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了一段落之後,蘇梨落心情非常愉快,她知道報仇的事不能急,所以也暫時先放了下來。


    元容瑾離開已經快十日了,除了前幾日派人捎了一封報平安的信,這幾日便再沒消息了,也不知道他那兒進展得順不順利?


    待在府裏難免有些觸景思人,於是她決定和孟瑩若一起出府逛逛街,放鬆放鬆自己的思念。


    隨著這幾年王府裏的事越發多,蘇梨落也很久沒有像這樣出來逛街了,兩人沿著大街東瞧瞧西看看,好不悠哉,特別是孟瑩若,現在她被孟嬸兒拘得緊,除非陪同蘇梨落出來,否則絕不會讓她單獨出府來逛的。


    眼見快到晌午了,兩人索性也不迴府裏吃飯了,轉而去了泰和樓,那兒的廚子做出來的菜很是合蘇梨落的胃口,隻要出來吃飯她就喜歡去那兒,更何況那兒的生意特別好,是聽小道消息的最好地方。


    剛一踏進酒樓門口,一青衣小二便掛著笑迎了上來,“幾位客官裏麵請。”


    蘇梨落他們在大堂角落找了一張桌子,今日跟她們一起出來的隻有寒星一人,寒月去守林峰了,而寒雲則去找人教導那幾個孩子去了,所以也隻有寒星一人了,但是蘇梨落明白,雖然雖然明麵上隻有寒星一人,而隱在暗處的暗衛卻有好幾位。


    原本陪著他一起長大的寒星等四人,現如今竟給了她三任,而他自己隻帶了寒辰一人,不過皇上派了不少侍衛給他。


    雖然她並不喜歡這麽多人保護自己,但是為了不讓元容瑾擔憂,她還是極力克服了。


    “不知幾位要點些什麽菜?”小二遞過菜譜,恭敬地問道。


    “就上幾道你們這兒的招牌菜就好了。”蘇梨落淡淡吩咐道,那些招牌菜都是她的最愛,而且孟瑩若和寒星也都喜歡。


    跟蘇梨落他們出來的次數多了,他也不再拘束,雖然姑娘是他的主子,但是她卻很和善,也從不把他們當下人看待,在她身邊待久了也就沒有拘謹了,一起坐下吃飯也是時有發生。


    “好嘞,幾位請稍等。”說著便帶著菜譜離開了。


    蘇梨落一邊端著茶杯飲茶,一邊豎著耳朵聽旁邊幾桌的人談話,孟瑩若和寒星早已習慣她這聽八卦的愛好了,兩人也自覺不去打擾她。


    “蔣兄,聽說你前不久去了一趟黎國?”一玄衣男子突然開口問道。


    “恩,家父讓我去黎國進一批藥材。”


    “你居然去了黎國,聽說那兒可是毒物雲集,蔣兄,你可真是膽大啊!”另一個檀色衣裳的男子很是吃驚的說道,眼中竟有敬佩之色,他總覺得敢去黎國的人都是英雄。


    那姓蔣的男子一聽,不由笑道:“哪有你說得那般恐怖,雖說黎國確實有許多罕見的毒蟲毒草,但是他們也盛產各種草藥,就連罕見的冰魄草也是有的。”


    “冰魄草?我聽說藥王穀好像就有一株。”那玄衣男子家裏也是從商的,遊走在雙瀾國各地,自然是聽說過冰魄草,這東西還是藥王穀的鎮穀之寶呢。


    “對,藥王穀確實有一株,還是他們的鎮穀之寶呢,不過你們可能不知,說起這藥王穀的冰魄草,當年還發了一件轟動一時的事呢?”


    “哦?什麽事?”


