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歌妃第一眼,就愣住了。


    歌妃的眉目與她有七分相似,身形和嗓音也像,不過,她說話不會這般溫柔,她的語氣一直是軟軟的,軟中帶著幾分拒人千裏之外的清冷味。


    我端著茶杯迴過神來,同歌妃說了幾句話,便想放下茶杯像往常一樣,離開。


    可,起身之時,頭便有些暈了。


    歌妃向前扶我,墊著腳用手探我的額頭,柔柔的問我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想,大概是吧,最近朝內事務繁雜,後宮前朝兩頭跑,應該是有些累了,想要拂開她的手,手卻不受控製的攥住了她搭在我額上的手。


    再之後。


    發生了我最不想發生的事兒。


    事後,我坐在淩『亂』的床邊發呆,聽著明德在門外提醒我要上朝了,我沒有應聲,我想,她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瞧不起我?


    又想,她怕是從未瞧過我吧。


    歌妃伸過手來想要觸碰我的臉,被我飛快的拂開,我披著衣裳起身,看著歌妃與她相像的眉眼,語氣又不自覺的軟下來:“寡人不喜歡旁人碰。”


    迴去之後,我便讓人立刻著手調查了此事。


    派去的人說,我喝的茶和所碰過的東西,並沒有任何『藥』物的痕跡,我揮手讓人退下,扶著額想了許久,歌妃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是我不會再碰的一個女人。


    因著模樣相像,要了歌妃,我覺得這是對她的褻瀆。


    我若需要,我也會找一個與她完全不同的女人,可我稀裏糊塗的要了歌妃,就要對歌妃有所不補償,我下旨封了慕容歌為妃。


    旨意一下,後宮嘩然了許久。


    王後來質問我:“你封那個慕容歌為妃,不會是因為她與皇貴妃長得有幾分相像吧?”又說:“可是王上,你這麽做,她可在意過?如果她在意,王上你該怎麽辦?”


    我沒有迴答。


    因為我不知道答案。


    為了這個答案,我開始頻繁的出沒於歌妃的寢宮,我想知道她會不會在意?


    若是她在意——不待我尋到答案,我的行為卻害死了我此生唯一的孩子,那是歌妃的孩子,盡管我從未想過要與除了她以外的人生孩子。


    歌妃坐在床上看著我哭,哭的很傷心。


    她從沒在我麵前哭過,但我聽過她的哭聲,她的哭聲不比歌妃哭起來好聽,低低的卻揪得我心疼,所以我不喜歡聽她哭,也不想她在我麵前哭。


    我看著歌妃,就像是看到了兒時我的母後。


    “寡人會好好待你的。”我攬著歌妃望著殿外,那是她所在方向,心下突然感覺有些累,我不想再那麽累,我想我也許可以忘記她。


    我對王後一向寬容,那是因為是我誤了她的一生,可我的心不能給她,我便給了她無上的地位,來做補償,可我最煩的就是後宮爭風吃醋。


    母後以前,在這些方麵沒少吃過虧。


    王後被貶後,明德來問我後宮大權該如何處理,我揮手讓他按照規矩辦。


    明德怎麽辦的我應該是清楚的,可我沒問,我已不再有意無意的打聽她的事兒,有空閑我就去歌妃的寢宮,看著歌妃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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