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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黎睿身體靠向椅背,頭疼閉上了眼睛,然後又慢慢睜開,冷聲道:


    “你先下去吧,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的呆在繡坊裏,不要出來了。”


    “是,奴婢遵命。”


    青黛說完起身,又看了白黎睿一眼,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這時紅姨端著茶進來,


    “王爺,您喝口茶消消氣,想那青黛姑娘定已經盡力了,白千墨武功之高,恐怕皆在你我之上,青黛姑娘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不是看在他為本王盜來了布兵圖的份上,本王定不會饒她。”


    “王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白黎睿閉上眼,抬手揉了揉突突挑個不停的太陽穴,


    “天惜堂是為父皇辦事的,他既然查到了滅門案的幕後主使就是本王,卻沒有及時上報朝廷,而是來此暗示,定有他們的目的。”


    紅姨點點頭,然後問道:


    “那用不用奴婢派兩個人去天惜堂堂主問問,看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咱們也好有個準備。”


    白黎睿睜眼看了看她,苦笑道:


    “那白千墨行蹤不定,連本王都不知道在哪裏能找到他,你想找誰問去?”


    紅姨一聽,也皺起了眉,


    “那咱們就這麽幹等著?”


    “等著吧,他早晚會再來的。”


    事情與白黎睿想的一樣,兩日之後,天惜堂便來人了,不過這次來的不是白千墨本人,看樣子隻是天惜堂的一個小嘍囉,但是白黎睿知道,能為堂主送信的,必定不是一般人。


    雖然白黎睿貴為王爺,但是他似乎沒有一點懼意,隻抱拳行了個禮,便將一封書信交到了白黎睿的手上。


    白黎睿看完心裏的內容,眉頭深簇,心想,他白千墨要這個東西幹什麽?


    抬眼看向站在跟前的小嘍囉,微笑道:


    “迴去告訴你家堂主,就說本王樂意合作,稍後本王會親自將東西送過去。”


    白黎睿沒有想到白千墨會讓他那西域的布兵圖做交換,一時沒有準備,便想用個緩兵之計。


    那小嘍囉目不斜視,板著個方塊臉,


    “堂主說了,東西要小的直接帶迴,否則王爺就不用給了。”


    白黎睿表情一頓,接著笑道:


    “那好,隻是那東西貴重,沒有放在府中,少俠且坐下先喝杯茶,待本王派人去取來。”


    白黎睿說著站起身就要吩咐上茶,誰知那小嘍囉卻絲毫不給麵子,直接拒絕道:


    “王爺不必麻煩了,小的直接跟去取迴東西就可。”


    白黎睿嘴角掛著笑,眼神中已經透出絲絲冷意,


    “那藏圖的地方,裏麵還有其他重要的東西,本王不想讓外人知道。”


    白黎睿還想再周旋一會兒,看看事情能不能找到轉機,可是沒想到那小嘍囉卻突然起身,


    “既然王爺沒有誠意,那小的就告辭了。”


    小嘍囉說完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白黎睿咬牙,這白千墨到底是個什麽怪胎變的,調教出來的手下竟都這般傲慢無禮不講情麵。


    “等一下,本王給你便是。”


    無奈之下,白黎睿隻好妥協,因為他知道白千墨的為人狠絕,也許這個小嘍囉前腳一出門,後腳他那個皇帝老子就知道滅門案的真相了。


    可是將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布兵圖就這樣交出去又心有不甘,本來他是想等到西陲邊境戰事吃緊時,向皇上自薦親征,利用手裏的布兵圖打幾場勝仗迴來,到時候他有了戰功,又有了兵權,離儲君的位子也就更近了一些。


    可是現在他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定了定心神,從轉身從書櫃的暗格裏取出布兵圖,走到小嘍囉的跟前,


    “布兵圖可以給你,但是煩請少俠給你家堂主帶句話,就說,皇上對於滅門案的進展有些著急,希望他能速戰速決,早些結案。”


    小嘍囉接過布兵圖,冷哼了一聲,道:


    “王爺的話,小的自會帶到,告辭。”


    看著來人走出大門,白黎睿咬牙暗罵,白千墨,你最好不要落在本王的手裏,否則,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傍晚駙馬府


    因為丞相大選的日子已經沒剩幾天了,所以白惜玉和司徒玄淩這兩日不停的在延慶一些朝中的一些大臣,想拉拉關係,所以直到天色將晚,還在歌聲陣陣,樂舞不停。


    本來司徒嫣不喜歡熱鬧,但是禁不住司徒星的軟磨硬泡,於是隻好帶著她和鬆竹跟其他人一起,站在遠處看看,因為今日宴請朝臣不比家宴,且他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所以除了白惜玉和司徒玄淩,其他人一概不許進去。


    當然,那所為的重要事情也無非就是有關大選之事。


    雖然站在遠處,司徒星也依然看的興高采烈,而鬆竹似乎並沒有被那些歌舞吸引,一雙眼睛不時的落在那個名喚宋清言的小斯的身上,在觸碰到那人冰冷的目光之後,又迅速的閃躲,臉上難掩一抹落寞和惆悵。


    司徒嫣嘴角一挑,貼近鬆竹的耳側,悄聲問道:


    “這就是與你有情的那個?”


