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皓笙幾步上前,不顧鍾艾的反抗,緊緊攥著鍾艾的雙肩,讓她麵對著自己,低沉的嗓音蘊含著壓抑:“不是我!”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鄭重地解釋。


    “鍾艾,你給我聽清楚,不是我做的!”靳皓笙幽深的雙眸緊緊盯著她,他知道,如果再不解釋,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遠。


    或許,會成為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你恨我,你可以報複我……”鍾艾悲嗆地說:“你為什麽要對她下手,為什麽!為什麽!!!”


    鍾艾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奮力掙紮,掄起拳頭發泄般地不斷砸在他身上。


    “靳皓笙,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絕對不!!!!!”


    那天他絕情的話曆曆在耳,更是無比確定將矛頭指向了靳皓笙。


    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他的心也不好受,大掌強勢卻不失溫柔地將她抱緊,生怕她會傷到自己,任由著她發泄在自己身上。


    無聲地安撫和縱容。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鍾艾累了,雙手緊緊攥著靳皓笙衣服,淚流不止,仿佛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和痛苦都發泄出來。


    “為什麽你這麽絕情,這麽冷血,你這個混蛋,混蛋!”


    “……”


    “靳皓笙,我不跟你鬥了,我輸了,我真的輸地一無所有……”


    最疼她的姐姐始終了,現在鍾母都離開了,她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依靠。


    靳皓笙深眸泛著冷光,大掌托著她的後腦勺,手臂緊緊地緊箍著她,仿佛要將她納入自己的羽下不受傷害:“隻要你願意,你還有我!”


    盡管他說的那般風淡雲輕,卻蘊含著一抹堅定。


    再美的承諾莫不過於就是一句——‘你還有我’。


    這四個字,更像是他對她一輩子的承諾。


    可是,沉溺在喪失親人痛苦中的鍾艾對他隻有濃至散不開的恨。


    而這種恨,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兩人仿佛命中注定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怎麽都走不到一起。


    鍾艾用力抽噎著,因為哭得太久太厲害,腦子混混沌沌,下一秒,毫無預兆地眼前一黑,暈倒在靳皓笙的懷裏。


    靳皓笙眸色劃過一絲厲光,打橫將她抱起來,一臉緊張喊著醫生……


    *


    清晨,涼如水。


    天氣昏昏沉沉,下起了大雨。


    就連老天也像是悲鳴著。


    鍾艾坐在窗前發呆,空洞的眼神毫無聚焦,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沉默不語。


    就像是凋謝的鮮花,毫無生氣。


    她這樣的狀態,已經整整維持三天。


    想起幼時和姐姐還有母親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曆曆在目,猶如發生在昨日。


    過往的迴憶,也如曇花一現。


    她還沒得及細細迴味,就嚐到了痛心的味道。


    她還沒得及報答養育之恩,鍾母已經永遠離開了她。


    直到傍晚,房間門輕輕被推開,靳皓笙走進來,神色疲憊。


    女傭立刻迎上前,習慣性地匯報:“少爺,鍾艾小姐又坐了一天,不吃不喝。”


    前兩天,靳皓笙生怕她身子承受不住,無可奈何之下,隻能讓醫生給她打了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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