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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兒姐姐,你沒事吧!”


    白雪盈撩起車簾上了馬車。


    司徒嫣搖搖頭,嘴角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見我沒事,公主是不是特別失望?”


    白雪盈抿唇一笑,


    “看來嫣兒姐姐已經知道了,其實雪盈今天這樣做,無非是想給鈺哥哥製造點危機感,讓他知道,還有很多男人喜歡你,別一天隻知道傻呆呆的躲在王府裏,連自己的女人被人搶走了都不知道。”


    “這麽說,公主和攝政王還真是兄妹情深,無比操心那!”


    司徒嫣冷笑著諷刺道:


    “可是我怎麽覺得,公主製造出的這些危機,攝政王並未承教多少,反倒是在民女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呢!”


    經過今天的事,很快就會有許多關於自己和白黎睿,白黎軒三人之間的傳言不脛而走,別人先不說,單單就那個多疑的白柏康就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有哪個皇帝會縱容一個女人同時跟自己的兩個皇子牽扯不清,即便是他現在為了解毒不會輕易殺掉自己,可是以後,自己早晚也會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


    白雪盈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笑著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是怕父皇聽到什麽傳言而容不下你吧?”


    司徒嫣眯眸看著她,


    “這不正是公主的目的嗎?就因為我知道了公主太多的秘密,所以公主現在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了。”


    白雪盈嗤笑,


    “如果我真的那樣想,比這簡單的方法有一千種,根本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所以呢,請公主明示。”


    司徒嫣雙眼直直的盯著她。


    “其實你對父皇還不是很了解,他是個愛那個皇位勝過一切的人,這幾年他身體不好,一直擔心睿王和楚王會效仿他當年的手段,將自己逼下皇位,所以經常在他們二人之間策劃一些矛盾,讓他們互相爭鬥,而無暇來惦記他的皇位。這也是他遲遲不肯立太子的原因,給他們每個人都留有一絲希望,才會更加有鬥誌。”


    “那公主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成了那二人之間互相爭奪的祭品,皇上反而會留著我的命,然後坐山觀虎鬥?”


    “嫣兒姐姐果然聰明,雖然現在父皇依賴你給他解毒不會傷你性命,但是那毒早晚都是會解掉的。”


    白雪盈說著將目光從車窗望向外麵的人群,


    “我可能很快就要出嫁出宮了,到時候留你一個人在皇宮裏,總的給父皇留下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否則,我就太對不起鈺哥哥了。”


    聽她說到這裏,司徒嫣縱然心裏還是有氣,卻也恨她不起來了,這個小女孩的心思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的縝密,經常的不按常理出牌,卻又每一次都說的頭頭是道,有本事讓明明被她算計的了人還得對她心存感激。


    接下來的時間,司徒嫣以身體不適為由一直呆在馬車裏,在迴去的路上聽說爭奪駙馬之位的二人,冷淳風略勝了一籌。


    看到白雪盈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結果而顯得有多麽的喜樂,想來冰雪聰明的她,也肯定明白冷淳風之所以如此拚命,也並非是為了她。


    午後,一行人離開了校場,在京城最有名最豪華的酒館裏用了午膳,然後又在街上玩鬧了一會兒,直到日頭偏西,才與那些王侯公子分開,坐著馬車慢慢悠悠的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白柏康說話果然是算數的,在眾人迴宮的路上,魏公公便親自傳來禦旨,說為了蘭馨公主和兩位求親者培養感情,特許他們所有人今日都到攝政王府篝火晚宴,晚上也可不用迴宮。


    一聽到這個消息,白雪盈又足足興奮了好一陣,那天真明媚的笑臉就好像她真的就是一個天真貪玩兒心思簡單的小姑娘。


    接到聖旨之後,馬車由原本駛向皇宮的方向,轉去了攝政王府。


    進了府,白鈺命林叔給司徒嫣和白雪盈安排了住處,二人便去休息了。


    這些天司徒嫣每晚都溜出皇宮去天惜堂練武,整個人已經嚴重缺眠,所以整個人一躺到床榻上,便很快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聽到外麵熙熙攘攘的吵鬧聲,她不由得好奇的下了床,來到了窗口。


    隻見在院子東側的小湖邊,有一團篝火正在熊熊的燃燒著,大家都圍在那跳躍的火焰周圍,興奮的又唱又跳。


    司徒嫣挽起唇角,這樣的篝火晚會上一世她也參加過,那時是跟自己的戰友們在一起,也就是在一次的篝火晚會上,她愛上了那個最後奪走了她性命的人。


    “嫣兒姐姐,快出來呀!咱們一起吃烤羊腿去。”