    鬆竹臉上一紅,點點頭,隨後又輕輕的歎了口氣,


    “他喜歡的是死去的百合,不是我。”


    鬆竹一語雙關,司徒嫣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現在她盯著鬆竹的一張臉,即便說她就是百合,別人也不會相信。


    這時忽然提到旁邊有人發出嗤笑之聲,聲音綿綿軟軟,


    “虧我二哥還對你一片癡情,沒想到你竟然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心裏還惦記著別人。”


    司徒嫣抬眼一看,說話的人正是司徒靜,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竟然站在了鬆竹的身後。


    於是微微一笑,開口道:


    “那妹妹的意思是我房裏的丫頭與司徒錦有私情了?”


    司徒靜一聽,當時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鬆竹是她母親安排在司徒嫣身邊的,若是被她利用這件事將鬆竹給趕走,那母親肯定是要怪罪的。


    於是趕緊道:


    “姐姐說的哪裏話,妹妹剛剛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鬆竹隻不過是一個丫頭,哪裏配得上咱們駙馬府的少爺,最多,她也就配得上一個小斯。”


    司徒靜說話的時候故意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然後又笑著道:


    “妹妹還有事,就先走了。”


    司徒靜說完便趕緊走了,生怕自己再一個不小心說出什麽,被司徒嫣抓住把柄。


    看著她離開,司徒嫣嘴角揚起一絲嘲笑,不過也多虧鬆竹那句話說的巧妙,否則恐怕就要引起懷疑了,這是個是非之地,人多耳雜,便想還是趕快迴去的好。


    想著就要叫司徒星,卻突然感覺肩膀一沉,瞥見一隻男人的手搭在了上麵,司徒嫣眉頭一皺,心想是誰如此大膽,忽然轉過身剛要發作,卻看到白千墨站在她的麵前。


    不禁麵色大驚,急忙將他拉至一旁的柱子後麵,看了看周圍,還好那些人一雙眼睛都盯在歌舞上,並未發現他,這才低聲問道: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白千墨唇角一勾,


    “找你呀!”


    司徒嫣蹙著眉頭,


    “這裏說話不方便,你先迴院子裏等我,我去叫上鬆竹和星兒,馬上就迴去。”


    司徒嫣說完便去找司徒星他們了。


    沒一會兒三個人便迴到了墨煙閣,看著她們進了屋,司徒嫣在園子裏尋了一圈,卻沒見白千墨的影子,心裏奇怪,剛剛跑到人堆裏去找她,這會兒怎麽人又不見了!


    心裏疑惑著推開房門,卻看到那人正坐在桌前拿著茶壺自斟自飲著,司徒嫣走過去一把將他手裏的茶壺奪下,


    “說說吧,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要人命的事,要你這麽急著找我?”


    白千墨端起剛剛倒好的茶喝了一口,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你了。”


    司徒嫣一聽,當即柳眉倒立,


    “白千墨,你有病吧?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就那樣出現,要是被人看到的話,會給我惹來大麻煩的。”


    “可是,不是沒人看見嗎?”


    “你……你混蛋!”


    司徒嫣看著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更加生氣了,


    “你趕緊走,現在就走,立刻就走,沒事被來給我找麻煩。”


    司徒嫣邊說便用手推他,白千墨輕笑著攔住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今日來是有個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他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絹布包,


    “這就是霍柯找的那張布兵圖,你拿去還給他吧!”


    司徒嫣看了看他手上的東西沒有接,


    “這麽貴重的東西,你是怎麽找到的?”


    白千墨唇角一勾,


    “機緣巧合,碰巧得到的。”


    “可是,為什麽要我去,你直接還給他不就完了嗎?”


    “我這是在幫你收買人心,你見到他,就說這個是你找到的,保證他以後對你忠心不二。“


    “真的?”


    司徒嫣帶著懷疑的口氣問道。


    白千墨淡笑的看著她,


    “你可以試試。”


    司徒嫣這才接下布包,心裏不禁對白千墨的能力感到咂舌,這麽重要的東西,他那麽輕鬆就給找到了,那這個世上對他來說還有什麽辦不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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