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魑魅雖不知道伽藍皓月與玄雪縈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麽,可是她知道伽藍皓月對玄雪縈有著莫名的忌諱。


    伽藍皓月嗤笑一聲迴道:“自己做老妖婆也就罷了,還要托上別人,也不想想自己和別人是一個族類嗎?”


    妖魑魅眼睛一瞪說道:“就會說道別人的事情,也不想想你自己是個什麽熊樣兒。我好歹是因為我的族群天生長壽,而你呢?嗬嗬!自己去慢慢體會吧!死人妖!”


    伽藍皓月的長壽已經超出了正常人修的境界算是一個異數,可也不至於被說成是人妖啊!


    就在伽藍皓月要對迴去之前,玄雪縈輕咳一聲後說道:“一人少說一句行不行?這都二十多天了,你們倆每天都能找到不同的話題鬥嘴,你們是不會累的嗎?”


    如此的場景,在玄雪縈的眼前已經重複了二十多天了,每次都要玄雪縈開口,他們才會停戰。


    一名護衛向著三人所坐的石桌行來,恭敬的說道:“府主有請各位貴客前廳飲宴。”


    妖魑魅騰的一下一下跳了起來說道:“娘娘腔闖關了嗎?”


    聽到妖魑魅的話,護衛頓時一臉尷尬之色,他知道妖魑魅口中的娘娘腔說的就是他的主子。


    可這話讓他如何答?要是答了是,那不是承認了自己主子是娘娘腔。要是答不是,可這府主剛剛出關便要見幾位貴客,可想而知幾位客人的身份是不一般的。


    玄雪縈看出護衛的為難,輕輕一笑說道:“摯友戲言,不必當真。還請護衛小哥前方帶路。”


    聞言護衛微微點頭,快行幾步走在前方帶路。前廳內,酒菜已經備齊,近日之事,異君邪已從賀蘭鐸口中了解了個大概,對於眼前幾人又加深了幾分看法。


    三人步入前廳,妖魑魅看了異君邪一眼,發現他竟是穿了一襲與自己的胤天羽衣顏色一致的衣裳。


    撇了撇嘴說道:“娘娘腔就是娘娘腔,你原本的衣服不是挺好嗎?幹嘛學我穿這個顏色。”


    玄雪縈聞言莞爾一笑,她知道又要開始了。妖魑魅和異君邪鬥嘴的情況與伽藍皓月不同,她與伽藍皓月是為了鬥嘴而鬥嘴。


    可與異君邪卻更像是打情罵俏,異君邪雖句句相讓,可卻每每勝出。而妖魑魅雖次次皆輸,卻是越戰越勇。


    伽藍皓月雖與異君邪是初次相見,可依著對之前昏迷時的所聞。卻也明顯的發現了異君邪對妖魑魅的不同。


    據聞這異君邪不是一襲紅衣嗎?今日異君邪卻是刻意換上了一身紅白相間的衣服,這不就是在宣示著所有權嗎?他就算是傻子也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異君邪挑了挑眉,說道:“姑娘之前所言在下衣服礙眼,所以今日特意依著姑娘喜好的顏色選了衣物。看來是在下多想了,麵對心儀之人,又怎會希望對方為了自己而改變原本的喜好呢?”


    妖魑魅被氣得直跺腳,抬手指向異君邪道:“你......你不要臉,厚顏無恥的娘娘腔,誰心儀你了?你瞎說什麽呢?”


    異君邪故意拉長聲音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道:“哦!是這樣嗎?”


    妖魑魅雙頰緋紅,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後坐了下來。


    看到異君邪與妖魑魅的對話,伽藍皓月卻是不禁想到看來這異君邪的厚顏無恥竟是比曾經的他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不過看妖魑魅的反應,貌似挺吃他這一套的。


    玄雪縈看到妖魑魅吃癟,忍禁一笑看向異君邪道:“承蒙府主連日來的照顧,我等於府上也是打攪多日了。水酒一杯以表謝意。”


    玄雪縈說完,將酒杯雙手抬起對著異君邪微微頷首後一飲而盡。


    異君邪微笑著也將自己的酒杯抬起一飲而盡後說道:“玄姑娘說的哪裏話,此杯應是在下敬各位才是。自各位入府,在下便閉關未出。多有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玄雪縈微微頷首道:“府主言重了,未知府主一番閉關後,身體是否痊愈?”


