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山之上,如來身邊沒有一人,地藏和法明都沒有迴來,僅僅隻是靠著須彌山的老佛在苦苦支撐!


    無盡的黑暗氣息不斷轟擊著佛力護罩,一道道黑色雷霆,宛如滅世一般,佛力護罩搖搖欲墜,


    不少佛陀麵露驚恐之色,如來顯化真身,目光凝重的看著天空,忽然這一刻,他似乎懂得了什麽,緩緩起身看向天空,


    “佛祖!”


    這是阿難的聲音!


    “你來了。”


    阿難拿著,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掃把,麵色悲傷的看著佛祖,


    “想不到這麽多年,最後能夠陪在我身邊的就是你。”


    “佛祖。”


    阿難有些哽咽。


    “佛不會悲傷,也不用悲傷,宿命隻不過是一場輪迴,


    我曾經告訴過你,有欲念就有火氣,有火氣就有煩惱,柔軟心會使欲念的火氣溫和,甚至消散,當欲念之火消散了,就是菩提。


    從煩惱到菩提的開關就是柔軟心。”


    “老師,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阿難有些不甘。


    如來微微一笑,


    “一切眾生,從無始際,由有種種恩愛貪欲,故有輪迴,若諸世界一切種性,卵生,胎生,濕生,化生,皆因**而正性命


    阿難,你要知道輪迴的不是人,而是整個世界,有些時候我們看不見雲了,不代表雲消失了,而是雲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我們看不見月亮,不代表沒有月亮,而是它運行到背麵去了,同樣的,我們的船一開動,兩岸的風景就隨著移動,世界的一切也就這樣了。


    無論我是生是死,都注定踏入輪迴,金蟬子地藏法明亦或者是你,你們都有繼承真如的資質,但卻被自己的輪迴所束縛,”


    “老師,若您離開,世間種種,因果輪迴,將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夠如您這般透徹,黑暗固然強大,難道我們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


    如來搖搖頭,看向遠處不斷轟擊的黑暗雷霆,


    “一切世界始終生滅,前後有無,聚散起止,念念相續,循環往複,種種取舍,皆是輪迴,未出輪迴,而辯圓覺,


    彼圓覺性,即同流轉,若免輪迴,無有是處,譬如動目,能搖湛水,又如定眼,猶迴轉火,雲駛月運,舟行岸移,亦複如是!”


    “弟子,弟子明白。”


    阿難看著緩緩起身的如來,深深的跪伏在地,須彌山的眾佛心生感應,雙手合十,齊念佛號,


    “恭送佛祖!”


    “恭送如來!”


    如來走出佛力護照,一顆無比巨大的邪眼出現在天空之上,目光冷漠的注視著如來,


    “放過他們。”


    如來語氣平淡。


    邪眼眼中透出笑意,一道意念傳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如來迴首,目光所及,皆是過往,


    忽然一聲高昂的鳳鳴,一尊巨大的孔雀衝天而來!


    孔雀大明王佛!


    他莫非是來救如來的?


    邪眼並沒有任何的異動,隻見大明王佛緩緩地停在如來身旁,如來會意,站在孔雀大明王背上,盤腿而坐,


    一道黑色的雷霆衝天而落,將兩端存在的身影完全淹沒!


    天空之中的邪眼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如來和孔雀大明王佛!


    阿難跪在須彌山的山頂,久久沒能起身!


    這一天佛界失去了他們最為堅強的支柱,如來!


    無盡佛陀菩薩紛紛跪伏在地,黑暗逐漸退去,他們活了下來,但是他們的心中似乎失去了一個光明,一個偉岸的身影!


    如來用自己拯救了整個佛界的佛,


    一處寺廟之中,小沙彌躲在了禪房裏,外麵不斷閃爍著黑色的雷霆,讓他十分害怕,忽然旁邊的師傅身子一震,麵色悲傷的看著天空,


    “師父?”


    “如來走了。”


    “如來?”


    “孩子,我們沒有佛了。”


    “可是師傅不是常說,內心有善,普度眾生,就可以是佛嗎?”


    小沙彌話音一落,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小沙彌體內!


    老和尚麵色一變,見小沙彌全身佛光普照,一個威嚴浩蕩的聲音傳來,正是如來!


    “你有佛心,可為佛子。”


    老和尚深深的跪伏在地,小沙彌不斷體會著體內的力量,這不僅僅隻是一種力量,而是一種傳承!一種來自佛的傳承!


    ……


    無盡的黑暗之中,如來麵色平淡的看著孔雀大明王佛,


    “道友,何必如此?”


    “你曾被我所吞,又從我腹中而生,你奉我為佛母,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踏入深淵?”


    “多謝,連累了你。”


    “如今你已不是如來,我該如何稱唿你?”


    “釋迦摩尼。”


    “善。”


    忽然遠處一隻老龜走來,背後盤坐著一尊白衣和尚,白衣和尚緩緩睜眼,微微一笑,


    “老師。”


    “金蟬子。”


    這樣兩位師徒,最終走到了相同的命運,是世事的無常還是命運的擺弄,誰又能說得清呢?


    隻是兩人早已經放下,他們在拯救之中獲得的無量功德,讓他們在黑暗之中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神智,


    黑暗同樣給予了他們這樣一種尊重,他們並不是黑暗的傀儡,


    “老師,黑暗已經勢不可擋,僅僅隻有九幽,輪迴,還沒有被黑暗所吞噬,這是我們的機會嗎?”


    如來搖了搖頭,


    “機會不在現在,而在未來,我曾經以為這將是一場兩個世界之間的戰爭,直到神州出現,我都未曾看到結局,


    後來我才知道結局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是一種注定,九幽有著孟婆守護理應無恙,輪迴的本質跨越了永恆,便是黑暗也無法吞噬!


    所以不用擔心。”


    “弟子明白,”


    “你雖然跨入黑暗,但是卻消滅了自身的劫難,有得必有失,你不必再受輪迴之苦,也算是一樁幸事。”


    “輪迴無盡,煩擾的是塵世,但是這也是塵世給予了我一種堅定的信念,一種神秘而偉大的信念,這種信念超越了光明和黑暗。”


    如來微微一笑看向虛空,


    “你可為真如。”


    金蟬子,微微一笑,二人對視,盡皆大笑!


    在他們拋棄了佛的身份之後,兩位存在似乎迴歸了最初的本性,這種本性簡單而純粹,


    這一刻,他們更像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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