    “據說那冰魄草其實失蹤了一段時間,當時藥王穀的人四處尋找那盜草之人,找尋了好幾個月竟都沒有下落,後來那冰魄草突然被人還了迴去,而且還盛開了許多花,險些沒將那穀主給驚呆。”


    另外兩個人不由麵露震驚,那冰魄草他們也是聽說過的,極為罕見,當初藥王穀穀主為了從黎國帶迴一株冰魄草可是費盡了心思,之所以珍貴不僅是因為它的藥效,更是因為它不易種活,更別說讓它開花了,沒想到那人不僅將它拔走了,而且還種活了,這絕非常人能辦到的。


    “那藥王穀的人找到那盜花之人了嗎?”檀衣男子一臉好奇地問道。


    玄衣男子臉上也有幾分好奇,蔣姓男子故作神秘地說道:“自然沒有,能隨意出入雲霧山的那可不是一般人,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被人逮到呢?”言語之中竟還有些敬佩之意。


    蘇梨落在一旁聽得臉微紅,孟瑩若不解地問道:“小落,你很熱嗎?”


    蘇梨落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連忙端起茶杯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萬沒想到自己當初的這番舉動竟弄得世人皆知,到現在都還有人提起,所幸沒有被藥王穀的人捉住。


    寒星眼裏閃過笑意,一副了然的樣子,旁邊那些人所說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恐怕他們做夢都沒想他們所說的人就在旁邊。


    “你說那人會不會是黎國的人?不是說黎國的人都天生帶毒嗎?如果是黎國人才會不懼那雲霧山山上的毒,出入這般自由。”那玄衣男子大膽猜測著。


    “這倒不好說了,這黎國雖然是小國,但是因為他們那兒環境的原因,他們對醫毒都有一定了解,更是不乏那些醫毒高手的存在,那藥王穀穀主不正是來自黎國嗎?”


    那檀衣男子一副思索的樣子,突然激動地叫嚷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那黎國好像在三年前找迴了流落在外的公主。”


    玄衣男子不由白了他一眼,“郭兄,這都是三年前的舊聞了,你怎麽還能如此激動?”


    檀衣男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不是提起黎國,我突然想起來了嘛。”


    “說真的,這黎國的環境真是非常惡劣,其他國家的人前去待久了恐怕都會得病。”


    “有那麽誇張嗎?”郭姓男子顯然不信。


    “我到了黎國的黎越城沒多久就病倒了,纏綿床榻好些時日,幸好得一神醫所救,才能平安歸來,所以我這次進貨才耽擱了這麽久。”仔細看還能看到他臉上的蒼白,顯然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對這黎國有幾分好奇了。”玄衣男子一臉好奇地說道。


    “這黎國跟我們雙瀾國還是有許多地方是不一樣的,不過沿途的景致倒是不錯,他們黎國山林居多,許多城池都是被林木包圍,青山綠水倒是不錯的遊玩地方,不過林木多,雨水多,倒是滋生了許多毒物,不過他們那兒的人都會解毒,這個倒不用擔心。”


    “說來這黎國也真是夠神奇的,環境又是這般,而這黎國的皇族幾百年都是一脈單傳,隨時麵臨著血脈斷絕的危險。”那蔣姓男子顯然對黎國很是了解,竟說這黎國皇族的秘聞。


    “蔣兄,快說說。”那檀衣男子連忙催促道,也被勾起了幾分興趣。


    “別急,待我先喝一杯,再細細給你們說。”說完就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甚是豪爽。


    “這黎國皇帝白風淵在快到而立之年才得一愛女,這位公主自幼便聰明伶俐,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人也生得極美,一直被帝後視如珍寶,黎國的百姓也都期盼著這位公主快些長大。隻可惜這位公主卻在她十五歲的那年突然失蹤了,可讓白帝急瘋了,派了無數人前去尋找,終於,一年之後,在黎國邊界之地找到了這位公主。”蔣姓男子突然一頓,止住了話,卻惹來檀衣男子的催促,“你倒是快說啊,這位公主怎樣了?”


    就連一旁的蘇梨落都眉頭微蹙,麵上竟有幾分急色,顯然也是聽得正精彩。


    那人斜睨了一眼檀衣男子,淡然地說道:“你莫急嘛,我這不是正要說嗎?白帝的人找那公主的時候,公主已經香消玉殞了,而那跟公主一起失蹤的丫鬟卻不見了蹤影。公主的死險些沒讓白帝發狂,然而在公主入殮的時候,替她淨身的嬤嬤發現她已非完璧,甚至有了生產的痕跡,這個消息讓白帝又驚又怒,不過卻又有幾分期待,這些年白帝派人秘密找尋當年那個丫鬟的下落,因為她恐怕是唯一知道公主所生孩子的下落,這一找便是整整三十年,直到三年前才找到那位流落在外的小公主。”


    “三十年了,怎麽會是小公主呢?”玄衣男子有些詫異地問道。


    雖然三年前他有些耳聞,但是並不是很清楚,現在這麽一聽竟覺得好奇。


    “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位剛被找迴來的公主今年剛好十八歲了。而這位小公主自幼便是孤兒,不知雙親是誰?”


