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言這兩天背書背得腦仁疼,待會兒還得練大字,整整三百個,他隻要想想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但……有姐姐陪,他就覺得好多了,他差點笑出聲來。


    陳穀秋根本沒意識到陳修言的小心思,很自然道:“這是自然的,我絕對不會半途而廢,我才不要成我們家最笨的人。”


    等到陳穀秋開始跟著陳修言開始學習,她就懂了陳修言為什麽要再三強調不可半途而廢了,她現在真想說認識字就可以了。


    陳春燕買筆墨紙硯時就買了兩套,說好了陳修言單獨一套,剩下一套誰要用都可以用,陳穀秋現在就用的這一套。


    她手裏拿著筆卻覺得比刀還要重,手根本不聽指揮。


    她明明想跟陳修言一樣寫一橫的,但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推了她的手一把似的,她那一橫咻的就飆出去了。


    陳修言:“姐,你看啊,像這樣運筆,在這裏的時候,筆鋒是收的,不是一直往外的,你再寫一遍,我幫你看著。”


    陳穀秋的手一直在抖,“阿姐學的時候怎麽沒這麽困難啊,我看她寫得挺好的啊。”


    你阿姐那是在吃“迴鍋肉”了,學第二遍能不快麽!


    寫完第二個字,陳穀秋額頭上的汗水都下來了,還感覺手臂酸痛得不像自己的。


    陳修言:“姐,你現在知道學習有多辛苦了吧。大姐啊,她根本不像是正常人,我聽連兒說,大姐一天能學十味藥材,生字就更不用說了,隻要小許大夫教一迴,她就能記住。一個月不到,她就把別人好幾個月甚至半年才能學會的東西全學會了。”


    陳穀秋:“我怎麽覺得你寫得跟阿姐寫得不一樣啊?”


    陳修言:“哪裏不一樣?”


    陳穀秋:“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上好像不同似的。”


    陳修言:“哦哦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字形對吧?我跟你講,我看大姐寫的字好看,偷偷拿了一張去給先生看,先生說那叫瘦金體,我要練到那個程度,還得幾年時間。姐明明沒花幾天就練成了,我為什麽要花幾年啊?”


    他實在是想不通,甚至心態都有些要崩了。


    他走在上學的路上,有時候都會想,要是陳春燕是男子就好了,這樣陳春燕就可以頂門立戶了,他就不用上學了。


    陳春燕是沒有練過毛筆的瘦金體,但她卻練過硬筆的瘦金體,她覺得這種字體非常好看,特別符合她性格中屬於文藝小清新的部分,特意練過一年,後來不專門練了,但每天晚上讀書,做讀書筆記時,也都是用的這種字體。


    她前段時間練字就是練練手感,順便習慣一下毛筆的筆鋒而已,那當然用不了多久字體就練出來了,她本來就練過的嘛。


    陳春燕現在還不知道她給弟弟和妹妹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陳穀秋:“大姐天賦異稟,咱們比不了,還是老老實實練吧。你看大姐,她看書都能學到新菜品,你聽說過別人能做得到嗎?沒有吧,所以啊,不是我們不行,是大姐太行了。”


    說得有道理。


    陳修言的心理平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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