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蒼鷹劃過天際,看見遠方行進的軍隊,緩緩下落。


    一隊與眾不同的軍士提前從隊伍中策馬迎了過去,手中具現出紫卡卡牌,隨著軍士手中星力湧動,一隻隻蒼鷹便化作流光,遁入卡牌消失不見了。


    其中一位將軍打扮的男子滿臉興奮的跑去向季青雲和喬靈稟告。


    “將軍,治中大人,雄鷹戰隊幸不辱命,已完成空襲任務,預計對方起碼損失十萬兵士。”


    季青雲大喜過望,直接撫掌而笑,“好,記你們雄鷹戰隊一大功。”


    “謝將軍。”


    季青雲興奮的轉頭對喬靈說:“還是師妹的主意好,算上我們截殺的去王庭匯合的羌人,到目前為止,羌人軍隊起碼折損了二十幾萬,以前益州二十年消滅的羌人加在一起也不過這個數字,師妹真乃奇才也。”


    也怪不得季青雲這麽高興,羌氏折損在他們手中二十幾萬兵馬,這次還想南下劫掠益州怕是不可能了。


    現在的季青雲還不知道此一戰羌氏損失了整整二十七萬人馬,不然定然會更加興奮。


    益州常備軍隻有十五萬,和羌氏現在的四十幾萬大軍相比,差了一半還多,如果正麵出擊,季青雲雖然自負勇猛,也不敢保證能取得如此戰果。


    “這下師兄不說我強力要求收攏空中作戰部隊是做善事了吧。”


    飛禽類卡師因沒有走獸類卡師勇猛,幾乎所有的卡牌都被劃入人階,若是從軍,自然不可能被重用,但飛禽牌卡師參軍的也不在少數。


    起碼比普通人厲害。


    現在喬靈發揮飛禽類卡師的長處,利用吳國將領對領空權的不重視,才有了今天這樣的輝煌戰績。


    “不說了,以後也不敢不說了,我還後悔選的卡師少了呢,迴去必須增編。”


    要早知道空中作戰部隊這麽給力,他當時一定會招收更多飛禽類卡師,起碼比現在多一倍。


    “師妹,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班師迴朝了。”益州軍已經深入草原大半個月了,他們現在已經完成既定任務,可以在削弱羌氏後,從容迴軍防守。


    喬靈搖頭,“如果我是羌氏大單於,在羌氏軍隊減員二十幾萬的前提下,我必然會舉族之力南下掠奪,一是轉移族內矛盾,二是以戰養戰。”


    羌氏如果不南下,他們連過冬的糧食都沒有,他們不會放棄的。


    “那我們……”


    “師兄,我們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個月,難道師兄滿足於消滅對手二十餘萬兵馬?我們完全可以去王庭和羌氏談一談,將益州邊境推進草原八萬裏,這才是我們此行的戰利品。”


    推進八萬裏,正好是封關內侯的標準,喬靈準備了這麽久,可是打算給她和她師兄一人一個徹侯的爵位的,豈能在這時候退縮。


    季青雲聽到喬靈的豪言壯誌,忍不住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是他聽錯了嗎,還是喬靈說錯了。


    八萬裏,這麽準確的數字,季青雲怎麽猜不到喬靈的打算,這,這也太霸道了吧,羌氏能同意?


    喬靈從季青雲的臉上讀出了他的意思,“師兄,我們是吳國,吳國子民和羌氏對戰,以一當十絕沒有問題,我們十五萬益州軍足以讓羌氏七十萬鐵騎在我們軍威下瑟瑟發抖,師兄怎能就這樣放過打算劫掠益州的羌氏!”


