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位賣筆墨紙硯的小哥顯然聽到了陳春燕的話,等她從門裏出來,到她上車,這一段時間裏,那位小哥都站在門口惡狠狠看著她。


    陳春燕:“……”


    這位朋友,我隻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至於用看殺父仇人的眼神看著我麽!


    許京墨搖頭苦笑,“他的肝火太旺了,這麽動不動生氣,其實對身體很不好。”


    陳春燕:“……”


    你還有心情關心他的身體,有這閑情逸致請多關心關心我的心理,行嗎?


    可以預見從現在開始,到未來三天內,這位小哥都會對著顧客花式罵他們酒樓。


    換成別家的夥計,得罪了,頂多叫人過去買一大批筆墨紙硯,人家就氣不起來了。


    畢竟他有提成啊,誰跟錢過不去。


    但隔壁那位……寧願餓死,也會先把氣出了。


    買東西求和這招根本不好使。


    哎!


    許京墨看到陳春燕的表情就低低笑了起來。


    陳春燕滿臉疑問,“怎麽了?”


    我剛才進入次元空間了嗎?怎麽發生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


    許京墨:“其實你完全不用在意隔壁的夥計,他隻是習慣了抱怨,你權當聽不見就行了。”


    陳春燕嘴角一抽。


    她當然隻能當作聽不見了,她現在是一個酒樓、一個紡織作坊、一個編織作坊的老板,站在大街上與人對罵,實在是不像話。


    但也別把她惹急了。


    她這個人就像是遊戲裏的人物似的,怒氣值的條積累滿了,就會一次性爆發,放出大招,那會兒那小哥可別哭。


    她腦海中已經出現了酒樓所有員工懟在隔壁門口對著那小哥罵的場景了。


    真是……太欺負人了。


    但莫名很爽。


    許京墨看著突然笑起來的陳春燕,挑眉詢問。


    陳春燕擺擺手,揉了揉臉,才把腦海中的神奇畫麵給驅散出去。


    馬車一直往北城門駛,住北城的人生活大多不富裕,也就隻有這裏的人會貪圖便宜,讓許京墨練手。


    這一次他來的是一個大雜院,院子不大,就是一個一進的四合院而已,但這個四合院卻住了足足四家人,兩家人分了上房的四間屋子,東西廂房各住著一家人。


    院子的地上還有沒幹的水漬。


    想必這四家人平時都在院子裏晾衣服,那自然是把院子晾得亂七八糟的。


    但許京墨一早跟他們說好了今天過來借用院子,還付了租金,這四家人就把院子裏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他付了十個銅板,看著不多,實際上卻不少了。


    陳春燕親奶嫁妝裏的那個宅子統共才賣四五十兩銀子,但那個宅子比這個大啊,這個大宅院就更不值錢了。


    一個月能租二三百錢就不錯了,這二三百錢再四家人平攤,一家人攤下來也才幾十個錢。


    許京墨租一天就相當於幫他們出了這天的租金,傻子才不幹呢!


    許京墨下了車,再伸手把陳春燕扶下來,“當心滑。”


    這樣的小院兒簡直不能希望地上鋪著青石板,地上都是泥地,加上有水,滑得很。


    許京墨解釋:“這附近有幾戶人家每年冬天都去搬冰,肩膀上的沉屙很嚴重,我跟他們說好了,待會兒過來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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