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煩霍總在樓下等我一會兒,我換身衣服,馬上出來。」她語氣客客氣氣的。


    那客氣,讓他心裏鑽心的疼。


    麵上卻還是掛著淡淡的笑,點頭,「好,我等你。」


    景梵打開門,提著箱子進去。


    而後,門又關上了。


    關得緊緊的,不留一絲細縫。


    那正如同她此刻的心門。


    也是這樣閉得緊緊的,將他閉在門外。


    他再也進不去了……


    他知道,他有生之年,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會兒後。


    景梵從屋子裏出來了。


    換了一件單薄的開衫,一條7分褲,一雙黑色平底鞋。


    清爽,幹淨。


    就是穿得少了一點。


    霍景城本想開口說什麽,但最終,又將那些關切的話生生的壓在了喉嚨口。


    他其實連說這些的資格都沒有。


    景梵沒想到他此刻還在外麵,「我以為你會在樓下等我。」


    「都一樣。」幾個小時都在這站過,這麽幾分鍾,又算什麽呢?


    他按了電梯,等她先進去,他從後麵跟上。


    兩個人,在電梯裏,很安靜。


    景梵想起什麽,突然問:「小橙子生日那天,你也在我們在的那家餐廳?」


    霍景城垂首看著她。


    她小臉沉靜,眉眼間染著柔情。他無法對她撒謊,點頭,「嗯。在。」


    「難怪了。」景梵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餐廳怎麽會給小傢夥送那麽貴重的禮物,而且,一共還是五個。」


    五份生日禮物,補齊這五年的缺憾。


    景梵懂他的意思。


    又道:「但是有些禮物還是太貴重了些,尤其那個小皇冠。我後來才看清楚上麵帶著鑽石。她還隻是個孩子,不適合她。」


    霍景城點頭,「好,下次我挑禮物,盡可能挑好看又便宜的。但我實在不擅長挑孩子的禮物,這些也是陳秘書給我的建議。」


    「小橙子很喜歡。」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如果不是她的語氣太過淡然,太過客氣,他真的會要以為他們之間至少還能是朋友。


    霍景城的車,就停在樓下。


    他剛要替她拉開副駕駛座的門,景梵已經先一步的入了後座,端坐。


    他看她一眼,落寞的將副駕駛座的車門關上了。


    是啊,他們早就不一樣了……


    霍景城的車,往學校的方向開去。


    景梵隻是將視線投射到窗外,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車廂裏流瀉著安靜的音樂。音樂輕輕的,很舒服,仿佛能將人心底的傷疼都撫平似的。


    「一會兒,你想去哪吃飯?」霍景城問景梵。「有安排嗎?」


    「原本是打算迴去自己做。」景梵迴。


    霍景城輕輕的『哦』了一聲。又問:「不如我請你們?」


    景梵怔一瞬,沒有迴答。


    霍景城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見她神色清淡,看不出什麽情緒的樣子,便也沒有再多問。


    他深情的目光,總是忍不住的往後麵的她身上落去。


    她似乎什麽都沒變。


    還是那樣溫柔,沉靜。連眉眼間都是溫柔的。讓人看著心底便充滿憐惜。


    可是,又似乎什麽都變了。


    看他的眼神,再不似過去那樣充滿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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