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有個客人想打包一份菱角炒肉。”龍北淵看廚房的籃子裏麵有剩下的菱角,那麽剛好,廚房裏不缺肉,炒一份隻需要幾分鍾即可,“他想打包一份給自己的太太吃。”


    “好,馬上。”朱小羽已經給朱小能做好了古浪烤鰻飯,他已經離開下山,而廚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這時候朱小羽有時間做菱角炒肉。


    朱小羽給灶裏添了一把柴火,拿著一個竹筒對著柴火的中央吹了一口氣,火滋滋的冒了上來。


    洗幹淨的鍋,燃起了白色的霧氣。水分慢慢消退,最後,水燒幹,撒上一點點油。


    “呲呲”,加入薑末大蒜辣椒片,再加入肉絲,菱角米,爆炒,起鍋。


    “竹裏館”用的是環保的飯盒,接近於木製,盡管價格高一點,但是不會因為食物太熱,與塑料打包盒發生化學反應。


    打包好後,龍北淵提著打包盒走出了廚房,那個中年男子在等著他。


    男子對著他微微一笑,但是站在他身邊的年輕男子有些不耐煩。


    “父親,好了沒有?”他在催促,“媽又吃不到了,你又何必……都走了好幾個月了。”


    男子沒有責怪,隻是微微一笑。


    “父親,城市裏那麽多好吃的,你怎麽單單就喜歡菱角炒肉。”兒媳婦也有點不高興,坐在副駕駛上想努力笑,但是笑不出來。


    她不會懂的,或許等到她到不惑之年才能理解。


    龍北淵把打包盒交給男子:“先生,你的菱角炒肉。”


    “謝謝,錢我已經和那個穿白衣服的結清了,這個菱角炒肉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菜。”男子露出滿足的笑容,打開了車門,坐在後座上,他的孫子在車後座等著他。隻有他是笑盈盈的。


    龍北淵對著他們揮了揮手,車子慢慢離開了他的視線。


    此時,“竹裏館”的顧客慢慢從餐館離開,寬闊的庭院車去人空。


    ……


    “有人在嗎?”朱小能摁了一下別墅的門鈴,門鈴發出悅耳的音樂聲。


    “咯噔”,門開了。


    “請進!”


    聲音甜膩,溫柔,悅耳,在朱小能看來,比山林的黃鸝鳥,發出的聲音還要動聽。


    朱小能提著打包盒拉開了門,坐在客廳中的是田甜。


    她今天穿著紅色絲絨的長款睡裙,外麵披著同樣色係的披肩。


    “謝謝你大老遠地給我們送飯來,天那麽熱,你還特意來,真是太感謝了。老夫人說了,酬勞雙倍,這是二十塊靈石。”我已經準備好了,用一塊手帕包著的,上麵還有寶格麗香水的香味。


    朱小能接過錢,就能聞到上麵的香味,這種香味讓他神往。手帕是小碎花圖案,絲綢麵料,摸起來軟軟的滑滑的。


    她的手指塗著紅色的指甲油,上麵有一些漂亮的圖案,還有一些亮晶晶的小碎鑽。


    在接錢的時候,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指尖。


    “等等,我去給你拿水。”田甜的聲音嗲嗲地,招唿對方,就像朋友,她從冰箱拿了一瓶水給朱小能,看他坐下,她繼續說道,“你坐一會,我先給老夫人把飯送到樓上。”


    朱小能本來想喝一口水,就離開的,但是麵對這個高挑的美女,他的腳就像灌鉛了,走也走不動。


    今天,她穿的是一雙紅色的人字拖鞋,走路的時候,披肩隨著風輕輕擺動。


    她上樓的時候身姿搖曳,上樓梯的時候,發出踢踏踢踏的聲音。


    朱小能聽到樓上說話,還聽到了咳嗽的聲音。


    兩分鍾,時間很短,但是對朱小能來說,時間很長,他看著壁鍾滴答滴答的有著,又聽著踢踏踢踏的聲音慢慢靠近,她終於下樓了。


    “如果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老夫人最近沒什麽胃口,看到你送來的飯,終於吃了一些。”田甜坐在朱小能的對麵,兩條修長的腳交疊,露出白皙的皮膚,她的表情一直含著笑意,“你多喝點水吧,今天太熱了,小心中暑。”


    她很會關心人,比姐姐朱小羽會關心人。


    朱小能渾身一酥。


    他端起了水杯,唇瓣靠近水杯的邊緣。他才喝了一口水,她又開始說話了。


    “我叫田甜,你呢?”


    她的名字真好聽,朱小能喝些水顯著嗆到。


    “我叫朱小能。”


    “以後叫你小能了。”田甜自來熟,熱絡和他說話。


    “田小姐……”


    “叫我田甜吧,你怎麽也是我的朋友了。”田甜再一次把距離拉進,她很有自信,對付這種未經人事的小男孩,她綽綽有餘。


    朋友,朱小能的臉上一熱,不知道怎麽迴答。


    “這個……這個田小姐……我該迴去了。”


    被撩到不能自已,朱小能隻能趕緊溜走。


    他有賊心沒賊膽,也隻能做夢前,做夢中想了。


    “對了,可以繼續訂外賣嗎?不,也不是外賣,如果老夫人想吃竹裏館的菜,能不能行個方便……”


    “你們可以開車來店裏,我會給你們留位置。”


    “老夫人身體不好,外出恐怕不便。”樓上的咳嗽聲沒有停止,“你聽到了,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們也不想這麽麻煩你。”


    “本來是可以做外賣的,因為之前竹裏館出了點事情。現在,我爺爺病了,需要人照顧,所以,我恐怕以後很難來……”朱小能遺憾說道,“所以……”


    朱有財病了?什麽病?聽杜雪梨說,他的身體硬朗的很。


    “說來話長,竹裏館中午的菜是我爺爺燒的,但是最近,他眼睛又看不見了,我姐姐忙不開,中午晚上的顧客都交給她。就連今天,我都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所以很抱歉,田小姐……”


    原來如此!


    原來,“竹裏館”又出事了!如果老夫人知道是朱有財又出事,會不會慶幸。


    “是嗎?那給你添麻煩了。那以後等你爺爺好了,或者,你方便的話,我們再叨擾。”


    “嗯,那麽我先迴去了。”


    朱小能離開了,田甜有上了樓。


    杜雪梨也病了,從上次見朱有財迴來她就病了。


    她吃了幾口古浪烤鰻飯,又把筷子放下。


    味道很像,但是不是。


    “老夫人,那朱小能走了,原來,那朱有財的眼睛又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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