    “那白帝如何知道這便是他要找的人呢?”


    “聽黎國的人說,好像是因為一枚玉佩。那玉佩可是黎國的傳國之寶,當時找到公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玉佩,顯然是交到她所生孩子手裏了。”


    ‘嘭’蘇梨落手中的酒杯頓時掉落在地,陶瓷的酒杯跌得粉碎,而她整個人一臉震驚之色,引來旁邊不少人的側目。


    “小落”


    “姑娘”


    蘇梨落轉而望向了寒星,眼中的神情非常複雜,“他們所說的可是杏兒姐?”


    以元容瑾的情報網不可能不知道黎國皇城所發生的事,想來是她沒問,所以他也沒讓人提,或是……


    寒星點點頭,那個叫杏兒的女子正是被黎國丞相之孫沐景逸接迴去的。


    蘇梨落頓時泄了氣,原來他們並不是去丹城而是去了黎越城,難怪她派人去丹城找尋,卻始終找不到人,三年了,杏兒也從未跟她聯係過,她的心裏竟有些微微發苦。


    “小落,你認識那位黎國公主嗎?”顯然孟瑩若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談話,他們提到那位小公主的時候,小落竟然會如此驚訝,應該是認識的吧!


    蘇梨落忍不住苦笑,嘴裏低喃道,“恐怕以後便不認識了吧!”


    寒星自然明白蘇梨落的意思,反觀孟瑩若卻有些不懂了,“認識便是認識,怎麽到了以後就不認識了呢?”


    “這便是人心。”言語中竟透著濃濃的悲涼,其實她還是有些理解她的,現如今已經貴為高高在上的公主了,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成為黎國的女皇,這樣的身份,自然不願再被人提及以往,所以以前的人和事她都選擇了遺忘。


    雖然剛才蘇梨落的舉動讓旁邊的幾人扭頭看了一眼,不過很快他們就收迴了目光,繼續談著剛才的事。


    “這光憑一枚死物又能證明什麽呢?”檀衣男子有些不以為意,那麽多年過去了,誰知道當年那公主生的孩子還在不在?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顯然蔣姓男子也無法做出迴答。


    “你們說,為何當年那公主的丫鬟不將公主的孩子抱迴黎國呢?照黎國皇族那一脈單傳的曆史來看,即便這個孩子出生再不堪,不也是黎國皇族唯一的血脈嗎?”玄衣男子好奇地問道。


    “這些事恐怕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不過還是萬幸,黎國還是找到了繼承人了,要不然這皇位恐怕都會落入別人之手了。”


    ……


    那幾人還在說著什麽,不過蘇梨落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原本想著聽聽八卦調節一下心情,沒想到竟然聽到這麽一個消息,將她為數不多的親情消磨了一份,恐怕以後至死也沒有聯係了吧!一滴淚輕輕從眼角劃過,融入了塵埃之中不見了蹤影。


    蘇梨落心情有些沉重地離開了酒樓,孟瑩若有些擔憂地望著她,她不明白小落為何心情突然就低落了,可是見她這樣,自己又不好開口詢問,隻怕再揭開她的傷痛,她也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突然聽見前麵兩人的談話。


    “你聽說了嗎?榮王殿下好像受傷了?”


    “怎麽可能?榮王不是去查看水災了嗎?怎麽會受傷呢?”


    “聽說是難民暴亂,有刺客藏身其中,榮王一時不察,被那群刺客傷到了。”


    寒星一聽目光一寒,一臉緊張地望向了蘇梨落,王爺受傷的時早在兩日前就已經傳了過來,隻不過王爺吩咐不住在姑娘麵前透露分毫,否則嚴懲不貸。可是萬沒想到這街上居然有人會談論,而且恰好被姑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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