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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從椅子上站起,麵色沉冷的道:


    “我霍柯已經決定,以後就效忠閣主一人,如果眾兄弟有誰能謀到更好的出路,我絕不強留。”


    眾人聽完霍柯的一席話之後,廳內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


    此時司徒嫣已經隨如琴來到了位於東北角的一個小院裏,司徒冰正坐在庭院中的搖椅上吃著梅子。


    看到司徒嫣進來,她先是一愣,然後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態度冷然的問道:


    “你怎麽來了?”


    司徒嫣淡笑,


    “這裏本就是我的地方,我為何不能來?”


    司徒冰這才想起,這裏的人都是聽命於司徒嫣的。


    她淒然的笑了一下,又坐迴到椅子上,將手中的梅子放迴到碗裏,道:


    “說吧,你今日來又打的是什麽主意?”


    司徒嫣見她自從見到自己,左手就一直撫在小腹上,看來她現在已經放棄要墮胎的念頭了,並且好像很害怕自己會害她肚子裏的孩子的樣子。


    司徒嫣微微一笑,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從袖筒裏拿出一塊白玉玉佩遞給了她,


    “這是洛一辰讓我給你的,他說這是洛家曆代當家主母祖傳下來的玉佩,讓你好生養著,等孩子出聲了,就來接你進府。”


    “你說的可是真的?”


    司徒冰表情驚訝的接過玉佩,當她看到那玉佩一腳刻著的洛字的時候,心中的驚喜是巨大的。


    “當然是真的。”


    司徒嫣漫不經心的拿起一顆梅子放進了口裏,剛嚼了一下便感覺渾身都被酸透了一般,急忙吐了出來,道:


    “孕婦的口味還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司徒冰此時的態度已經不似之前的冷淡,笑著道:


    “等將來姐姐懷了孕,便會知道這梅子的美味的。姐姐入宮這麽久了,想來也快懷上龍子了,要不要也帶迴去一些準備著。”


    司徒嫣嗬嗬的幹笑了兩聲,道:


    “算了,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她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司徒冰的院子。


    本來她還以為司徒冰仍會和之前一樣,不想要那個孩子,所以才特地帶了那塊玉佩來安撫她。


    但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比自己預料的要好,那她便可以放心了。


    當她再迴到正廳的時候,所有人都還在原位上坐著,隻是氣氛比自己離開之前凝重了幾分。


    但是想著這是自己初次跟大家見麵,便沒多問,反正有霍柯在,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曆來皇帝隻要一高興便會封賞,許是在宮裏呆的時日久了,司徒嫣竟也學來了那個脾氣,雙臂一揮道:


    “今日本閣主與眾兄弟初次見麵,就賞在座的每人一根金條作為見麵禮吧!”


    眾人一聽,皆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這位主子竟然一出手就是這樣大的手筆。


    於是大家急忙起身道:


    “謝閣主。”


    司徒嫣微笑著揮手示意他們坐下,接著道:


    “在座的,有誰家中尚有老小的,就跟你們的首座報備一下,以後再有什麽危險的任務,就盡量安排別人。”


    她此言一處,有幾個人的眼中立刻對她流露出敬佩之色。


    然後她又轉頭對霍柯道:


    “首座,下麵的兄弟們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月底了,除去該得的酬勞,再另賞沒人一百輛銀子吧!讓他們該孝敬老人的孝敬老人,該娶媳婦的娶媳婦,以後,咱們盡量多做些正經生意,讓兄弟們也過些安生日子。”


    霍柯立刻抱拳道:


    “屬下替兄弟們謝過閣主了。”


    司徒嫣笑著擺了擺手,道:


    “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麽,自從創立了蒼鷹閣,你功勞最大,也付出的辛苦最多,我會給你另加封賞的。”


    霍柯急忙道:


    “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不敢受賞。”


    司徒嫣打趣道:


    “那就當時賞給你的妻兒的吧!”


    霍柯表情怔了一怔,然後道:


    “稟閣主,屬下還未曾娶妻。”


    “哦?那實在是太好了。”


    司徒嫣的話,和她高興的表情,令霍柯和所有在座的眾人都愣在了當場。


    知道首座大人年過三十至今單身,閣主到底為何如此高興?


    看到大家的表情,司徒嫣也感覺到自己失言了,於是尷尬的笑了笑,道:


    “我還有事,今日就到這裏吧!”


    她說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霍柯道:


    “如今有了這四個護法,你就不要遠送了,星兒知道我走了肯定會難受,你替我去安慰安慰她。”


    麵對司徒嫣派給他的這個任務,霍柯傻了一傻,心道。讓他一個大男人去安慰一個小姑娘,閣主大人,您真的覺得合適嗎?