    說的羌氏就是一隻益州軍想怎麽打就怎麽打的豬犬一般,但季青雲轉頭一想,這段時間他們對上羌氏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有了喬靈七星附靈戒的加成,一個打兩個絕對沒有問題,何況還有喬靈用天賦卡牌的增幅,一個打五六個輕輕鬆鬆了。


    最後有了季青雲這位身先士卒的勇猛主將,以一打十不是開玩笑的。


    現在的益州軍正是積累自信心的時候,如果十五萬益州軍都認為自己一個可以打羌氏十個,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化乘以十五萬都會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喬靈要通過這次大戰,讓益州軍成為最精銳的部隊,以此為基礎,建立軍事優勢。


    雄鷹帶著季青雲的親筆書信到了大單於的王庭,從天而降的書絹讓昨日嚇破膽的兵士們伏地不住磕頭,希望得到上蒼的原諒。


    右賢王的親衛奉命拾起書絹,上呈大單於。


    大單於深吸一口氣,才把目光放在書絹上。


    隻見書絹上用吳國文字寫下‘益州邊界西進八萬裏。’九個大字,氣的大單於猛地吐了一大口血。


    “大單於——”


    賬下將領們下意識驚唿出聲。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左右賢王接過大單於手中書絹,九個大字已然映入眼中。


    “是益州軍!”


    右賢王失魂落魄,居然是益州軍。


    羌氏主要的劫掠對象便是益州和雍州,而匈奴的目標則是涼州、並州和幽州。作為和羌氏打交道最多的益州兵,右賢王最是熟悉。


    雖然說擔心今年吳國有益州牧上任,但右賢王其實並沒有太過把這位益州牧放在眼裏。


    匈奴和並州,幽州交手時,最需要擔心的便是兩州的祭酒。可沒聽說益州有祭酒啊!


    不對,益州人口不足千萬,不會專門設置祭酒,應該說是儒生。


    吳國十三州,現在大約有八千多萬人口。千萬級別的大州隻有幽州,並州,揚州和荊州四州,其他州都是數百萬人口。二十年前,吳國不過六千萬人口,沒想到短短二十年,吳國人口已經增加了兩千萬。


    “不可能,他們怎麽會精準的找到我們正在集結的部落,還能降下天火神雷!”左賢王用力捏著書絹,就好像要捏死益州州牧一般。


    “報——王庭三十裏外發現大軍,預計十萬騎兵,已向王庭攻來。”


    三十裏,對騎兵來說距離太近了。


    “怎麽迴事,為什麽有騎兵接近王庭三十裏探馬才來報!”


    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左賢王已經快崩潰了。


    “敵軍不過區區十萬,有何可懼,馬上整軍迎敵!”


    右賢王懶得關心被嚇軟了腿的左賢王,現在王庭有四十萬大軍,豈會害怕舟車勞頓的益州軍。


    如果他們以為羌氏是紙老虎的話,他不介意教訓教訓這位新上任的益州牧。


    益州軍以季青雲親率的長山騎兵為矛頭,如草原上的旋風一般衝入還未擺開陣型的羌氏大軍中,轉眼便斬殺了好幾百個羌騎。


    右賢王急急披甲上陣,“不是說好還有三十裏麽,益州軍怎麽來的這麽快!”


    右賢王的加入讓羌騎有了主心骨,慢慢調整陣型。


    等喬靈騎著馬出現在陣前那一刻,益州軍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無畏的和羌騎正麵廝殺。


    在喬靈的星力勾連下,奇跡發生了。隻要是受傷的益州兵,頃刻間便會痊愈。


    看到這一幕的益州軍瘋了,羌騎傻了。


    戰場時局瞬息萬變,羌騎一頓的時間很短,但足夠益州兵斬殺一輪。


    勝利的天平開始往人少勢眾的益州軍傾斜。


    片刻後,被喬靈星力籠罩的羌騎感到自己身上猛的一重,就好像背負數十斤的鎧甲作戰。


    羌騎一向是皮甲,從未負過鐵甲,被這麽一壓,行動變的遲緩起來,而對麵的益州軍卻像是插上翅膀一般,輕飄飄的疏忽向左,疏忽向右。


    被喬靈星力影響的右賢王在感受到身上的重壓時,馬上反應過來這怕是傳聞中儒生的力量。


    儒生居然可以在不召喚書中人物的前提下,這麽大範圍的影響一軍的作戰力嗎?