    異君邪微笑迴道:“在下陳屙多年,此次德蒙玄姑娘良方,已是痊愈。不僅如此,據聞在下閉關期間,玄姑娘還將血屠殿給除了。玄姑娘真可謂在下的貴人啊!”


    玄雪縈淺笑迴道:“豈敢豈敢,若非府主慷慨贈予肉骨花,敝友怕是還臥病榻呢!一紙藥方不過是聊表謝意而已。至於血屠殿,我等也是自保而已。”


    妖魑魅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致歉,翻了翻眼皮後,低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碗裏的食物。她最討厭的便是這些觥籌交錯間的場麵話。


    異君邪看出妖魑魅不喜這客套的氣氛,便輕笑說道:“酒微菜薄,似乎不太合妖姑娘的心意。”


    妖魑魅微微抬眸看向異君邪道:“你們這鬼地方,什麽東西都不和本姑娘的心意。尤其是你,怎麽看都礙眼。”


    異君邪唇角微翹道:“礙眼隻因常入眼,看來妖姑娘常把在下掛入眼中啊!”


    妖魑魅深吸一口氣迴道:“本姑娘真想把你這張臉皮撕下來量一量到底有多厚。”


    異君邪麵掛笑意迴道:“聽妖姑娘一席話,真讓在下感到汗顏啊!原來姑娘已對在下思念到想要將在下相貌摘下保存已做思念之用。”


    妖魑魅勉力壓住心中的怒火,眼白上翻搖頭道:“我說你這人是不是聽不出好賴話兒啊?雪縈,你也不用跟他繞彎子了,直說了吧。異君邪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離開這裏的辦法?”


    妖魑魅知道依著玄雪縈的性子,是不會直言相問的。再這樣下去,他們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實在受不了這破地方了,若是可以,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在這裏,天空雖有日月,不過卻是人為靈力所化,與外間的豔陽高照,皎月當空有著天差地別。


    還有這隨處可見的殺伐**,雖說在邪君府一家獨大以後已是大為改變,可依舊還有很對灰色地帶的存在。


    再來就是在外間隨處可見的簡樸藥草,在這裏卻是難尋一株。要是有個什麽頭疼腦熱的,還真是隻有等死的份兒。


    雖說她身為修士不易生病,就算病了身邊還有個能以毒治病的玄雪縈。可保不準那日她患了個什麽毒治不了的病,那怎麽辦?


    異君邪麵上依舊笑意不減的說道:“在下確實知道離開此地之法,不過”異君邪說道此處便是停了下來。


    妖魑魅本就是個急性子,看到異君邪停下不說,便急躁的說道:“不過什麽不過,你倒是說呀!”


    異君邪喝了一口酒後繼續說道:“不過極樂海域之外有著一座上古大陣,名曰‘天凰泣血’。破陣之法極為苛刻,在下暫時還未尋到破陣之法。”


    異君邪之所以會來到此地,那是因為其修習功法需要依靠肉骨花,此刻他的身體已然痊愈,肉骨花對於他而言已是無用之物。自是也想要離開此地的,而這天凰泣血陣卻是一個極大的阻礙。


    玄雪縈聞言雙眸一凝道:“府主確定是天凰泣血陣?”


    異君邪見玄雪縈僅有此一問,心想玄雪縈許是知道破陣之法便微微點頭道:“多年前,在下便是經由此陣入的這裏,可此陣甚是怪異,進來之時何其輕巧,可離開之法在下卻是至今未曾相除。”


    玄雪縈微微蹙眉道:“天凰泣血陣源自先天五太的太極時期,是以天族九鳳之血所布,除去靈法高深之人,一般的修士是很難將其破解的。若我靈力未封,這天凰泣血陣倒是難不倒我。可眼下”


    異君邪聞言道:“若玄姑娘竟是擔憂靈力問題,在下可助姑娘一臂之力。正巧在下病體已愈,也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妖魑魅白了異君邪一眼後說道:“人家要走,你也要走!跟屁蟲。”


    隨後看向玄雪縈道:“是啊!雪縈,若隻是靈力問題,我也可以將靈力輸送給你的。至於伽藍皓月,他的靈力怪異,雖無法輸送於人,可若是在破陣之時使用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玄雪縈微微搖頭道:“天凰泣血陣靈為金鳳靈,其靈法極為強大,就算結合你們三人的靈力也是無法破解的,除非我們能尋到四件破陣之物,召喚出太極聖凰。”


    妖魑魅疑惑的問道:“雪縈這太極聖凰是什麽?破陣之物又是什麽?你倒是說來聽聽啊!沒準我們能尋到呢?”


