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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千墨彎起帶著血絲的嘴角,淡笑著問道。


    “白千墨,你混蛋!”


    司徒嫣咬牙切齒的罵道:


    “我真後悔,剛剛為什麽要救你,早知道你這副德行,就算你把整顆毒針吞下去,我都不會管你。”


    司徒嫣自嘲的一笑,她想她剛才一定是大腦抽筋了,看到他將毒針含在嘴裏竟然未加思索的就將手指咬破去給他解毒!


    “我什麽德行你不是在就知道了嗎?你心裏根本就舍不得我,何必勉強給自己找理由!”


    白千墨嗤笑著說道,然後微眯了眼睛看著她,


    “你那個笑容又是什麽意思?”


    白千墨深邃的眸子就像一潭冰川之水,總是透著一股股的涼意。


    “沒什麽?隻是覺得自己是個傻瓜罷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白千墨一把抓住她那隻傷了的手,手指上的絹帕已經被紅色浸透,司徒嫣冷冷的看著他,


    “放開。”


    但是白千墨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也沒有感覺的她臉上的怒意,抬手輕輕的將纏在手指上的絹帕拿掉,司徒嫣想將手抽出,稍一用力,那血便流的更歡快了。


    “別動。”


    帶著溫怒的低吼讓司徒嫣頓了一下,片刻的愣怔間白千墨已經將一撮白色的粉末敷在了她的傷口上,然後看了一眼那條已經髒了的絹帕,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白色的錦帕,上麵的一角繡著一朵蘭花,而且還帶著微微的香氣。


    但是不是屬於他身上獨有的那種留蘭香,而是另一鍾味道。


    “等等。”


    司徒嫣皺了皺眉,


    “這個女人用的東西吧!”


    “是。”


    白千墨抬眸看著她,聲音淡淡的答道。


    司徒嫣冷笑,


    “用一個女人送你的東西去取悅另一個女人,這就是你白公子的做事風格?”


    白千墨平靜的黑眸裏顫起一絲波動,隨後恢複平靜,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


    司徒嫣沒想到她聽到的竟是這樣一個答案,於是一時有些心虛尷尬的窘迫,這時手指已經被白色的錦帕包好,


    “我就不送你迴去了。”


    白千墨說完,身影轉瞬而逝,就像一陣來去無蹤的風一樣。


    司徒嫣對著那消失的背影,撇了撇嘴,心說,小氣!一句話就生氣了,不就是你娘留給你……


    等等,他說是他娘留給他的,而不是他娘送個他的,難道他娘已經……不在了?


    那這個錦帕不就是他娘留給他的……遺物?


    司徒嫣想到這裏,急忙將手指上錦帕解下,幸好因為傷口上敷著厚厚的一層藥,隻沾上了綠豆大小的一點血跡,不過那血跡剛好落在繡在錦帕一角的那朵蘭花旁,恰好那裏還繡著兩個字,敏之!


    因為他她身著一身王府小斯的衣服,所以當她翻牆迴到王府從淨房的方向悄然走迴的時候,也沒有引起侍衛的注意,側耳聽了聽,洛一辰房裏還在春歌蕩漾著,司徒嫣不禁在心裏暗歎,這十三年,果然是憋的辛苦,這一釋放竟沒了節製了。


    不能進去敲門,也不能迴房睡覺,因為裏麵那個臉上的人皮麵具再過幾個時辰既要失效了,所幸今晚的家丁無一例外的都守在外麵,滿院子的人,混進他一個也不會被人發現。


    不過這個洛一辰也真是夠嗆,不就是睡個女人嗎?也搞的跟如臨大敵似的,派那麽多人把守。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內床板終於不再發出痛苦的咯吱之聲,外麵的家丁侍衛也已經瞌睡不斷,現在正是每個晚上人最困乏的時刻,司徒嫣著一身小斯打扮,悄悄的摸進房裏,換下經過銷魂蝕骨的房事之後通體舒暢的司徒冰。


    “姐姐,再有這樣的美事,冰兒仍然願意效勞。”


    司徒冰換上司徒嫣脫下的衣服,臨走時恬不知恥的說道。


    安排李俊將司徒冰送走以後,司徒嫣又迴到房裏斜靠在床頭,看著臉上疲憊中還帶著一絲滿足的洛一辰,揚起一絲嘲諷的笑,表麵看起來風光無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竟也被人算計的這樣慘,那皇宮裏住著的到底是一幫什麽樣的怪物?


