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君淩越送過來的錦盒,夏蘇葉一頭霧水:“迴禮?什麽迴禮?”


    見夏蘇葉麵色疑惑,君淩越也疑惑了:“你不是怨我沒有及時迴送你禮物?”


    “那你氣的,是什麽?”


    夏蘇葉人工忽略掉君淩越後麵的問題,注意力隻關注在君淩越前麵的那句話上:“迴送我禮物?”


    “迴送?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君淩越伸手拔下頭上的墨玉發簪,放到桌麵上:“這不是你送給我的?”


    “嗯?”


    夏蘇葉皺眉,清麗的小臉糾成一團:“這怎麽會是我送給你的呢,這不是蘇蕊送給你的嗎?”


    聽到夏蘇葉的話,君淩越的麵色瞬間一沉,一言不發。


    夏蘇葉看了看君淩越黑沉如水的麵色,又看了看被君淩越放在桌麵上的發簪,目光流轉,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


    君淩越這時低低開口:“這簪子,確實是蘇蕊交給我的。”


    “但,她說,這是你讓她幫忙,代送給我的。”


    “胡說,我什麽時候讓她代送過什麽簪子了,這發簪不是我送給你的。”


    君淩越:“我知道。”


    君淩越說到這裏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現在,知道。”


    夏蘇葉沒有迴話。


    事情至此,夏蘇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墨玉發簪,是蘇蕊借著她的名譽,送給君淩越的。


    這蘇蕊,好茶啊!


    君淩越:“你這妹妹,心術不正,以後,少與她來往。”


    聽到君淩越這話的夏蘇葉不知怎的,就迴了一句:“你怎麽能說她不好呢,她可是很喜歡你的。”


    “人家還想著嫁給你呢。”


    看著說話陰陽怪氣的夏蘇葉,君淩越突然展眉一笑。


    他的笑容十分狡黠,像極了一隻哄騙小兔子迴家的老狐狸:“你方才生氣,可是因為我戴了這支簪子?”


    夏蘇葉脖子一梗:“不是。”


    “哈。”


    君淩越臉上的狡黠笑容不減,眸光閃爍:“你以為,簪子是蘇蕊送給我的,你以為,我戴了她送的簪子是因為我對她有意思,你以為我喜歡她。”


    “因此,你吃醋,你生氣,你不開心。”


    “而,你之所以吃醋,生氣,不開心,是因為,你喜歡我,你心裏有我,對不對?”


    聽著君淩越臭不要臉的分析,夏蘇葉一開始時覺得十分扭捏,下意識的想反駁。


    但,聽到最後,夏蘇葉卻改變主意了,否認什麽,這有什麽好否認的。


    夏蘇葉:“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我是喜歡你,但是。你如果娶別的女人進門,跟別的女人打撲克,我立馬不喜歡你,立馬走人。”


    夏蘇葉說到這裏身子往君淩越那邊湊了湊,惡狠狠的開口:“你信不信?”


    麵對張牙舞爪的夏蘇葉,君淩越長眉微揚,眼眸中幽光瀲灩,笑得一臉春風:“嗯,信。”


    君淩越那勾人心魂的淺笑晃的夏蘇葉有些心亂,搖了搖頭,勉強穩了穩心神,夏蘇葉:“笑什麽笑,這很好笑嗎?”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聽到夏蘇葉的話,君淩越不笑了。


    他看著夏蘇葉的眼睛,麵容嚴肅,神色認真,話語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說的十分鄭重。


    “嗯,我知道。”


    “你答應你,這一生,我君淩越隻與夏蘇葉朝朝暮暮,不納側妃,不納夫人,不納妾室。”


    聽著君淩越一臉嚴肅說出來的深情承諾,夏蘇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的她,雙目發直,嘴唇微張,呆呆愣愣的看著君淩越,一言不發。


    君淩越說完他的承諾後,臉上的嚴肅神情快速收斂,嘴角上揚,眼眸中全是寵溺的笑意:“那,現在,可安心了?”


    “什麽啊。”


    夏蘇葉低頭,伸手一下一下的扒拉著君淩越剛剛遞過來的小錦盒。


    “這裏麵的,是什麽?”


    君淩越答非所問:“嗯?沒聽清嗎?”


    “那,我再說一遍,我君淩越這一生,隻與夏蘇葉朝朝暮暮……”


    夏蘇葉:“什麽朝朝暮暮啊,誰要跟你朝朝暮暮了,自戀。”


    “嗯?”


