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辭一走,白色西服男人的語氣逐漸放蕩猥瑣:“現在的小姑娘,就是欠調教。給點錢,不是照樣乖乖聽話。您說是吧,程先生?”


    白色西服的男人明顯喝酒喝高了,還沒察覺到今晚程先生情緒不對勁。


    那位從始至終話稍微少一點的男人,見情況不妙,突然轉移話題道:“談總,你幫我看看,我的衣領亂不亂?”


    白色西服男人敷衍整理了一下他的行政夾克翻領,又繼續自顧自道:“剛剛那種貨色,別看一臉清純樣,燈關了都一樣。”


    行政夾克男人突然噤若寒蟬。


    那男人還在自顧自說著一些猥褻話,程先生視線突然落在他的滿嘴流油的臉上,翻臉了:“滾!”


    白色西服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看了一眼程先生。


    行政夾克男人,當場趕緊賠禮道歉,拽著那男人夾著尾巴逃了。


    一出來,白色西服男人步子晃悠悠的,一臉不爽:“我還沒喝夠呢,那位程先生,不就是仗著錢多,跟你比,還差遠了。你是吃公家飯的,他那種商人,在古代都是下等人。”


    行政夾克男人氣急敗壞,踹了他一腳:“你還真以為他是個商人?就連傅家那位爺,都要給他幾分薄麵,兩虎相鬥,還不是敗在了程先生的手下。”


    “什麽?”


    傅先生去年就被發配非洲了,那位無法無天的狠戾角色,有一天竟然被秘密和諧到非洲了,聽到是程先生的手筆,白色衣服男人瞬間酒醒了,當場嚇得臉色發白,褲襠突然濕了,聲音恐懼:“老哥,這一迴,你可要救我啊。”


    行政夾克男人才懶得搭理他,看到他嚇得尿褲子,急忙撇清了關係:“咱倆不過是合作關係,不要拉我下水。”


    說完,憤憤離去。


    方辭跑到洗手間,蹲到馬桶邊就開始瘋狂吐,胃裏翻江倒海,差點將胃酸都吐出來了。


    她吐著吐著,眼淚就不爭氣流了出來。


    她哭了好一會兒,攙扶著牆從洗手間出來,門口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方辭遲疑了兩步,剛想撤迴洗手間,一雙溫熱的大掌,已經拽住了她的胳膊:“方辭,我還真小看你了,我給你的那些錢,還喂不飽你?”


    方辭身形勉強支撐,輕蔑笑了笑:“是啊,司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胃口大。”


    當時鬆哲拿了好幾張支票,填了好幾個0,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房產證,方辭傷心過度,什麽也沒拿。


    從蘭坊居搬走的時候,將桌子上那些東西,全丟進了書櫃。


    鬆哲後來,跟程先生說她簽字了。


    程琛聽到她把東西拿走後,突然沒那麽難過了,金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可金錢能解決窮人百分之九十的問題。


    這也算他給她的補償。


    程先生看著她這副要活不活、要死不死的模樣,一股無名火直冒:“你別出來賣了,我嫌丟人。”


    方辭的手輕輕一晃,胳膊上有一雙大掌,掐得她直冒冷汗,似乎要將她的手掐斷。


    他繼續氣急敗壞道:“聽得懂人話麽?”


    方辭突然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擠出了一個明媚的笑臉:“司先生還真有強迫症,我要幹什麽,你管不著。”


    程琛恨透了她這副頹敗放蕩的模樣,狠狠將人拽進了懷裏,聲音顫抖得厲害:“你要是不乖,我有的是法子把你趕出京北。”


    方辭不理會他,眼睛直勾勾盯著他,麵紗剛剛在洗手間洗冷水臉的時候拽了,臉上的雀斑洗淨了,皮膚白得發光。


    他突然嫌棄將她推開,他一向有潔癖,此刻對她棄之如敝屣,聲音陰冷:“你好自為之。”


    方辭盯著地上那道挺拔的影子,語氣挑釁:“司先生,我跟你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的事,你管不著。”


    程琛突然步子一頓,迴過頭來,她那張清冷純淨的臉,無辜的水眸,粉粉嫩嫩的唇色,在月光下格外淒涼。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就算在地獄,我也要把你拉出來。”


    半醉半醒狀態,方辭迷離看向他,一時分不清他是在氣什麽?


    真奇怪呢,他在氣什麽?


    方辭張了張唇,想講兩句惡毒傷人的話,刺激刺激他,他嘲諷看了她一眼:“以後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方辭話到嘴邊又咽下,眼前男人陰鷙的眼神實在可怕。她轉身便走,卻被程琛一把拉住,他的臉色惡狠狠的,“你就這麽缺錢?”


    方辭笑了,笑容裏滿是諷刺,“對啊,我就是這麽缺錢,我就是掉錢眼裏去了,你能怎麽樣?”


    程琛看著她,心中竟生出一絲矛盾的情緒,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空頭支票,遞給方辭,終於妥協道:“你開個價。”


    方辭看了看支票,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接受你的施舍?”說完,她便將支票撕成了兩半,扔在了地上。


    程琛的眼神變得更加寒冷,“方辭,別鬧脾氣。”


    方辭掛著甜膩膩的笑:“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白皙正氣的臉,倏地陰沉得厲害,說出來的話粗鄙至極,看不出真假:“方小姐,你不是出來賣麽?”


    他說這話時,臉上情緒不鹹不淡。


    方辭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疼痛難忍,但她努力保持著微笑。


    “謝謝司先生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我會靠自己的努力賺錢,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尤其是你。”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程琛站在原地,手中的支票也隨之飄落。


    程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竟有些失落。


    鬆哲找過來時,程先生正站在月光下發呆,鬆哲小心翼翼道:“先生,已經把醒酒的藥送到她房間裏了。”


    “方”字很敏感,鬆哲僅用了一個“她”,一筆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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