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皓笙走過去,扯過羊毛毯蓋在她身上,在她身邊坐下,捋了捋她的發絲,低聲:“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麽辦?”


    鍾艾沉默不語,嫣然把他當做透明。


    見她不出聲,靳皓笙捏住她的下巴:“怎麽不說話?”


    “……”


    “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


    鍾艾眸光閃爍,緩緩地動唇,因為太久沒有說話,嗓音格外沙啞:“我想要你死!”


    盡管淡淡的口吻,卻絲毫無法掩蓋那濃濃的恨意。


    靳皓笙冷眸,眼眸底下流竄著怒火,可是,很快就被他壓下去,紫唇撩起邪肆的弧度:“我不會死,我要是死了,誰照顧你。”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樣子,虛偽!”鍾艾倔強地別過臉,指著門口,很不客氣地下逐客令:“趁我發火之前,給我滾,立刻!”


    靳皓笙居然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發怒,也沒有離開,隻是吩咐女傭:“立刻準備晚餐。”


    女傭連忙離開。


    “小艾,今天的全都是你愛吃的,要我抱你下樓?”


    鍾艾皺眉:“我討厭你。”


    “沒關係,隻要你高興。”今天的靳皓笙難得好脾氣:“你要我怎麽坐都可以。”


    鍾艾嘲笑地勾了勾唇:“想要讓我高興,你為什麽不去死?”


    靳皓笙緊繃著臉色,淡淡地垂了垂眼簾,掀起唇角:“你就這麽恨我?”


    “是!”鍾艾斬釘截鐵:“我對自己說過,我不死,那麽,我一定會殺了你。”


    是他,毀了她的所有。


    清白,親情……


    她告訴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是她唯一的仇人。


    靳皓笙頷首,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詭譎,紫唇冷冷挽起,他笑了,在暖色的燈光下,他深眸閃爍,笑得格外妖冶,拿過一旁的刀子:“我給你機會,隻要你敢,我的命隨時奉獻給你。”


    “……”鍾艾皺眉,惡狠狠地盯著他。


    靳皓笙隨手將刀子遞在她麵前,紫唇輕啟:“來。”


    鍾艾緊緊攥著指尖,冷冷地盯著他手中的刀子,一時之間,無動於衷。


    靳皓笙抬起手,捋了捋她額前淩亂的發絲,似乎看透她的心思般,步步緊逼:“你不敢,還是你根本不想我死,嗯?”


    “……”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誰說我不敢!”鍾艾猛地躲過刀子,攥著刀子的手微抖,連帶著她的心都似乎在顫抖著。


    這是靳皓笙自尋死路!


    靳皓笙漂亮的紫唇勾起,攥著她的手靠近他心口的位置,低沉的嗓音帶著異樣的誘惑:“我的心髒就在這,隻要一刀下去,你就心願達成。”


    鍾艾心髒跟隨著一顫,有那麽一瞬間她的手想要退縮。


    “你要是這麽想要我的命。”靳皓笙闔了闔眼眸,冷清地說道:“我成全你,隻要你能活下去。”


    說話間,他攥著她手漸漸移動。


    的確,他在賭。


    賭鍾艾對他的不忍。


    堵她對他還有一絲感情。


    鍾艾的手心都開始冒汗,竭力讓自己裝作冷漠:“靳皓笙,是你逼我的。”


    靳皓笙清冷一笑,仿佛對生死毫不在意。


    隻要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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