    玄雪縈淺笑解釋道:“方才我也說過了這天凰泣血陣源於上古太極時期陣靈為金鳳,而這太極聖凰正是太極時期鳳族的至高存在。”


    玄雪縈頓了頓,麵色微凝的繼續說道:“天靈血、聖果力、神鳳骨、妖凰翎。這頭兩樣對他人而言很難,可對我們而言卻是有現成的,可後便兩樣對現在的我們而言卻是難如登天。”


    妖魑魅眨巴著眼睛說道:“雪縈,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玄雪縈解釋道:“所謂天靈血便是常年吸收仙靈之氣修煉之人的血脈,這個我便是現成的人選。而聖果力則是服用過五神山聖果之人的靈力,這個伽藍皓月是現成的。至於神鳳骨與妖凰翎”


    妖魑魅見玄雪縈沒有繼續說下去,心急的催促道:“雪縈你說啊!你至於吞吞吐吐的是要急死我嗎?”


    玄雪縈竟是天界之人,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伽藍皓月居然到過傳說中的五神山,還服下了聖果。異君邪被這兩條消息驚得愣了一下,隨後迴過神來的他接過了玄雪縈的話道:


    “在下猜想玄姑娘所說的神鳳骨,應是以上古鳳凰涅盤失敗後留下的靈骨灰為修煉靈引之人的護身法器吧?這個在下便有。”


    聞言眾人微微側目看向異君邪,沒想到異君邪竟是修煉的如此功法。別人興許不知異君邪的體質,可是玄雪縈卻是由方才異君邪的話中了解到了他竟是難得一見的火鳳體。


    玄雪縈淺笑道:“是小女子糊塗了,怎的忘了府主所修功法需要肉骨花,那麽其護身法器定是神骨一類無疑了。”


    異君邪輕笑說道:“看來這頭三樣我們已經集齊,至於這最後一樣妖凰翎,還需玄姑娘為我等解惑。說不準這最後一樣就在妖姑娘身上呢?”


    異君邪的話看似一句戲言,可在場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前三樣破陣之物巧合的出現了。而這最後一樣卻又偏偏帶了個妖字,所以異君邪會有此一向也不奇怪。


    玄雪縈抿了抿唇道:“所謂妖凰翎,便是九天鳳族與妖族結合誕下的以妖凰為本體之人的翎羽。”


    玄雪縈說完眼神有些奇異的看向妖魑魅,自相識以來,她與妖魑魅便常有閨房夜話。她知道妖魑魅的父親是妖族,而她的母親身份卻是極為的神秘。這一刻妖魑魅的身份變得極其的引人猜忌。


    妖魑魅微微垂了垂眸後,看向玄雪縈道:“我的本體確為妖凰,自我被老大收養以來,他便禁止我將本體顯於人前。看來今日之事乃是天意,要我將這多年的秘密解開。”


    妖魑魅的話說的容易,可這背後卻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她竟是天族與妖族的後裔。


    玄雪縈看向妖魑魅淺笑說道:“小妖說得對,這就是天意,你放心,在場的都不是嘴碎之人。我們不會將此事宣之於口的。”


    異君邪唇角上揚,似笑非笑的說道:“難怪在下對妖姑娘一見鍾情,原來是因為血脈的緣故。當然在後續的相處中,在下是真心的拜倒在了妖姑娘直爽堅毅的性情之下的。”


    妖魑魅瞥了異君邪一眼道:“你有完沒完?怎麽什麽時候你都能把話題扯到這個上邊去?”


    伽藍皓月怪怪的笑了笑道:“好一個鳳求凰,他這那是扯?是一直都在想你表白呢!依我看你就接受他吧!否則以你這臭脾氣,我怕你會孤獨終老的。”


    妖魑魅偏頭看向伽藍皓月道:“死人妖,我呸!你才天煞孤星,孤獨終老呢!”


    玄雪縈見氣氛緩和便看向異君邪說道:“此次一別,唯恐再難歸來。不知府主與此地,是否還有什麽事是需要安排的?”


    異君邪淡笑迴道:“多謝玄姑娘提醒,在下今夜便會將邪君府之事交又賀蘭鐸處理,明日一早我們便可啟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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