    此消彼長之下,羌騎敗局已定。


    右賢王當機立斷,勸大單於,“大單於,現在我們不是力敵的時候,還望大單於下令撤退,保存羌氏有生力量。待明年我們重整旗鼓,再報血仇。”


    雖然四十萬大軍打十萬騎兵,逃跑的卻是四十萬的羌騎,這話說著不好聽,但現在的形式不由人,及時止損才是明智之舉。


    雖然羌騎對付不了益州軍,但益州軍也無法阻擋住撤退的羌騎。


    大單於早就被一麵倒的局勢嚇傻了,這讓他又一次想到了年幼時,益州軍的可怕,兒時對益州軍的懼怕瞬間就壓到了一切,如果不是因為他還記得自己大單於的身份,早就落荒而逃了。


    現在他手下最得力的右賢王提議撤退,大單於自然一萬個同意。


    羌騎接到撤退的命令,吹響退兵的號角。


    浴血奮戰的羌騎開始按照統領的命令四散撤退,被越戰越勇的益州兵銜尾追殺了八百裏。


    長長的戰線上,時時可以看見三五個益州兵瘋狂的對著數百個羌騎一頓砍殺,而羌騎們隻顧逃跑,連頭都不敢迴。明明身邊都是袍澤,但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等益州軍殺痛快了,喬靈才下達迴軍命令,順便讓傳令官去尋找季青雲,通知他離開草原。


    這位益州牧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前軍大將的身份,在追殺的第一線浴血奮戰,隻不過浴的是敵人的血。


    涼州州牧府。


    “涼州邊郡的防守都到位了嗎?”鳳青衣嚴肅的向手下確認。


    時至八月,匈奴必然南下進攻涼州,這是鳳青衣當上涼州牧的第一次迎敵,他決不允許匈奴還像以前一般,入侵涼州幾千裏,屠殺普通百姓無數。


    “涼州邊郡都已經安排兵馬駐守,但涼州十五萬的常備軍,要駐守這麽長的邊境線,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我們已經把拖欠的軍餉發下去了,隻能寄希望於兵士們死守了。”


    陳玄也沒更好的辦法,這次補發軍餉已經把季青雲帶來的所有錢財都花進去了,如果今年涼州秋收因匈奴南下受損嚴重,明年的涼州將麵臨缺糧缺錢的窘境。


    “雍州呢?”


    “雍州也已經安排好了,還好羌氏主要的劫掠對象是益州,雍州不過是附帶的,雍州的邊境線不長,防守應該比涼州輕鬆很多。”


    陳玄說完話就後悔了,說什麽還好是益州,難道益州百姓不是吳國人。


    “主公,玄……”


    鳳青衣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我知道這段時間難為你了,我沒想到墨筆書生居然會拒絕出仕涼州,現在匈奴南下在即,我也沒有精力啟動舊計劃,等這次的大戰結束後,就按計劃行事吧。”


    陳玄聽到鳳青衣安慰的話,眼角濕潤了。是啊,是太不容易了,誰知道墨筆書生居然會那麽堅決,也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提議爭取墨筆書生,大概原計劃早就已經開始了。


    也不用把涼州和雍州陷入現在進退兩難的局麵。


    如果涼州沒有抵禦住匈奴,那明年的稅收就不用指望了。涼州將陷入斷炊的危機,更遑論有建設涼州的錢銀了。


    “我認識的墨筆書生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向憂心國事,這次這麽好的機會,我都承諾幽州治中本就是給他留下的,他為什麽會拒絕。”


    墨筆書生的決定對陳玄的打擊太大了。


    鳳青衣拍拍陳玄的肩膀,“事已至此,陳玄你就不要自責了。人各有誌,也許墨筆書生更想去益州。”


    鳳青衣這話說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墨筆書生是雍州人,為何要去益州做官,他鳳青衣難道比季青雲差?


