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海東在晨睡中做了一個美夢,夢見他在這裏搭建了一個美麗的宮殿。


    他醒後第一件事,是檢查了一下爐灶裏的鬆木是否還在燃燒,然後喝了點熱水,吃了些麵包。又打開了一袋小鹹菜。他決定飯後迴到車上,往這裏倒騰東西。準備徹底的安營紮寨。


    由於距離較遠,他決定采用螞蟻搬家的形式,一點一點地移動,累了就歇會兒。渴了就喝點,餓了就吃點幹糧。


    用了一天的時間,終於在下午三點多鍾倒騰完了。


    倒騰過來得用一天的時間,迴家時再倒騰一天。中間至少得玩十天半個月的,要不真不夠折騰的,海東自言自語地說著,然後開始打量他的山間別墅,開始規劃起來。


    今天有點晚了,廁所的事兒,明天再弄吧。他打定了主意,開始悶鍋造飯,他決定蒸點饅頭備用。這樣就不用天天點火做飯了。


    一宿平安無事。吃飽喝足,拍拍肚子,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天亮。


    他又四處砍了一些細枝,簡單的編成網狀,一層層地鋪蓋在地麵上豎起的支架上,用它來模擬人工牆。鋪蓋的層數越多,越有保溫性。樹枝上的樹葉幹枯後,會一層層地遮蓋在一起,不僅保溫,而且能擋住“屋”內的燈光不外泄。這對海東來說是個安全的好方法。


    最難的是廁所的問題。隨地解決固然方便,但不定哪天自己就一腳踩上。最後是備個坑,然後蓋上蓋。做個旱廁,或者直接做成化糞池,用過的水也一並倒在裏麵。


    他又想了想,幹脆一勞永逸,挖個地窖,住進去,撤退的時間把口土封上,來年迴來時還可以繼續使用?


    一想到這裏,他暗自歎息,如果是一家人來,幹活有分工,會是另外一份景象。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瞎折騰,真是閑得蛋疼。


    一邊嘲笑著自己,一邊畫起了草圖。


    先試試看能挖多深吧。挖得越深保暖性越好。如果連屋頂也在地下部分的話,冬天這裏邊也能住人。冬天住人的話,得搭個“火坑”……。


    三米乘三米的居室,減去台階,減去“坑”,減去“爐灶”……,他一邊畫圖,一邊計算著空間的利用。一個人用不著太大,而且要考慮深度和土壤的土層厚度,……。


    經過簡單的計算,他大致有了方向,深1米,寬3米,長2米,然後上邊蓋半截樹枝搭成的房頂,是最省事的方法。


    他找到了鐵鍬,開始劃線、鏟土,開始忙碌起來。


    一個人做事情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大腦中想點別的事,一邊想一邊幹活,既分散了注意力,又覺得不累。海東一個人幹活時,喜歡聽音樂,通常是戴著耳機放著各種音樂,一邊聽音樂一邊工作。在這大山裏電池很金貴,雖然手機沒有信號,但可以當手表用,可以設置各種時間計劃。所以聽音樂這事其實是個很不現實的事情。隻能改成大腦波播放了。


    海東一邊哼唱著小曲,一邊揮鍬挖坑。


    先按著輪廓圖劃線,然後趟出一鍬深的溝,再把表層的浮土去掉。這樣深20厘米左右的一個“坑”的輪廓開始出現了。這一步其實並不累。再往下挖就不太好弄了。因為樹林裏的表層土一般都很鬆軟,而且基本上都是碎樹葉,衝涮過來的泥土等,基本是浮在上麵,半個小時左右就完工了。


    最難的是往下挖,如果全是土還好說,要是有碎石或大石塊在下麵,就不好弄了。


    海東小時候在學校裏植樹造林積累的那點經驗,基本上全用上了。


    先向下挖出台階來,然後弄出爐灶的位置,剩下的明天再說。海東準備分期完工,這樣可以利用休息的時間再去周圍采一些蘑菇,晚上可以燉點蘑菇湯喝。大饅頭、蘑菇湯,想想就是美味。飽不飽、水裏找。吃完饅頭再喝湯……。一邊幻想著美味,一邊揮鍬深挖。很快五級台階出現了。再順著五級台階向山崖根底下去挖出一個灶台裝灰的坑,然後再用石頭壘個鍋台出來,今天的工作就要大功告成了。


