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內的消毒水味明顯,但是在秦肆酒走進來的那一刻,呂森特隻感覺空氣都變得香甜。


    他閉上雙眼貪婪地唿吸,想要離秦肆酒更近一些。


    而在此時,秦肆酒也恰好像是不經意間挪動腳步,遠離了呂森特。


    秦肆酒又問道:“那呂醫生,您大概什麽時候能恢複?我到時候再來找您。”


    呂醫生的眼睛沒有離開秦肆酒半分,笑道:“一會就可以,我這手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麽大事。”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立馬補充道:“這都快天黑了,您還沒吃晚飯吧?”


    秦肆酒點點頭,“將您打傷之後,我的心裏一直過意不去...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的。”


    他的眼神哀怨,聲音更是充滿了自責,“我的體內怎麽會有這麽暴力的人格出現呢?醫生,我真的很害怕!”


    溫祈聞言神色繃緊,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雙目如同寒潭。


    他意味不明地在心中說道:“寶貝,你說得我有點傷心了。”


    秦肆酒演戲演得正起勁,暫時沒空理他,直接當作沒聽見。


    秦肆酒看向呂森特時,眼神堅定又充滿了某種信任,“所以醫生,您一定要幫我治好。”


    呂森特拍了拍胸脯,“相信我,肯定會的。”


    他裝模作樣地說道:“這樣,您先去吃個晚飯,稍微晚點過來,我先試試幫您簡單治療一下。”


    秦肆酒不疑有他,直接點頭道:“好。”


    隨後他又說道:“那我先去吃點東西,晚點再來找您。”


    溫祈神色冷峻地於黑暗之中看著他們有來有往的對話,白皙的手上青筋暴起。


    天道看著不斷作腰的秦肆酒眨眨眼睛,隨後又看了看即將爆發的溫祈。


    他弱弱歎了口氣,冒著被碾死的風險將溫祈帶迴了隔絕空間內。


    溫祈眸色黑得純粹徹底,看向天道的目光比平時還要涼薄。


    天道牙齒打顫,又硬生生地壓下心頭的恐懼。


    他邊假笑邊大著膽子拍了拍溫祈的肩膀,“溫祈大哥,阿酒不就喜歡玩嘛,說那些話隻是為了做戲,你別當真。”


    天道思來想去,又好心替秦肆酒解釋道:“阿酒說的什麽想要趕快治好,還說你這個人格暴力,還不理你...都隻是為了更好的獲得呂森特那個小垃圾的信任啊!”


    溫祈厭煩地看著天道:“用你重複?”


    天道猛地拍了自己的一把。


    死嘴,快點閉上啊!


    天道一臉傻樣地站在那裏,“阿酒喜歡看人飄飄欲仙時給予最致命的一擊,所以剛剛的一切都做不得真。”


    溫祈終於勻給天道一個眼神,“我不知道?”


    “.....你知道。”


    天道嘟囔著,“你知道還生氣?”


    溫祈:“二者有衝突?”


    天道張了張口,又閉上,再次張了張口,再次閉上。


    算了,他哪裏能和在感情中始終偏執的溫祈大哥說得通?


    此時的外麵,秦肆酒已經和呂森特道別後準備出門。


    在轉身時,秦肆酒的眼睛裏再沒有剛剛的純良,滿是銳利之色。


    呂森特現在把他支開,無非就是準備藥劑去了。


    秦肆酒仔細想了想剛剛呂森特說的話。


    h-sis1能壓製主人格並且使其陷入沉睡。


    秦肆酒若是想要徹底病好,或者換句話說...想要小瘋子從他的身體內長長久久消失,並且不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接下來可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想到這,秦肆酒在心中輕輕一笑,聲音裏帶著無限繾綣,像是溫柔的愛人。


    “放心,我會日日夜夜懷念著你的。”


    溫祈歪歪頭,壓根沒接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剛剛不還假裝聽不見我說話,現在肯理我了?”


    秦肆酒:“?”


    事情的重點在這裏?


    溫祈聽見了這心聲,淡淡重複道:“重點就在這裏。”


    出了門後,秦肆酒徑直往醫院外麵的停車場走。


    他驅車一直到了一家學校門口的夜市。


    此時恰好趕上了學生們下午放學,即將上晚自習的時間。


    濃重的夜色之下,學生們的歡聲笑語縈繞在秦肆酒的耳邊。


    他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最近的腦海中似乎總是跳出來曾經的迴憶。


    秦肆酒似乎看見曾經的自己捧著烤紅薯吃的模樣,冷淡的眉眼看過來時,眼神又帶著隱晦的愛意。


    想到這,秦肆酒忽然皺了下眉。


    不對勁。


    他強壓下心底的疑慮,不再多想其他的,直接走進了一家麻辣燙店。


    等了不大一會,老板將熱乎乎的麵放在了秦肆酒的麵前。


    秦肆酒剛夾了一筷子麵準備送進口中,溫祈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又吃些沒營養的。”


    秦肆酒聞言把筷子擱在了碗的邊緣。


    溫祈挑挑眉,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寶貝,你這是不吃了?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秦肆酒悠悠一笑,隨後朝著前方說道:“老板,拿兩頭蒜。”


    說完,秦肆酒才在心中迴道:“我這人就喜歡吃點沒營養的,還喜歡吃蒜,雖然我們共用身體......”


    他的話說得十分自然,“但是你這麽愛我,應該不會介意吧?”


    溫祈沉默了一會,笑道:“如你所說,我這麽愛你,當然不會介意。”


    天道看了這一幕直接拍手叫好,原來這就叫做生物鏈嗎?


    他每次都被溫祈大哥懟得說不出話來,阿酒又每次都能壓製他。


    天道嘿嘿一笑,阿酒這也算是變相地給自己報仇了。


    等一碗麵見了底,秦肆酒其實也沒碰一口蒜。


    溫祈十分自然地說道:“看來你現在心情很好。”


    “怎麽說?”秦肆酒問道。


    溫祈拖腔帶調地說道:“現在都有心情逗弄我了,能不心情好?”


    秦肆酒用紙巾擦了擦嘴,付好錢後出了門。


    他點點頭,“你說得對。”


    “死亡是人終其一生要麵對的課題,或許是自然而然或許是意外,沒有什麽值得讚歎的。”


    秦肆酒嘴角詭異地上揚,“可是親自賦予你死亡隻會讓我覺得無比興奮。”


    他愛溫祈,他同樣也愛二人的針鋒相對。


    溫祈聞言隻是輕笑著迴了四個字。


    “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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