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有巧克力醬的味道。”


    果兒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不是很明白的問了句有巧克力醬又怎麽樣呢,實際上我根本沒有聞到那股所謂的巧克力醬味,也不清楚巧克力醬是什麽味道。隨後果兒又嗅了嗅屋子裏混雜的空氣,說有香檳,我朝著開放式廚房的桌麵上看了一眼果然有一杯沒喝完的香檳,冰桶裏也有一隻綠色的瓶子。


    跟著盲果坐在沙發上,看著直挺挺的屍體有些詭異的感覺,像是漂浮在空中並且臉是朝著房屋內側。王一很不明白,明明屋子裏有很多地方可以選擇他卻偏要在門前上吊。對於上吊的死亡時間說法不一,有人說上吊最少需要半分鍾甚至是一兩分鍾最長的要十幾分鍾後才會徹底死亡。也有人說,上吊的一瞬間人的體重會損壞脖頸處的脆弱組織,死亡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即使是專業的鑒識科人員也很難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到網上去查找也隻有醫學上的側麵證明,時間大概是一分鍾到十五分鍾。對於這些所謂的醫學理論王一是不相信的,於是他問盲果在聽到椅子倒下之後死者是否有掙紮的跡象。


    盲果努著鼻子,“沒有,很安靜。”


    “哦。”,那麽大概就是在上吊的一瞬間人就已經失去了知覺嗎。


    鑒於盲果提到了香檳和巧克力醬,於是我邁開步子朝著廚房走過去,在廚房的餐桌上放著一隻沒喝完的香檳酒杯,杯子裏還有三分之一的金黃色液體。香檳早就沒了氣泡,用鼻子稍微聞一聞果然是香檳的味道。椅子可以說是非常簡譜,看不出是什麽昂貴的木材,巧克力醬就放在右手能夠觸及到的地方。


    隻有一把白色的椅子,麵前放著一隻盤子裏麵有些食物殘渣,看來這位在上吊之前十足的飽餐了一頓。


    盲果什麽也看不見,“王警官,請問這裏的窗戶和門都是反鎖的嗎?”


    被盲果這麽一問我稍微有些遲疑,因為正門的鎖已經被我炸掉了,至於到底是反鎖還是從外麵用鑰匙鎖上的恐怕隻能等鑒識科的工作人員鑒定以後才能給出答案。可這裏的窗戶無疑是從裏麵反鎖的,我前前後後的找了一遍,和盲果說明所有的窗戶都是反鎖,後門同樣的也是使用一根防盜鏈栓的死死地。


    “也就是說這是個密室嘍?”,盲果摸著她的大黃狗說道。


    我點點頭,如果正門也是反鎖狀態的話確實可以稱為密室。如果是密室那就無非是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死者確確實實為自殺,第二種就是有人想要將其偽裝成自殺。從我多年的破案經驗角度出發,有時候拙劣的偽裝反而適得其反,更容易引起刑警的懷疑。


    有人說人在自殺的時候需要一種安全感,出於這種安全感他們會選擇反鎖門窗。也有人說他們反鎖門窗是因為不想被打擾,同時還有另外一種聲音表示,死者為了讓別熱盡快的發現他們的屍體反而不會鎖門。公婆各有理,人與人是不同的,所以完全沒辦法從門窗是否上鎖來判斷是否為精心策劃的謀殺。


    “死亡時間能精確到什麽時候?”


    對於盲果的突然發問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聽到聲音的時間是四點多對吧?”


    “不清楚,我是個瞎子。”,接著又說,“我大概是在聽到聲響的五分鍾之後撥通了電話,隻要查一下通話記錄誤差不會超過三分鍾。”


    “那麽,大概可以精確到半個小時左右,出於保險起見我覺得鑒識科會給出一個小時的誤差可能。”


    精確死亡時間是一個非常簡單但又容易出現誤差的事情,死者被送到解剖室負責解剖的醫生或許完全不清楚案發現場的狀況。至少在溫度和濕度上可以對死亡時間產生一定的影響,並且為了不擔責任他們往往會給出一個比較保守的時間估計。


    再一次將目光聚焦到廚房,因為屋子裏有一具屍體我害怕盲果會不舒服,於是想要和她說些什麽。我開始描述案發現場的情況,水池裏有很多洗幹淨的餐具,雖然隻有一個人用餐但他似乎把所有的香檳杯子都清洗過。其實我也會有這樣的時候,櫃子裏放著一堆高腳杯。因為不是經常喝酒所以當我突然想要拿出杯子的時候發現它們全都落滿了灰塵,於是我就會把它們全部拿出來清洗一次。


    看了看桌子上的香檳,“標簽上寫著,愛之灣黑標,這好像是幾十塊一隻的廉價貨。上麵寫著西班牙原瓶進口,我可不相信這玩意是從西班牙過來的,或許船票都比它要貴。”


    “喝廉價酒要麽就是不常喝,要麽就是經常喝,你看看櫥櫃裏麵還有沒有這種酒?”


    盲果還是摸著她的大黃狗,我都開始擔心有一天黃狗會被她摸得謝了頂。聽了盲果的話以後我去挨個查找櫃子,帶上手套盡可能的從那些不會沾到指紋的地方打開櫃門,櫃子裏盡是一些廚房應用之物。從櫃子裏麵蒸簾和平底鍋的使用情況來看,這還是一位善於烹飪的中年男子。


    說道死者,我甚至有沒仔細觀察他的樣貌。正好扭過頭去給這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相相麵,看年級大概三十多?大背頭梳得非常精神,臉上沒有明顯的皺紋,但看得出那已經是一張隨時準備幹枯的臉。黑色稍微有點發灰色的西裝,一雙鋥明瓦亮的皮鞋,像是要出門談生意一樣。這也難怪,既然是已經決心一死的人,肯定要打扮一下,但如果是王一他絕對不會選擇穿著西裝上吊。


    盲果的狗突然朝著王一撲過來,大黃狗搖著尾巴,王一蹲下來摸了摸。


    盲果說道,“芒果可聽話啦,今年五歲了。”


    “是你把它養大的嗎?”


    “不是,我領養它的時候它就已經這麽大了。”


    盲果說的這麽大指的是它的體型,王一問的這麽大是想問它的年紀,不過這並不重要。果兒對王一說讓她的拉布拉多導盲犬聞一聞帶酒水的酒杯,王一照做,然後果兒示意王一將水池裏所有的杯子並排放在地麵上每一隻間隔一定的距離。王一照做以後不知道果兒給黃狗下了什麽命令,黃狗開始挨個的聞這些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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