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想和你談談《黎明之光》的事。」


    提到《黎明之光》,景梵還是會想起過往的事——過往那些,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忘了的事。


    「其實霍總不用這麽特意放在心上。」景梵睫毛微微顫了下,抬目看著他,「那些都不過是玩笑話,我從來也沒有當真。」


    玩笑話。


    不曾當真……


    過去的刻骨銘心,如今,在她這兒隻剩下這般輕描淡寫。


    霍景城喉結澀然的滾動了下,「郭先生很欣賞你,兩天後,你要參加第二輪麵試。正式確定女一號還是女二號的角色,所以,這兩天你可以好好準備。」


    能有機會參與《黎明之光》的創作,景梵當然是欣喜的。


    但如今的她,早已經不像過去,高興和悲傷全都展露在臉上。現在的她,更內斂得多。


    含笑,道謝。


    沒有進一步的話題。


    氣氛,又陷入尷尬。


    景梵再開口:「霍總,把行李給我吧!」


    霍景城深目看著她。她微笑著,伸手從他手裏取過行李。兩個人,手和手碰上,他指尖涼得像是毫無溫度。


    那觸手之際,他幾乎下意識的伸手扣住了她的手。


    景梵一愣,抬目看向他。


    他亦像是猛然驚醒,手驀地收了迴去,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放開。


    她柔軟的手,安然垂下。


    好久,景梵還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涼。


    「如果霍總沒事的話,那我先進去了。」景梵再次打破這份尷尬。


    顯然……


    她從來就沒有要邀請他進門的意思。


    景梵取了門鑰匙,將門打開。


    「景梵。」他突然喚她一聲,聲音有些啞。


    景梵腳步停頓。


    一會兒,才迴過頭來看他。


    「還有事嗎?」


    「我……我還可以見見她嗎?」是問句。是在徵詢她的意思。


    景梵聽著這話,望著麵前這個男人,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在她麵前,他永遠都是那樣高高在上。


    而如今,語氣裏,卻太多的小心翼翼。


    她想,這一年,大概他也被愧疚和自責折磨得並不那麽好過。


    「當然可以。」


    本以為她會拒絕,可是,她卻答得如此幹脆。


    她望著他的眼睛,溫柔的笑,「你是她父親,你有權利見她。」


    霍景城心裏疼著,像被刀剜著一樣。


    當年,他到底錯過了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時至今日,即使不再愛,可是,她給予他的,還是無盡的包容。


    這讓他越發自慚形穢,越漸自責,亦越痛苦難堪。


    就像景淵說的,他的確配不上她!


    「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她?」心底幾番翻湧後,他再開口問:「或者,你們什麽時候方便?」


    景梵想了想,「我什麽時候都方便。如果霍總一會兒沒事的話,不如陪我一起去學校接她?」


    她竟然主動邀請。


    這對霍景城來說,簡直受寵若驚。


    「當然可以!」


    景梵笑著,「但願不會嚇到她。」


    霍景城苦笑,「我現在很恐怖嗎?」


    景梵打量他,搖頭,「不,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帥。」


    隻是……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再也入不了她的眼,再也打動不了她的心……


    霍景城澀然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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