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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揚了揚手中的令牌,就要朝那塊白色石頭的凹陷處放去。


    忽然聽到站在邊上的侍衛大喊,


    “有刺客。”


    這時已經有一支箭朝他們飛了過來,司徒嫣一把將洛一辰推開,軍人特有的保護意識讓她本能的就想去救人,但是她卻忘記了現在這個根本不是上一世那具身手敏捷的身體。


    噗的一聲,耳邊傳來尖銳物體穿入皮肉的聲音,接著便是肩膀處錐心刺骨的劇痛,看著將她一把抱進懷裏的洛一辰,她艱難的開口,


    “王爺,你,沒事吧!”


    洛一辰嘴角抽動了兩下,


    “本王沒事。”


    司徒嫣咧了咧嘴角,強露出一絲根本不像笑的笑,


    “沒事,就……好。”


    說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那一刻,她心想,洛一辰,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突然湧現出來的大批侍衛們有一部朝刺客追去,一部分迅速聚攏到二人的身邊,洛一辰陰沉著臉道:


    “不用追了,迴府。”


    說完便抱著司徒嫣朝來路走去。


    蘭依看著那群人漸漸消失的背影,不解的問道:


    “既然已經找到了噬魂的所在,為什麽剛剛不直接將他殺掉算了,司徒嫣也就不用再被他弄迴王府去了。”


    白千墨擰眉看著遠處,眸色陰鬱,


    “現在還不到殺他的時候。”


    蘭依撇撇嘴,


    “他唯一的價值就是那塊噬魂令,現在已經被我們拿到了,我想不出還有什麽留著他的理由。”


    “你不覺得那塊碧璽出現的太過蹊蹺了嗎?”


    蘭依表情一愣,


    “你什麽意思?難道那碧璽是假的?”


    “不是。”


    白千墨輕輕的搖了搖頭,


    “碧璽是真的,讓我感到疑惑的是那個告訴我碧璽藏處的人,這麽隱蔽的位置,除了皇兄,應該沒有別的人知道,並且還將秘密隱藏在西域的布兵圖裏,那些暗標也是我和皇兄當年一起設計的。”


    “所以呢?你認為向你透漏消息的人應該是什麽人?”


    白千墨舔了舔嘴唇,


    “找到碧璽之後,我去皇兄的陵墓裏看過,棺槨裏麵是空的。”


    蘭依嘴巴張了半天才合上,


    “你別告訴我,是先皇從墳墓裏爬出來將消息告訴給你的。”


    白千墨嘴角閃現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


    “或許,皇兄他根本就沒有死,也未可知。”


    “可是,你不是說,你當年親眼看到先皇被下葬的嗎?”


    白千墨點點頭,


    “是,但是這世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可是,這件事又和洛一辰有什麽關係呢?”


    “通過碧璽的藏處,基本可以肯定,皇兄當年遭到了逼宮,並且到死也沒有交出碧璽。當年皇宮裏一定發生了什麽大事,白柏康雖然有野心,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弑君篡位的地步,並且那個人還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件事的後麵,一定有個不為人知的原因,而洛一辰,應該就是原因的知情者之一,否則白柏康不會對他那般言聽計從。”


    “那會不會是因為他的手上有噬魂令牌和洛家軍的關係呢?”


    “噬魂是一群受到特殊訓練的接近於怪物的死士,他們在我先祖那一代就存在,但是幾百年來從未被啟用,原因就是他們不受任何人的控製,隻有同時見到碧璽和噬魂令他們才會聽從指揮,如果沒有碧璽,噬魂令牌就是個廢品,即便用它開啟了噬魂煉獄的大門將噬魂放出,也無法控製,反而會適得其反,因為噬魂一旦衝出煉獄,殺死的第一個人,必定是將他們放出來的那個。所以洛一辰手裏的噬魂令牌對他根本造不成威脅。而且憑白柏康現在的勢力,要想除掉洛一辰,簡直易如反掌,所以我覺得,這二人之間,一定藏著一件天大的秘密。”


    “聽你這麽一說,那噬魂實在是太可怕了,能不放出來還是別放出來了。”


    白千墨扯起嘴角,露出一絲淡笑,


    “那你以為我多噬魂令是想將他們放出來嗎?不到萬不得已,我寧願將他們永遠關在這座山底。”


    白千墨說完眼神幽寒的望著遠處不在出聲,腦海裏卻浮現出司徒嫣的影子。


    蘭依見他的樣子笑了笑,


    “你是在擔心那個丫頭吧,要不要我去洛王府看看。”


    “不用。”


    白千墨說完轉身,


    “晚上我自己去。”


