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林裳舒笑道,喊住了花晨。


    “咦?姑母。”她停下了步伐,見四下無人,花晨才叫了出來,卻見林裳舒滿眼笑意看著自己,難道知道自己喜歡薑穆軒?


    正猜測著,林裳舒卻拉著她的手,“公主殿下,你可是對軒兒有心?”


    花晨的臉上頓時浮上了一層紅暈,“怎麽可能?姑母,您不知道,他老欺負我,我怎麽可能喜歡他?”可是她卻害羞了,一直笑著。


    林裳舒笑了起來,“傻孩子,你當別人看不出來嗎?”


    “他們都看出來了,”花晨看著林裳舒,似乎不像在說謊,那薑穆軒呢,他是什麽意思呢。


    “你若喜歡,便告訴姑母,姑母為你做主了。”林裳舒拍著她的手,似乎在暗示什麽。


    “那薑穆軒會同意嗎?他若拒絕,我也不會強求,姑母,若他不喜,那麽在一起也是不開心的,我也不想這樣。”花晨似乎有些擔憂,她的確喜歡他,可是她也尊敬他。


    “軒兒時常在我身邊提起你,每每提起你,他就話多了起來,想必他是對你有意的。”林裳舒看著花晨,一點一點將她引進話裏。


    “那,一切任憑姑母做主。”花晨臉頰發燙著,她隻覺得這一切就突然來了,幸福來得也那麽快。


    見魚上鉤了,林裳舒仍露出了一副真誠的笑容。似乎真的在為花晨高興。


    禦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看裝飾,應還在王府裏,他連忙起身,肩膀處卻傳來一聲刺痛,那傷口卻已包紮好了。轉念一想,卻不知道薑暖的傷勢如何,正要開門時,門卻被推開了,是秦逸之。


    “見過王爺。”禦霖退後了一步。秦逸之也沒理他,徑直進去坐在了床邊,卻仍是不答話。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秦逸之救了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和薑暖是什麽關係?你不是公主殿下身邊的侍衛嗎?”秦逸之是等著薑暖安穩下來之後才來找他的,不得不承認,那片刻真是難熬。算了,不去想了,可是薑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太醫們還在尋求解藥,眼下他這邊可有法子救她呢?


    “王爺,此事說來話長,微臣有難言之隱,還請陛下莫怪。”禦霖低著頭,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暴露薑暖的身世,若秦逸之知道,還會選擇薑暖嗎?


    “本王不喜會隱瞞的人,但你救了暖兒的命,本王會為了自己喜歡的人破例一次。”秦逸之的話裏向來沒有溫度,冷得可怕。


    “多謝王爺,她,醒過來了嗎?”禦霖抬起頭,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秦逸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正是本王想問你的,現在身中劇毒,太醫們束手無策,你可有什麽的辦讓她醒過來的辦法?”


    禦霖思索了片刻,突然堅定的看向他,沉聲道:“有。”


    “是什麽?”秦逸之立馬站了起來,欣喜之情躍然於臉上,但很快就發現禦霖的表情不對勁。


    “此法,需得我獨自完成。”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他堅定的看向秦逸之,有著不容抗拒的神情。


    秦逸之頓了頓,似乎感受到什麽,他坐了下來,沉思了許久,“去吧,我要她平平安安醒過來。”禦霖的那種表情他清楚的感受到也許這件事隻有他能做,雖不知背後緣由,但他選擇相信,他隻要薑暖醒過來。


    禦霖來到薑暖的房中,薑暖躺在那張床上,安靜的不成樣子,他坐在了床邊上,輕觸薑暖的額頭。


    兩者靈魂相接,在她的意識裏,禦霖清楚的感受到毒性蔓延,薑暖雖看上去表麵安穩如初,可實際上毒性與迷藥相衝,傷及五髒六腑,如果在沒有解藥,她恐怕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禦霖睜開了眼睛,輕輕蓋好了她的被子,哽咽著,笑著,無奈著,“傻丫頭,我會讓你活下去的。”


    他去關好了房門,走到她的床邊,攤開自己的手掌,口裏念了一串咒語,在手掌劃出一道口子,握緊拳頭,血便順著流了下來,他湊到薑暖的嘴邊,將血喂給了她。隨即,閉上眼睛,開始施展禁術。


    “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林夕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隱隱約約還帶著怒氣,她想衝上去阻止,卻被伊梵緊緊拉著,“你放開我。”她朝伊梵大喊著,“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麽嗎?他會沒命的。”


    可施展禁術的人不為所動,仿佛聽不見這樣的聲音,專注這過程。


    “林夕,我知道。”伊梵施了一層結界,以防林夕打擾。


    “你這是做什麽?快撤了。”見伊梵施加了結界,她更加不淡定了,敲打著。可無論如何,她始終破不了,更無法阻止禦霖。


    那是伊梵第一次見林夕落淚,因為阻止不了禦霖,他看著眼前痛哭失聲的林夕,“對不起。”


    林夕轉過身,竟毫不猶豫扇了伊梵一巴掌,指著結界外的躺著的薑暖,“就是這個女孩,害得司夏離去,不複存在,害得禦霖為她承受了五百年冰獄之刑,害得我們永世都在她的身體裏卻掙脫不開,為什麽,你明知道禦霖以這樣的方式出現是用不了法術的,更何況是禁術!”


    她看著結界外還在死撐著禦霖,卻無可奈何。


    那一巴掌打的不輕,伊梵沒有閃躲,他看著外麵用自己的命換薑暖的命的禦霖,“林夕,命源天定數,司夏臨走前就告訴過我們,就算是為神,神也有難解之數,你我都逃不掉,無論禦霖的選擇是什麽,我們都沒有能力去阻止。”他靜靜看著躺在床上的薑暖,卻隻能看著她,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等待著。


    殊不知過了多久,禦霖才睜開了雙眼,他的嘴角的血一滴一滴滴落下來,一下子跪在了床邊,可看著薑暖,他滿足的笑了。


    結界裏的伊梵打暈了林夕,撤去了結界,禦霖也感受到了,他偏著頭,“謝謝。”


    伊梵看著熟睡的薑暖,可以感受到薑暖的身體已經在恢複當中,可是,他卻感受不到禦霖的意識了,他終究替林夕問了一句,“為什麽?”


    禦霖卻沒再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艱難的起了身,將身上的玉佩放在了薑暖的旁邊。


    “這是!”他沒有看錯,這是司夏的玉佩,可是它怎麽會出現在禦霖身上,難道?伊梵看著禦霖,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是禦霖卻再沒說什麽,用法術將一枚戒指化為虛形,交給了伊梵,笑著說“這裏麵是你要的答案。“


    之後他用自己僅剩的法力為薑暖施了最後一個咒,忘卻,它會讓她忘了禦霖這個人,他的所有事情,他的記憶,包括司夏,這也是司夏要求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現在他的任務完成了,可以休息了。他最後看了一眼薑暖,那一眼,是割舍,是無奈,是希望她過得安好。


    他悄悄推開門,離開了,人們不知他去了哪裏了,隻是秦逸之的府裏開滿了海棠花,那是薑暖最喜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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