    “報——洛陽來報。”


    陳玄接過告書,一般從洛陽過來的必然是大事,可對現在的涼州和雍州來說,抵禦外敵才是最重要的,難道這次匈奴南下最先到的不是涼州?


    陳玄將告書呈給鳳青衣,鳳青衣拆開一看,待看清上麵的內容時,一陣暈眩。


    “主公,主公你怎麽了?”陳玄趕緊上前扶住鳳青衣的胳膊,讓他坐下。


    鳳青衣按住額頭,將告書遞出去。


    接到告書的陳玄定睛一看,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益州十萬大軍破羌騎七十萬,殲滅羌騎三十餘萬兵馬,萬裏奔襲羌族王庭,攻而破之,完成複土計劃八萬裏。這怎麽可能——”


    說道最後,陳玄的聲音都變調了。


    羌騎的戰鬥力又不是紙糊的,自從羌騎有了右賢王的血牌,增加了羌騎的抗打擊能力後,以前吳國以一打二的局麵就不複存在了。


    現在益州軍以一敵十,開玩笑的吧。


    還有,羌騎南下是八月份,現在剛剛七月底,益州哪來的七十萬羌騎。


    雖然羌騎南下會帶著大部分兵馬,但必然會為護佑王庭留下十萬羌騎。


    一州常備軍不過十五萬,怎麽做到又是抵禦羌騎劫掠,又是斬殺敵軍,還萬裏奔襲王庭。


    陳玄想不到有哪種戰術可以達到這樣的目的。


    鳳青衣緩緩開口,“這是告書。”


    必然是益州牧親自上奏陛下,而朝廷也已經通過特殊方法確認過的結果,絕不可能有虛假。


    “不說其他,就複土八萬裏的功績,那益州牧和益州治中不是一戰封侯了!”


    陳玄失魂落魄的喃喃出聲,不否認他選擇效忠鳳青衣便是打著通過複土計劃封侯的主意,但那是他準備拿一生來奮鬥的目標,有生之年能否成功他也不知道。


    君不見,作為戰場最前線的並州和幽州都隻是各有了一個徹侯,一個關外侯嗎?可現在益州是怎麽迴事,直接兩個徹侯!


    難道現在封侯這麽容易了?


    “給益州求助吧,不管他們是怎麽做到的,起碼有了他們,雍州無虞。涼州就靠我們自己了!”


    鳳青衣心中泛起一陣陣波瀾,是他看走眼了嗎?季青雲不但是一名猛將,還是一位治理國家的俊良。


    不,一個可能突然從季青雲心中升起,也許墨筆書生早就已經選擇益州了嗎?這也能解釋為何他怎麽都不願意接受他的招攬。


    沒想到墨筆書生這麽厲害!


    “陳玄,你的人沒有得罪墨筆書生吧,不,等戰事結束,我們親自上門致歉。”


    陳玄和墨筆書生算是好友,墨筆書生不願幫涼州和益州,陳玄一時激動,以為墨筆書生是貪生怕死,自然態度有些不好。


    當時墨筆書生一言不發,陳玄以為是他心虛,現在看來不過是對方謙虛讓著他而已。


    陳玄想到這裏,很是慚愧,“是玄之過,該玄親自登門道歉,何必勞煩主公。”


    “如果墨筆書生是你看見的這份告書的策劃者,你還認為他沒有資格得到我親自上門致歉的待遇嗎?”


    墨筆書生做到的是現在所有儒生的巔峰,他的才華讓他哪怕見到陛下也底氣十足。


    承受一個州牧的致歉,有什麽擔當不起的。


    陳玄羞愧不已,“是玄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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