    這時洛一辰翻了個身,嘴裏夢囈著兩個含糊不清的字,將手臂搭在了她的身上。


    司徒嫣皺著眉用兩根手指捏起他的衣袖,將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身上移開,那眼神裏是說不盡的厭惡和嫌棄。


    想想就能體會司徒嫣的心情,如果有一個剛剛跟別的女人滾過床單的男人再用他那肮髒的爪子碰到我,那我肯定會惡心的直接吐出來。


    白千墨迴到住處,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想想母親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今天竟然被他當成藥布綁在了司徒嫣的手上,對自己感到無限懊惱,咬著牙恨恨的罵了句,


    “真是瘋了!”


    是的,自從遇到那個叫司徒嫣的女人,他就感覺到自己不再是原來自己了,以前從來都把女人當秋後的落葉的他,竟然腦子裏時不時的就會浮現出她的影子,還會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去找她,現在竟然心情都會隨時被那個女人左右。


    尤其是今晚當他聽到她要給洛一辰侍寢的事情的時候,竟然二話不說就跑去捉奸了,如果當時躺在木桶裏的人真的是司徒嫣,他感覺自己當時一定會有直接將洛一辰一劍劈了的衝動。


    “怎麽了,臉陰的跟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似的?難道又是為了那個丫頭?”


    白千墨抬頭看了一眼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蘭依一眼,


    “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一向冷酷無情的天惜堂堂主被感情困擾時究竟是一副什麽模樣?”


    聽著蘭依嘴裏不鹹不淡的話,白千墨冷著臉的看著她,


    “如果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話,那你可以走了。”


    蘭依撇撇嘴,


    “就你這幅德性,要是我我也不要你。”


    “朱蘭依!”


    看他臉上真的有了怒色,朱蘭依知趣的轉移了話題,


    “好好,我不說了,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司徒星找到了。”


    白千墨抬眼看向她,


    “抓她的人是誰?


    “白黎睿。”


    “他?”


    白千墨幽深的眸子微眯,


    “查清人被關在哪裏了嗎?”


    “查清了,應該是關在君子堂的一間地下密室裏,不過那密室的入口正好早一樓的舞台中央,要想救人恐怕很難做到不打草驚蛇。”


    朱蘭依說著做出思索裝,


    “你說他抓司徒星幹什麽,難道是為了報複司徒嫣?”


    白千墨搖搖頭,


    “不會是那麽簡單,明天我找機會下去看一下,如果司徒星沒什麽大礙的話,就先等等看看。”


    朱蘭依皺眉,


    “這司徒星又不是司徒嫣,她的事你就沒必要親自出馬了吧?”


    白千墨站起身,淡淡的道: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派人監視著,有什麽風吹草動,直接通知我。”


    朱蘭依搖了搖頭,笑著自言自語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一旦是跟那個丫頭沾上邊的事,你就坐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當洛一辰剛一睜開眼,便看到司徒嫣身上穿著他寬大的錦袍站在床榻之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王爺,您醒了?”


    洛一辰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便嘴角帶笑的盯著她的看。


    司徒嫣順著他的目光朝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然後麵色一紅,


    “那個,民女的衣服……所以就……”


    “無妨。”


    洛一辰饒有興致的又看了她兩眼,


    “不錯,挺好看的。”


    其實剛剛睜開眼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心裏一暖,有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自從母親去世以後,這個王府就像是死氣沉沉的冰窖一般,沒有一絲的溫度,沒有一點家的感覺。


    而剛剛那一刹那,眼前的司徒嫣竟然讓他感覺自己心裏的冰霜瞬間融化了一般。


    “你是什麽時候起來的,怎麽沒多睡一會兒?”


    洛一辰唇角一彎,臉上的笑意難得的有了幾分真實。


    司徒嫣假裝羞澀的垂下了頭,低聲道:


    “民女惦記著妹妹,睡不著。”


    看著她現在低眉順眼一副內斂的樣子,洛一辰很難將麵前的司徒嫣跟昨晚那個瘋狂與他糾纏的女人聯係在一起。


    這次的記憶是清晰的,他因為自己的病徹底的好轉而心情大好,剛想從床上一躍而起,腰邸處突然傳來的一陣酸痛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司徒嫣見狀假忙問道:


    “王爺您怎麽了?”


    洛一辰輕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大概是昨天晚上累到了,那句話果然不假,漂亮的女人真的能將男人掏空啊!看來本王得好好的補補了。”


    司徒嫣假裝害羞,低下頭軟綿綿的拉長了尾音叫了句,


    “王爺。”


    司徒嫣的窘迫立刻引出了洛一辰的輕笑,


    “怎麽,害羞了?本王記得昨天晚上你可是浪得很那!抱著本王不肯放手,就像是一隻喂不飽的小獅子。”


    司徒嫣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姓洛的,你一定要將話說的這麽欠揍嗎?


    見她不說話,洛一辰以為她是真的害羞了,便起身站到了她的跟前,道:


    “勞煩郡主替本王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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