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謝太後終於前來了,她一眼就發現了地麵的賈似道,心裏頭有火,這個東西,他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啊。眾人跪下,喊過口號之後起身,賈似道正要開口,謝太後一聲咆哮,“你給我住口,此刻哀家沒有問話,你若是繼續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賈似道果然不敢繼續說話了,心裏麵都已經涼了,心道自己多半是已經完蛋了。


    謝太後道:“諸位愛卿,你等有誰願意告訴哀家,目前丁家洲究竟怎麽樣了?”


    有一大臣哆哆嗦嗦前進數步,隨即道:”迴太後,丁家洲已經被攻破了,忽必烈不費一兵一卒,直接將此地拿下,據說當地將領已經完全選擇了投降,當地百姓也是投降做了大元人。”謝太後早就已經料到了,身子微微顫抖幾下,十分失望,她已經受不住更多的打擊了。


    “哎,這樣的一幕,哀家其實已經料到了,隻不...隻不過沒有想到敗的如此的幹脆,敗的如此的糊塗,不費一兵一卒啊,哪怕是經過交戰,哀家心裏麵也好受一點不是?”


    眾人沉默,不知如何作答,賈似道以及手下更加不敢說話,現在他們也知道自己完了,徹底的完了。


    謝太後道:“襄陽城破,劍南東川破,廣南兩路破,蘇州破,還有丁家洲破,他忽必烈三麵夾擊,南宋根本承受不了多久。“諸位愛卿,有誰知道忽必烈下一步將會攻打那一坐城池?我等也好做出防備啊。”


    “這個...太後,我等知道了也沒用,因為兵力懸殊實在是太大了,除非是嶽飛將軍在世,否則...”


    “嶽飛嶽飛?多少年才出一個嶽飛將軍?不料也被北宋與秦檜這個狗賊陷害,要是我嶽飛將軍還在,他忽必烈能有今天?要是我嶽飛將軍還在?說不定此刻乃是北宋的天下。”


    謝太後此話說的萬分有道理,但是,事實注定是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誰也不能改變了。


    一想到忽必烈即將攻城,每個人心裏都是無限膽怯,每個人都是心裏有火,非常後怕。


    賈似道一臉慘白,大勢已去,他將得不到一個好處。


    謝太後道:“諸位愛卿,現在我等真的是已經拿不出一個注意了麽?真的是已經拿忽必烈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嘛?難道現在就坐在選德殿等死?”


    沒有人敢說話,紛紛將目光投放在了這個罪魁禍首賈似道身上,要不是他的原因,此刻也不至於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有大臣鬥膽進言,“迴太後,此事完全與賈似道有關,此人賣國求榮,可謂是做了壞事無數,我等絕對不能放過他啊太後。


    “賈似道,自從當年理宗皇帝時期,仗著自己是國舅爺的身份,就已經害了不少同僚,太後,此人就是砍一百次腦袋都不夠啊。”


    賈似道正要發怒,但是又聯想到了此刻的環境,內心的怒火總算沒有了,心裏麵都是一陣心涼。


    隨著一人的帶頭,整個選德殿開始有了討伐賈似道之意,全部都在指責,沒有一個人幫忙說好話,就是如此如此的無奈。“迴太後,這個狗賈似道奸賊當年害得提刑官宋慈不能進入臨安城,在城外守了好久一段日子,並且為了陷害宋慈,他還殺死了許多無辜,我說太後,這些事難道你也能忍?”


    “還有,當年他奉命給宋慈送人生,結果半路上把補品吃了,全部換成了蘿卜,這些蘿卜哪裏來的呢?自然是全部偷的,沿途盜竊老百姓所用。


    此人還在繼續說:“由於賈似道引起了眾人怒火,於是有百姓前來圍堵,賈似道為了逃命,從人跨襠下鑽過,然後.......然後他懷恨在心,於是晚上偷偷摸摸行動,將這個村子都滅了啊!


    “不僅如此,他還把責任推到了當時還是圍剿主將的宋慈身上,太後,此人真是膽大包天啊!”