    君淩越挑眉,眼眸中的幽光灼灼生輝:“哦,我的表達,可能不夠清楚。”


    “嗯,或許,應該把朝朝暮暮換成巫山雲雨,陰陽大合,翻雲覆雨,魚水交……”


    “喂,你說什麽呢!”


    夏蘇葉都驚了。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君淩越:“這是,都不滿意?”


    “嗯,你剛剛是怎麽說的來著,打撲克?哦,對,你剛剛說,打撲克。”


    君淩越看著夏蘇葉,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打撲克是你們那邊的說法?”


    “這,有什麽典故嗎?”


    聽著君淩越一句比一句虎的虎狼之詞,夏蘇葉終歸還是敗了。


    起身,走到君淩越的身邊,伸手去拉君淩越,夏蘇葉:“出去出去出去!”


    然。


    君淩越不配合的情況下,夏蘇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把君淩越從椅子上拉起來。


    發現自己拉不動君淩越的夏蘇葉撒手,放開君淩越的胳膊:“唿,你不走,我走。”


    聽到夏蘇葉的話,君淩越瞳孔一縮,出手如電,迅速抓住了夏蘇葉的手。


    他可沒忘記,夏蘇葉是有一個係統空間的。


    上一次,夏蘇葉就躲到係統空間中去了……。


    然而,抓住夏蘇葉的手後,周圍的環境並沒有改變,他和夏蘇葉依然停留在夏蘇葉的暮雨花顏之中。


    夏蘇葉看著君淩越抓住自己手的大爪子,微微眯眼:“你,你想幹嘛?”


    君淩越彎唇,輕輕一拉一帶。


    下一刻,夏蘇葉以公主抱的姿態,窩在君淩越寬厚的懷中。


    “喂,你幹嘛?”


    將夏蘇葉扯進懷中的君淩越低頭,薄唇湊到夏蘇葉的耳邊,低低開口,聲音暗啞:“你猜?”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邊,刺激著夏蘇葉的神經,讓夏蘇葉渾身虛軟。


    轉眸看向君淩越的眼睛,發現,君淩越此刻的眼眸中全是迷離火熱的情,色。


    看到君淩越眼眸中的迷離火焰後,夏蘇葉的身體更虛軟了。


    “君淩越,我……”


    君淩越的薄唇從夏蘇葉的耳邊慢慢轉移到夏蘇葉的紅唇之上,將夏蘇葉後麵的話全部堵了迴去。


    他的吻一掃之前兩次的輕,淺,溫柔,十分的熱烈,十分的霸道。


    那熱烈霸道的狂猛攻勢,很快便將夏蘇葉擊的潰不成軍,粉麵緋紅,心跳如雷,氣喘如牛。


    君淩越看著懷中滿臉緋紅,氣息紊亂的夏蘇葉,展顏一笑,魅惑狂娟。


    抱著夏蘇葉起身,一步步往大床而去。


    銀白色的月華透窗而入,鋪灑在雕花大床之上,將女子原本就嬌柔美好的肌膚襯托的更加瑩潤迷人。


    不過,這嬌柔美好,瑩潤迷人的女子身軀,很快,便被一道健碩如虎的男子身軀覆蓋。


    空留滿室旖旎。


    卯時一刻。


    這個點,以往,是君淩越起床更衣,準備上朝的時辰。


    多年養成的作息習慣,讓他睡到這個點便自然而醒。


    自然而醒的君淩越看著懷中沉沉而眠的夏蘇葉,眼眸中全是寵溺與灼熱。


    上朝?


    上什麽朝。


    要上,也該上……


    夏蘇葉:“喂,君淩越!”


    辰時整。


    君淩越與夏蘇葉雙雙出現在正廳之中。


    這是君淩越有史以來起的最晚的一次。


    王府中的下人們驚訝的發現,睡到辰時才起床的自家王爺,滿臉春風,看起來,十分的開心。


    王爺開心,他們做下人的,也跟著開心。


    一時間,王府中的氣氛變得十分輕快,人人和和樂樂,個個歡歡喜喜,跟過年似的。


    正廳中,夏蘇葉低著頭,認認真真的吃著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飯的膳食,默默無言。


    她不說話,君淩越的話卻十分多。


    一會問她睡好了沒有,一會問她累不累,一會問她麵好不好吃,一會問她粥好不好吃。


    聽著君淩越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夏蘇葉都服了。


    自己睡的好不好,累不累,這貨心裏沒點數嗎?


    麵好不好吃,粥好不好喝?


    好不好吃自己不會嚐嚐啊!


    君淩越:“你今天中午,要午睡嗎?”


