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矢村,此時還正在案卷當中執著而迷蒙。


    他的公務要點是在掃黑和熟人之間找個平衡點,這就要求證據要經得起推敲。讓人挑不出理來。他的私務要點是在媳婦和公務之間找到平衡點,盡量別去惹家裏的母老虎。


    這些年來,他以公務繁忙為主,多次成功避險,在辦公室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但眼前的形勢即越來越不容易樂觀。最近辦的很多案子,開始走“背”字了。


    他也想象同僚們一樣,混混日子,奈何無處可去,隻能天天關在辦公室裏長歎,或者是去酒吧借酒澆愁。喝完還得迴來,不能直接迴家。否則會挨罵。


    眼見同事們下班興高彩烈地迴家,仿佛他自己就是一個外星人。


    體會不到那種興奮。


    唯獨隻有酒吧是他深感寂漠時的唯一歸宿。


    想到這裏,矢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辦公桌上的文檔。鎖好房間,離開了警署。


    他進入了這間經營來過的酒吧。


    按慣例,這樣的人物進來,都是老板親自接待。今天,老板帶了一個漂亮的上海小姑娘,說是短期旅遊過來打短工的,讓矢村關照一下,陪矢村喝幾杯。


    矢村不置可否,打了招唿,小姑娘就在身邊落了座。


    陪酒之後,小費照例是要給的,到時就看矢村的心情了。


    兩人開始熱絡起來。


    小姑娘很健談,日語不錯。不一會兒矢村就和她談笑風聲起來,兩人興致一起,酒瓶就逐漸擺滿了麵前的桌子。


    小姑娘介紹了她自己,是準備過來讀書,閑時窮遊rb,和姐妹們出來解悶,臨時找個短工賺補點外快。可能過幾天就要走了。


    東方的美女有各自的神韻,小姑娘自稱少時學過舞蹈,所以氣質有些與矢村見過的家庭婦女甚至本地的女孩有一些不太一樣。尤其是笑起來,兩個甜甜的酒窩看起來美美的,十分的撩人。


    不知不覺,兩人都喝得有些微醺。兩人也逐漸地靠攏在了一起。


    一個異國的遊客,徹底讓矢村放鬆了自己,也許這就是小姑娘所說的緣份吧。


    到了後半夜,酒吧的人逐漸少了一些,身邊的人陸續走開了。


    矢村也知道自己該走了,隻能迴辦公室再睡一宿了,這個時候喝了酒再迴家肯定要被教訓一頓。


    站起身的時候,小姑娘羞澀地拉著矢村的手,約矢村送她迴到她住宿的旅館去,說還有好姐妹在那裏,一起介紹給矢村認識,以後有機會大家在一起再痛快地喝一頓。


    如果是本地的姑娘,矢村會斷然拒絕,主要是怕以後扯不清楚。以前也遇到過外國的洋人姑娘對他示過好,但矢村心裏有抵觸,都說洋人不好駕馭,未敢下手。今天眼前這個可愛的小美人兒遠在異國他鄉,不知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也許從此再也遇不到了,所以未免有些觸動。


    男人的心思開始浮動。


    在小姑娘的央求下,矢村送她迴到了旅館的樓下,看著小姑娘走路時的踉蹌的腳步,矢村勇敢地擔起了男人的責任,架扶著小姑娘上了二樓。送到了房門前。


    門開了,裏麵果然還有一位同樣漂亮的異國辣妹,如果說身邊扶著的這位是含羞閉月的美女、那裏麵的那位更是十分的可人,略顯潑辣。兩人正好相反的感覺。


    由於是在屋裏休息,裏麵出來迎接的姑娘身著緊身內衣,凸凹有致的身材鉤勒得十分到位,該露的地方都露了一點出來,十分的醒目。


    矢村在身邊小姑娘的拉扯下,扶著她送進了屋內,兩人疲憊地坐在了沙發上。


    在屋裏等候的小美女眼見二人沒少喝,立刻善良地端出來二杯醒酒茶,身旁的小姑娘一飲而盡,矢村也喝了一杯,據說這是中華家的茉莉花茶,一股淡淡的清香,碗裏還飄著二朵含苞待放的茉莉。


    十分的受用。


    在兩位美女的麵前,矢村略有拘束,簡單的寒喧過後,不知不覺,矢村喝過了幾杯茉莉花茶,然後濃濃的酒意襲了上來。


    他隻記得自己一左、一右兩隻手輕攏著的是二個異國他鄉的妹子。他們過幾天就要走了,從此再也見不到了。


    ……。


    漫天的繁星,十分皎潔的月亮,微微睡去的人們,輕輕地倒伏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影。


    夜色如此的安靜。


    當清晨一抹朝陽,帶著紅暈的臉龐展現在人們麵前時,新的一天終於來到了。


    在陽光斜射進屋子裏的時候,床上的三個人蓋著一張大被子,矢村在中間,兩邊各有一位長發的美女。


    當矢村逐漸清醒過來的時候,略感到兩邊的胳膊有些麻木、兩隻腿被沉沉地壓在了兩邊人的身下,抽不出來,漸有麻木的感覺。


    確切地說,他是被壓痛的感覺壓醒的。


    他動了動已經沙啞的喉嚨,輕輕地向身邊的人打著招唿,想喚醒她們。


    沒有反響。


    他又動了動胳膊、動了動腿,還是沒有反響。


    稍待片刻後,他開始慢慢地從一側開始抽迴自己的胳膊,撥出自己的腿。然後去挪動另一邊。


    左邊的輕鬆完成了,右邊的略顯沉重。


    左邊的是昨天陪他喝酒的那個女孩,右邊的應該是在屋裏等候著的那個?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什麽時候上的床?和這二人在一起是什麽感覺來著?


    腦袋木木的,沒有反應。


    右邊的女孩後背朝上,躺在那裏,一頭秀發微微地遮住了臉龐。


    “你好!”,身後的女孩在唿叫著他,聲音一如印象中的甜美。


    矢村轉過身來,望著遮擋著胸部的女孩,遲疑地問道,“昨天,我們在一起了麽?”。


    “你好壞,把人家累得夠嗆!”。


    矢村還是反應不過來,大腦裏的記憶是空空的。


    等他的目光又迴到這個姑娘的臉上時,姑娘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的腿去。


    矢村慚愧地低下了頭,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從中間溜下床,準備去拿衣服。


    這時,床上的姑娘伸出手去叫醒另一個同伴,準備一起下床穿衣。


    意外發生了。


    姑娘久晃不起之後,發現了端倪,仔細觀察了之後,扯起嗓子發出了一聲撕扯人心的尖叫:“啊——!”,然後迅速蹦下床,跑到外屋,身上隻披著一張床單,打開走廊門,又開始了尖叫:“啊——,啊——,啊——!”。


    這尖叫聲震撼了整個旅館,仿佛要把住宿的人統統從睡夢中驚醒。


    矢村出於職業的敏感,立刻衝到床邊,翻過那個遮住了麵龐的姑娘,試探了一下鼻息,然後木然地站在了那裏。


    人已經死了,身體尚有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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