    賈似道啊了一聲,正要辯解,謝太後繼續怒道:“來人啊,在哀家沒有下令之前,如果賈似道還敢繼續多說一個字,直接割了他的舌頭。”


    有將士走了上去,後者不敢說話了,他已經看出來了,謝太後已經動了真格,他不敢大意了。


    “諸位愛卿,今日咱們是討伐賈似道,但凡你們知道一些什麽,統統給說出來吧,哀家保證,他賈似道絕對不能把你們怎麽樣!”


    有人跳了出來,“迴太後,賈似道早年在江州為官時,為了鬥蛐蛐,然後隨意殺害百姓無數,有老百姓起義,被他派人殺死扔到江中,太後,江州至今還有此人的流傳,已經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了。”


    “不僅如此太後,賈似道還在江州十倍收取稅收,還把當地的將領給殺死,此人可是一個清官,要不是當時他手下眾多,恐怕賈似道早就已經死了。”


    謝太後越聽臉色越是不好,越聽越是想要償命得了,天啊,為什麽送了一個賈似道給南宋?還想不想要人活命了?為什麽會是他呀?


    “太後,且不說江州了,就說這臨安,最近慘死賈似道手中也是不少,有人被他從樓.上推下砸死,有人被他放火燒死,還有人被他推到河裏淹死,這裏麵還有娃娃啊太後。”


    “賈似道這個奸賊不僅是殺人,就連魚苗也不放過,有許多人的魚塘都被他投毒,魚苗全部都已經死了,太後,你自己看看,這個賈似道究竟有多可惡!”


    賈似道低著頭,他還不甘心,打算還要給自己辯解,此事都已經這樣了,他怎能放過?同時他也知道了,一旦自己不死,這些人絕對要遭到史上最嚴重的報複。


    “太後,如果你還不相信微臣等人的話,你可以去到臨安街道上走一走看一看,最好不要穿著你這身衣服,否則,恐怕什麽也問不到,賈似道這個狗賊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了。


    “太後,就不說這臨安了,說說這個襄陽城吧,要說就得往之前了說,狗賊賈似道當年奉命前往邊境駐守邊境,結果到了傍晚時帶兵偷襲當時的蒙古軍,太後,短短兩天時間,人全部死了,兩百萬啊!”


    謝太後整個人都感覺不太好了,這樣的情況她完全不知道,一點點都不知道,賈似道啊賈似道,你這個奸賊啊。


    “太後,這可是兩百萬人,你看看啊,現在究竟該怎麽辦?這個賈似道難道你還不給他一個死?”


    繼續有人跳了出來,現在是推到賈似道的時候,絕對不能放過了。


    “太後,咱們繼續說說這個襄陽城,賈似道當初一到了此地,就在街上強搶民女,把一女眷強行作為其夫人,還逼的其父跳河自殺,太後,這哪一個罪名,不能使得賈似道被砍頭?”


    謝太後使勁掐著太陽穴,心裏麵無比惱怒,她現在的心情已經很難徹底的掩蓋了。


    “賈似道,你現在可以說話了。”聲音有氣無力,非常非常的無力,就像是虛脫了一下。


    賈似道此刻居然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事情全部就被揭開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太後,微臣就說一句話,微臣跟了你這麽多年,在朝廷也幹了這麽多年,太後,你真的就不相信微臣?”


    謝太後勃然大怒,“賈似道啊賈似道,你到了現在居然還在跟哀家兩個死不承認是不是?哀家就問你,這些大臣們剛才所說,你自己就承認了吧,究竟是否屬實?”


    賈似道沉默了,他一張嘴根本就鬥不過眾人,完全不行,況且他現在也已經知道了,整個選德殿現在無人替自己說話,這就是沒有培養勢力的原因之一。


    “太後,微臣....微臣承認他們所說的都是屬實,但.....”


    “但是什麽?賈似道,這已經夠了,這其中任何一條罪名都已經夠你砍頭了,你現在究竟還要說一些什麽?你還要辯解什麽啊?”


    “微臣雖說做過許多錯事,但是你就敢保證微臣沒有立過任何功勞?難道....難道微臣所做,全部都沒有?”