    夏蘇葉拿起一個饅頭,塞到君淩越的口中:“吃你的。”


    因為君淩越沒有去上早朝的緣故,君淩越今天沒有要批閱的周折。


    雖然不需要批閱周折,但他卻不閑,跟夏蘇葉吃完午飯後。


    便帶著司凡司雲等人,上馬揚鞭,出城巡查軍務去了。


    君淩越出府後,夏蘇葉挑了一處風景宜人的小亭子,優哉遊哉的品茶賞花。


    剛飲了兩杯茶,劉小蝶便儀態萬千的走到夏蘇葉的身邊,對著夏蘇葉行禮問安。


    夏蘇葉看著對自己行禮問安的劉小蝶,有些出神。


    君淩越說,他不會和其它女子巫山雲雨。


    那麽,劉小蝶這個名譽上的側妃該怎麽辦呢?


    留?


    不妥,她還那麽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那麽長,怎麽能把她困在這裏,空守一生呢?


    不留的話,休?


    不妥,這個世界的女子一旦被休,聲名立馬掃地,前程幾本盡毀。


    不能休。


    不能留也不能休,那,和離?


    嗯,讓她跟君淩越和離貌似是現下最好的處理方案了。


    那麽,試一下吧,試著跟劉小蝶談一下,看她願不願意與君淩越和離,離開越王府。


    夏蘇葉指了指對麵的凳子:“小蝶,坐。”


    “是,謝王妃。”


    “嗯,來,喝茶,那個,你吃早餐了嗎……”


    夏蘇葉客客氣氣認認真真的對劉小蝶說著一些客套問候語。


    準備與劉小蝶客套客套之後,便詢問劉小蝶願不願意與君淩越和離,離開越王府,到外麵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然而,她客套的話語才開了個頭,就被一陣男子的大笑聲打斷了。


    笑聲是從夏蘇葉所在小亭子的後方傳來的。


    那笑聲肆無忌憚,張狂放肆,聽的夏蘇葉好奇心大起。


    側頭,順著聲音望了過去,夏蘇葉很快便看到了放聲大笑的人兒。


    “司雲?”


    那笑得前仰後合的家夥,正是司雲。


    而,司雲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一臉黑線的儒衫男子。


    儒衫男子容貌儒雅。氣質溫潤,正是司晨。


    發現是司雲和司晨,夏蘇葉出聲招手,將兩人叫到自己的身前。


    站定在夏蘇葉麵前的兩人都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司晨臉不黑了,司雲也不笑了。


    夏蘇葉:“司雲,你不是陪王爺出府去了嗎?”


    司雲拱手:“迴王妃,屬下奉王爺命,迴來取些東西。”


    “哦。”


    夏蘇葉點頭:“你剛剛笑什麽?”


    聽到夏蘇葉的問題,一向溫潤謙和,話語極少的司晨麵色突然一變。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雲,司晨開口,替司雲迴答了夏蘇葉的問題:“迴王妃,司雲他,他剛剛迴來時,撿了一百兩,故而,有些開心。”


    “嗯?”


    夏蘇葉挑眉:“撿錢能讓司雲笑成那樣。司晨,你不老實哦。”


    “還有,我問司雲為什麽笑,你急什麽啊?”


    “這……”


    司晨眸光流轉,一副我正在想謊話的表情。


    夏蘇葉輕輕搖頭,不理司晨,看向司雲:“你說,說實話。”


    司雲側頭看向司晨,那眼神,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看著裝無辜的司雲,司晨原本就十分難看的麵色更難看了。


    惡狠狠的瞪著司雲,司晨咬牙切齒:“司雲,慎言!”


    石桌旁的夏蘇葉看著司雲和司晨的互動,眼眸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看起來,這是一個很有意思,很精彩的大瓜啊。


    想吃瓜的吃瓜群眾夏蘇葉很快便如願以償的吃到了瓜。


    而,這個瓜,是關於司晨的。、


    準確來說,是關於司晨和楚博朗的。


    故事很簡單。


    總的來說就是,司晨在破獲唯玉伯連環兇殺案的時候,奉君淩越的命,將青雲書院的學官楚博朗強行請去刑部喝茶。


    楚博朗沒有妻妾,很快便洗清了嫌疑。


    然而,司晨這個老實孩子覺得楚博朗容貌出眾,風度翩翩,跟君淩越刻畫推測出來的兇手十分相似。


    很有嫌疑。


    在楚博朗離開刑部後,又跑去青雲書院找楚博朗。


    去一次找不出嫌疑就去兩次,兩次還找不到便去三次。


    在司晨窮追不舍的追問中。


    楚博朗開口了。


    楚博朗的意思很明白,你想找我,可以直接來,無需借什麽破案查兇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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