    蘭依聽完他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安心的微笑。


    洛王府裏


    洛一辰坐在離床榻不遠的椅子上,麵色陰鬱的注視著躺在床上那個已經昏睡了大半天的女子,心裏全是疑惑。


    本來他今天隻是想利用她將想盜取噬魂令的幕後人引出來,然後一網打盡,因為他認為那日潛進他書房的人就是司徒嫣沒錯,而逃脫的那兩個人,就是她的幕後指使後者是同夥。


    雖然當時她僥幸逃脫,在自己找到她的時候,她也恰巧在房裏,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司徒嫣絕對就是參與其中的一個。


    於是他便事先在噬魂煉獄的周圍安排好了侍衛,然後帶著司徒嫣這個誘餌去到了那裏。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對手會那樣的強大,竟能越過他的層層部署偷襲他,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會舍命救他,難道她對自己真的動了情?還是她用的苦肉計?


    就在這時,他看到床上的女人動了動,他起身走到床邊,


    “醒了?感覺怎麽樣?”


    司徒嫣蒼白的臉上努力扯出一絲微笑,


    “謝王爺關心,民女沒事。”


    司徒嫣說著便掙紮著想要起身,他抬手將她按下,


    “你的肩上傷的不輕,既然沒事,就好好躺著吧!


    司徒嫣隻好躺下不動。


    這時有小斯端來了藥,遞到她的麵前,


    “郡主,喝藥吧!”


    司徒嫣看了一眼那棕色的液體,一股苦澀便在喉間蔓延,上輩子她就對這種味道難聞的中藥湯子恐懼,之前受傷的時候也隻是在傷口上敷了一些藥粉就硬挺了過去,對了,外加上白千墨給她的那些藥丸。


    她已經昏睡了大半天,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現在被那中藥味一熏,頓覺腹中一陣翻滾,她實在是不想喝,再有一方麵,她也怕洛一辰趁機在這藥汁麵下什麽不好的東西,雖然自己的血液有自動解毒的能力,但是還是一切謹慎些的好。


    但是當著洛一辰的麵她又不能表現出來,不但得興高采烈的接過藥碗,還得帶著感恩戴德的表情喝下去。


    洛一辰見她喝完了藥,又眸色複雜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走了出去。


    見他走遠,司徒嫣又急忙將剛剛喝下去的藥汁全部吐了出來。


    夜幕漸漸降臨,自從發生了昨晚的事情,洛王府裏突然增加了好多的侍衛,司徒嫣心裏哀歎,看來要偷那噬魂令是更加艱難了。


    肩上的劇痛不停的折磨著她的身體,讓她本就蒼白無色的臉頰變得更加的蒼白,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艱難的想要起身去喝水,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飄落在她的床前,嚇得她剛剛起了一半的身子一下又跌了迴去,扯動肩上的傷口,頓時冷汗涔涔。


    “你怎麽樣?傷口很疼嗎?”


    無比熟悉的聲音入耳,心底有一絲酸澀蔓延,但是她很快就將那一閃而逝的情緒掩去,冷聲道:


    “你來幹什麽?”


    白千墨定定的注視著那充滿了寒意的眸子,輕啟薄唇,


    “我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司徒嫣冷笑,


    “死不了,就不勞你惦記了。”


    說著她猛然抬頭,


    “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今天的刺客就是你的人對不對?還是說,將我射傷的人,根本就是你?”


    白千墨沒有迴答她,眼睛淡淡的盯著她已經被鮮血浸紅的紗布,皺眉道:


    “應該是你剛剛的動作又將傷口抻裂了,讓我看看。”


    司徒嫣條件反射一樣躲開他的手,一臉怨怒的低吼道,


    “滾開,不要碰我。”


    可是白千墨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手輕鬆的就將她按倒在床上,另一隻手拆掉了她肩上的紗布。


    “白千墨,你要再不放開我,我就喊人了。”


    白千墨手一頓,嘴角微彎,


    “你以為外麵那些廢物能擋得住我嗎?大不了我帶著你一起離開這裏。”


    司徒嫣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以他的能力,就是再增加一倍的侍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索性別過臉去,眼睛一閉,不再吱聲。


    白千墨說完繼續拿出一個白色瓷瓶,將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看到司徒嫣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便輕聲道:


    “忍著點,這種藥粉雖然有點疼,但是愈合的效果極好。”


    上了藥,給她重新包紮好,白千墨又拿出了一粒黑色的藥丸,遞到司徒嫣的嘴邊,


    “把這個吃下去。”


    司徒嫣將臉扭到一邊,做出了無聲的抗拒。


    “那我隻好喂你吃下去了。”


    白千墨說著便將藥丸扔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在司徒嫣還沒明白過來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時候便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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