    “太後,你自己想想,微臣給南宋爭取了足足一年的時間,要不是微臣,恐怕此地早就已經屬於忽必烈了,是不是?”


    賈似道不說還好,這麽一說,謝太後更加動怒了,恨不得將其徹底的砍頭處理。


    “賈似道啊賈似道,哀家問你,你做宰相這些日子裏,哀家究竟怎麽對你不起了?你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南宋毀在了你的手裏?”


    “你又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南宋有可能又會多存在多少年?你又知不知道,正是因為你的出現,才導致忽必烈可以得寸進尺?''


    謝太後傷心落淚,”賈似道啊賈似道,我想知道,我南宋為什麽會出現你這個人?你又知不知道?你為什麽不去禍害忽必烈?”


    賈似道低沉,他現在知道錯了,隻可惜這已經遲了,已經徹底的遲了啊。


    “太後,微臣敢保證,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宋,都是為了朝廷,都是為了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微臣所做的,都是為了百姓啊。


    文武百官不信,謝太後也是不信,這些話明顯就是假的,明顯就有問題。


    “賈似道啊賈似道,哀家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你說,哀家要是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你的姐姐,你說她在九泉之下會怎麽想?”


    賈似道無話可說,這一點他也比較擔心。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敗的一塌糊塗,事情如此就被揭穿,他心裏有火啊。


    “太後,太後你老人家就原諒了微臣吧,微臣.....微臣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啊太後!”


    “原諒你?哀家原諒你,那忽必烈會不會放過南宋?賈似道,你沒有哀家的允許,私自帶著朝廷唯一的十三萬將士偷襲忽必烈,哀家問你,這些人呢?哪去了?”


    說到最後,謝太後居然吼出了聲,這一刻她的情緒徹底爆發,這一刻她再也受不了了。


    賈似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心裏同樣難受,同樣不是滋味。


    賈似道心想,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要做一個好人,現在死了之後,日後定會被鞭屍。


    場內,突然之間就已經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在等待謝太後的責罰,如......如果賈似道還能得到一個好,還能鹹魚翻身,那麽,他們再也不管了。


    謝太後衡量了一會兒,開了口,”來人啊,先將賈似道的手下全部拉出去重打一千大板,緊接著拉倒臨安城中心砍了!”苗副將等人早就已經料到自己會有今天,跟著賈似道做了如此多的壞事,這輩子他覺得值了。


    有將士.上前將他們拖了出去,苗副將大吼,“賈爺,跟著你這些年,屬下非常滿意,屬下下輩子還要跟著賈爺你!”


    賈似道無話可說,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豈能管得了苗副將?現在隻能祈求自福了。


    謝太後高亢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賈似道,念在你乃是賈貴妃的弟弟份上,哀家與你姐姐生前關係也不錯,今日你就自己看吧,想要一個什麽下場?”


    後者一下子就哭了出來,非常大聲,萬分膽怯與後怕。


    “你老人家就饒了微臣一命吧,微....微臣現在都已經知道錯了。”


    謝太後真是對賈似道又愛又恨,這個東西啊,都已經犯下彌天大罪,.....自己怎能放過與他?不然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還怎麽服眾?


    況且都已經認罪伏誅了,這就更加不能原諒對方了,謝太後一陣歎息道:.....到了現在,哀家也是保不了..保不了你了,賈似道,你就自己說說吧,說說你究竟想要一個什麽下場?


    後者無話可說,沉默了許久,隨即道:“關於蛐蛐,太後你老人家日後....”


    “夠了!”謝太後怒氣衝衝從上麵走下,抬手就給了賈似道一個大嘴巴子,力道非常大。


    “賈似道啊賈似道,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跟哀家兩個談論蛐蛐?我問你,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賈似道實在是無話可說,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引起,已經怨不得別人了,自己對南宋,的確是帶來了巨大傷害。


    這個傷害,誰都已經無法彌補了,哪怕是當初的嶽飛將軍,恐怕也是不能挽迴吧。


    謝太後下了命令,”來人啊,傳旨下去,從即日起,南宋全麵禁止老百姓鬥蛐蛐,否則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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