    司徒嫣離開以後,霍柯再次迴到正廳看著眾人,道:


    “剛才決定要離開的人,在領完金條和月銀以後,便可以走了。”


    這時大奎突然走到他麵前跪在了地上,道:


    “幫助,啊不,首座,是屬下錯了,屬下鼠目寸光,有眼不識泰山,沒看出閣主是位英明的好主子,從現在起,我大奎,決定此生效忠閣主,效忠蒼鷹閣。”


    其他的眾人也紛紛跪了下來,齊聲道:


    “屬下等願意誓死效忠蒼鷹閣,效忠閣主。”


    ***


    司徒嫣離開蒼鷹閣之後,與等在半路的莫言匯合,然後一起迴到了皇宮。


    太陽東升西落,轉眼間已經到了第三日的黃昏。


    明日就是太後的壽辰,但是東方靈修那裏,卻始終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這次迴來之後,司徒嫣每次煎藥前,都會仔細的檢查草藥,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絕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眼見著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撚著手裏的藥梗,思緒飄忽的望著外麵漆黑的暗夜。


    華寧宮內,東方靈修正靠在軟榻上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自斟自飲!


    今天太後將她召過去,說是要將她賜婚給冷淳風。她和白雪盈明爭暗鬥了這麽多年,沒想到最後竟還要與她同時嫁給一個男人!


    因為白雪盈是正牌的公主,又有皇上的寵愛,這些年自己始終都矮了她一頭,但是因為人家姓白,這是天生帶來的尊貴,她也隻有幹羨慕的份。


    但是一想到嫁給冷淳風之後,白雪盈是夫人,而自己卻隻是個側夫人,在身份上還是要比她矮上一截,東方靈修的心裏就感覺難以接受。


    憑什麽白雪盈得到的就全都是最尊貴的,難道就因為她是公主嗎?


    可是自己也是皇室的血脈,除了不姓白之外,又有那一點比她差了!


    東方靈修越想越氣,越是不甘心。


    可是太後是自己在這皇宮中唯一的依靠,況且這些年太後對自己確實寵愛有加,即便是心裏再不願,也無法違逆她的意思。


    滿心的堵悶隻有靠這些瓊漿玉液來打發了。


    “郡主,這是剛從嶺南快馬運到的荔枝,太後命人第一個就送到了咱們的華寧宮,奴婢已經剝好了,郡主您嚐嚐。”


    這時,一個小宮女手捧著一隻翡翠碗遞到了她的麵前。


    隻見裏麵盛著一顆顆瑩白透明的鴿子蛋大小的荔枝,汁水飽滿欲滴,一看就兩人忍不住想要品嚐一二。


    嶺南的荔枝本是東方靈修最喜愛的,但是今日,她卻絲毫沒有食欲,隻想喝酒。


    於是隻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皺眉道:


    “拿走,本郡主沒有胃口。”


    “是。”


    小宮女一見她臉色不悅,立刻戰戰兢兢的將荔枝端離了開去,垂首站在一旁。


    東方靈修此時正是心煩氣躁,一肚子邪火不知從何處發,繼續衝那個小宮女道:


    “本郡主不是讓你拿走嗎,你還杵在那裏幹嘛?”


    然後又掃視了一下屋內的其他人,吼道:


    “都給我滾去,滾!”


    她話音未落,一屋子的宮女內侍便瞬間滾的人影皆無。


    偏偏這時玉壺裏的酒也沒了,東方靈修心中更加氣惱的抓狂,揚手便將那玉壺朝窗口扔了出去,但是卻沒有如願的聽到玉碎的聲音。


    六月的天氣已經十分的悶熱,所以雖然已經到了晚上,那雕花的窗欞也仍然敞開著。


    東方靈修朝那個被宮燈映的昏黃發暗的窗口看了一眼,便搖晃著微醉的身子,狐疑的走了過去。


    就在她快要靠近跟前的時候,一陣勁風拂過,便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東方靈修愣怔的看著恍若一道白光一樣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身影,先是一驚,而後又是一喜。


    那翩翩玉樹的身姿,那銀光俊雅的麵具,還有那嘴角似笑非笑的一點笑意,皆屬於無數次在她夢中出現的那個人。


    而此刻他的手裏,正拿著剛剛被自己丟出去的那隻玉壺。


    東方靈修有些不敢置信此刻的真實,自從除夕之夜的花燈會相遇,她心心念念,苦苦尋覓了六個月的男人,竟然在此次此刻以這樣神奇的方式出現了。


    隻見那人彎角微彎,輕搖折扇,玉石之聲從唇邊溢出,


    “郡主何故大動肝火,不知是誰惹郡主這樣美貌的佳人動氣,豈不是罪過?”


    他說著將手裏的玉壺動作優雅的放迴了幾上,此人正是奉了司徒嫣之命而來的白鈺。


    東方靈修這才迴神,臉上帶著驚喜的笑意,道:


    “時隔六個月,沒想到還能再見到白公子,隻是,這時間間隔的實在是太久了些。”


    白鈺淡淡的一笑,道:


    “白某乃是江湖中人,而郡主又身居皇宮,在下與你,自然是不易得見的。”


    東方靈修眸光炯炯的盯著他,道:


    “既然白公子是江湖中人,那今日為何又身在此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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