    忽然推門而入的白雪盈,說完就不容人說的將她拽出了屋子。


    來到湖邊,白雪盈指著一張小小的石桌道,


    “咱倆就坐在這裏吧!我的眼睛怕煙熏,會流眼淚的。”


    司徒嫣點點頭,看了看坐在周圍的那些人,比之白天已經少了許多。


    除了白鈺這個主人和一些伺候在旁的家丁侍女,就隻有夏無,冷淳風,白黎軒,白黎睿,白雪盈和自己了。


    羊腿不知何時已經有人烤好了,被切成小片裝在盤子裏端到了個人的桌上。


    又有人上了酒,白鈺才開口,


    “本來不該用這樣隨便的方式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但是本王拗不過蘭馨這丫頭,隻好隨了她的意,若是有人吃不慣的,就提出來,本王馬上命人去做別的來。”


    還沒等眾人說話,白雪盈搶先開了口,


    “連本公主都吃的慣的東西,別人還會吃不慣嗎?若真有怎麽矯情的人,就讓她直接打道迴府好了,到時候想吃什麽就讓他們家的廚子自己做去。”


    白雪盈說完,挑起眉毛朝夏無看去,


    “夏無太子覺得本宮的主意怎樣?”


    夏無淺笑,


    “公主說的有理,既然連公主這樣的金枝玉葉都喜歡吃的食物,自然是世間美味,本太子定是要嚐一嚐的。”


    白雪盈說完又將目光移向另一個人,


    “冷將軍呢,可有異議。”


    “淳風一切隨公主的安排,隻要是公主喜歡的,淳風都喜歡。”


    看著冷淳風麵帶笑容的口是心非,白雪盈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那就好,本宮的兩位哥哥自然就不必詢問了,他們都是最疼雪盈的,肯定不會反對的。”


    於是一場篝火盛宴在這樣在往日冷冷清清的攝政王府裏進行開來。


    酒過三巡之後,夏無開始沒事找事,


    “俗話說美酒當歌,這美酒有了,可惜沒有歌聲,不知能否請公主身邊的那位姑娘,為我們高歌一曲呢!”


    司徒嫣正埋頭一邊吃著羊肉一邊合計著如何脫身去天惜堂,冷不防被夏無突然提出的這個要求弄得一愣。


    將嘴裏的羊肉使勁嚼了兩下咽了下去,才笑著道:


    “夏無太子說笑了,奴婢就是個奉茶的侍女,不會唱歌。”


    “姑娘如此說,難道是不想給本太子麵子嗎?本太子可是聽聞,天黎國的女子個個能歌善舞,那歌喉和舞姿可是不比本太子帶來的那些舞姬遜色半分呢!”


    夏無說完得意的看了眾人一眼,那話裏的意思分明是在諷刺天黎國的女子都跟南楚國的舞姬一樣卑賤。


    白雪盈冷哼一聲,


    “夏無太子此言差矣,我天黎國的女子個個都是兩家子弟,論歌舞技藝自然比不過那些勾欄裏出來的女人,各國的風土人情有異,恐怕要令太子殿下失望了。”


    白雪盈說完,用挑釁的目光看向他,他將天黎國的女子比作舞姬,那她就直接將南楚國的女人都比作妓女,看那個更卑賤。


    夏無的臉色果然變得有些不悅,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白鈺見狀急忙打圓場,


    “我天黎國就蘭馨這麽一個公主,從小就被大家給寵壞了,要是她說的話有什麽不妥之處,還請夏無太子不要見怪,這樣,如果太子殿下實在想聽,本王府裏有個燒火的丫頭平時倒會哼上兩句,不如就讓她為太子殿下獻上一曲,如何?”


    白黎軒本來還在為白鈺低聲下氣的語氣感到憋悶,等他聽到最後兩句的時候,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燒火丫頭,虧他想得出來。


    “攝政王這是何意?難道是在取笑本太子來到你天黎國就支配聽個燒火丫頭的歌聲嗎?簡直是豈有此理,本太子這就進攻去,找貴國的皇帝理論一番。”


    夏無說著便氣勢洶洶的站了起來,可是坐在周圍的那些男人卻沒有一個肯站出來阻攔一下,都做出了一副“你愛去不去”態度。


    尤其是白黎睿,壓根就沒有抬頭,隻顧著低頭吃肉,就好像他這輩子就一直挨餓了似的。


    其實司徒嫣心裏清楚,即便是夏無現在進攻去,這眼瞅著半夜了,也未必能見得著白柏康,可是他這麽一鬧,大家就都得陪著他進宮,那自己今晚就去不成天惜堂了。


    於是在暗暗的吐了口氣,站起身,道:


    “夏無太子請息怒,既然太子如此看得起奴婢,那奴婢就獻醜一曲,隻希望夏無太子莫要笑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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