    工程結束得異常的早。想象中的大石頭沒有遇到,基本上都是碎石。挖出一個坑來,然後用地表土混點水粘貼在四周,等地表土幹涸後,就象泥土封印一樣,把碎石固定住,而且以後燒火的話,泥土越燒越硬、越燒越密實。


    不到半天的時間完成了這項任務。難得的輕鬆。海東早早地燉上了蘑菇湯,然後背著網袋又四周找尋了一些蘑菇,他決定多弄一些蘑菇,迴去可以拿到市場上去賣掉一部分,貼補一下這次的油錢和夥食費。


    以後可以上午采蘑菇、下午將蘑菇用線串在一起晾曬。海東給自己擬定了一個計劃,並決定按這個計劃實施。同時,計劃表裏加上了一天的作息時間。


    第二天早起後,依照昨日的計劃,喝完鮮湯、啃完饅頭。海東來到這個新坑麵前,又想起了新的規劃。


    原計劃是把廁所放在屋外20米遠處,挖個坑就行。但若真是陰雨天,或者附近有人時,從地底下冒出來去廁所有點唐突。況且夜裏不照明的話可能會有危險,萬一遇上個小動物什麽的如何是好?


    在屋裏放個塑料桶?


    人有三急,急完後自己熏自己一宿?


    海東想到了“化糞池”,池子上可以堆放柴火和樹葉,再和些泥隔味。這樣的話,再備個大個的塑料桶做水缸,以後就不用出屋可以在屋裏連續呆好幾天了。……。


    想到這,海東的眼睛亮了起來。急忙找來紙筆,又畫了一個新的草圖。


    再挖一個二米深的池子,周圍一米見方,然後上麵加蓋……。


    想到這裏,海東拎起鐵鍬,四處張望著,找尋可能向下挖不會遇到岩石的位置。


    試了幾個地方後,他決定在山崖最裏邊的位置向下挖。因為角度的原因,應該是下麵沒有岩石。


    山體是由上到下、由外向裏傾斜的。所以理論上,山體根部應該也是向裏傾斜才會有石頭。剩下的都應該是碎石和泥土的混合物。


    想到這些後,海東甩掉了外衣,準備大幹一場。因為目測今天增加的任務量要比昨天的多一些。早點弄完,不耽誤下午的采蘑菇,實在不行晚上再把蘑菇掛起來也成。


    ……。


    向下挖得比較順利,而且越往下挖,石塊越碎,石塊越碎鐵鍬的阻力越小。這樣一邊挖、一邊用樹枝編排的網狀物貼在上麵,再用粗一些的樹葉頂住。挖礦用的是木排和木楔,咱挖坑用的是樹編網和大木棍,海東開始自我欣賞起來。


    兩邊是貼在洞邊的樹枝網,一根一米左右長的木棍當中一橫,就把左右都頂住了。四張樹枝網,四根木棍,正好中間留個位置可以繼續向下挖。


    有幾次木棍有些晃動,海東順手撿起幾個片狀的石塊塞在木棍和樹枝網的中間,又把木棍固定住了。


    要挖二米,挖完之後再從一根豎起的樹枝上借力爬上來。海東做好了規劃。開始一點一點地向深處挖去。


    挖洞不累,累的是把挖出來的碎石塊和殘土從坑裏運出去。剛開始,可以直接用鍬扔出去,後來洞深了,鍬掄不開了。工程進度明顯見慢。用定滑輪原理吊筐也沒有用。上麵沒有人,下麵隻有人一個,還是得上下來迴爬。


    還有一點,再挖深點就完事了。海東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堅持著。他知道這個池子是一次性施工,以後再也不能擴建了,除非棄用開新坑。


    盡可能地挖深一些,海東不斷鼓勵著自己。累了就上去編幾個樹枝網下來,渴了就迴屋喝點早晨剩下的菌菇湯。偶爾躲坑裏吸根煙提提神。抬頭看著煙卷冒出的煙霧緩緩飄上去,海東心裏很高興。


    又歇過一陣後,海東脫掉了所有的上衣,露出了滿身是汗的後背,簡單擦了擦,又繼續向下麵的深處挖去。


    “嘡——”,鐵鍬出發一聲異常的響動,應該是碰到硬東西了。


    海東急忙停下來,慢慢用鍬撥開下麵的石塊,然後暗自吸了一口氣,手中的鐵鍬停在了半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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