著伸手推了一下顧尋璟的胸膛,語帶埋怨,“別人求婚都有戒指,我沒有,那我當然要要哭一哭才顯得自己可憐?”


    顧尋璟眼神微閃,耳根泛紅,隻見他輕咳幾聲而後道,“誰說你沒有了?”


    夏晴天有些意外,一臉不敢相信。


    顧尋璟紅著一張臉道,“很早以前就已經給你定了,隻是沒有帶在身上,本來想著那天在停車場就給你的,但是你那天跟我生氣,我就給放家裏了。”


    夏晴天有些氣竭,冷哼了一聲,“那你迴去給我補上。”


    顧尋璟將夏晴天攬進懷裏,輕輕地笑出聲,“不隻是戒指,求婚也一並給你補上,我的人不能就這麽委屈了。”


    還不等夏晴天說話,休息室的門被拍響。


    “小綿羊,你們在裏麵幹什麽?那個病美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給我防著點他!”


    傅南城在門外嚷嚷著,顧尋璟聽了臉色一沉,“你這竹馬,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一些,我看他就是太閑了......”


    夏晴天半晌說不出話,而後稍微小一些的砸門聲又響起,沒多久小籠包的聲音傳了進來,“晴天姐姐,你們在裏麵幹什麽呀?不能跟那個怪叔叔獨處一室啊!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快點給我出來!”


    夏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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