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嵩山和恆山已派人前來傳話,讓華山務必嚴懲岑暮曉為他們死去的門生弟子討迴公道。


    輕塵教一戰後,眾仙門都得知岑暮曉和風詣之已決裂,便不用再因畏懼魔神而不敢動岑暮曉。


    華山掌門位置空懸,莊夫子暫任代掌門。


    岑暮曉跪在青天堂堂下,等待著莊夫子的審判。


    岑暮曉和陸離打傷其他門派弟子已是事實,抵賴不得。


    秦蒼和路宏分別坐於莊夫子兩側,說是審判,實則為定罪。


    岑暮曉抬眸看了看堂上空著的兩個位子,淚水湧上眼眶。


    楚青青重傷未愈,自她迴華山都沒得空去探望她。


    陸離剛送易殊歸的屍體迴華山,便被莊夫子派人囚禁起來。


    莊夫子親眼見過火龍行兇,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妖龍”的。


    師父、殊歸和楚師叔,華山對她好的人一個個都離她而去。


    現在陸離也身陷囹圄。


    她心知陸離是不想傷了華山弟子,也不想給她帶來麻煩才沒有逃脫,否則以他化成火龍的威力,逃出華山不在話下。


    她可能真的是那些人口中的災星吧,所以她身邊的人幾乎沒一個有好下場。


    莊夫子正身,嚴肅道:“岑暮曉,你可知錯?”


    “我沒錯。”岑暮曉抬起頭,直視著三位長老,“但我願意領罰。”


    易寒和易殊歸因她而死,而她卻一再對仇人心軟,更沒本事立刻手刃仇人,她過不去心裏這道坎,挨幾百戒尺是否就能贖輕一些罪了?


    莊夫子勃然變色,麵色鐵青,吼道:“袒護噬魂魔,縱火龍行兇,與輕塵教妖邪勾結,打傷殺害其他門派弟子數十人!你說你沒錯?”


    莊夫子列出這一條條罪責,氣得胸口一悶。


    華山創派千年來的聲譽一朝毀在了岑暮曉手裏!他真恨不得將她立即處死!


    岑暮曉平靜地拱手,道:“如果做不到所謂的大義滅親也是錯,那我認罰,請莊師伯放過陸離,他體內有衡山加之的封印才會失控殺人,錯不在他。”


    見她心如死灰、不知悔改的模樣,三位長老皆愣了一愣。


    易寒和易殊歸死後,岑暮曉整個人沉靜了不少,像是突然間長大了,然而卻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如此,這心態仍是沒變,依舊是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


    秦蒼和路宏相視一看,無奈地搖了搖頭。


    莊夫子怒聲道:“那不是你父親,那是魔!是食人魂魄的魔!他無法自控,食人魂魄是他的本能!”


    岑暮曉本不想過多辯解,多說無益,但她不允許有人誤會她父親。


    她父親明明就有自己的意識,若他還在世,隻要她盡心看管,他一定能恢複正常。


    都怪莫染,若不是她,她不會失去親人!


    她毀了她的一切!


    岑暮曉收緊拳頭,恨意難消,反問道:“我父親確有正常人的意識,他為保護我,替我擋下一刀而死,如果他是任人擺布的噬魂魔又怎會做出這種舉動?”


    “你……執迷不悟!”莊夫子痛心疾首,猛拍了一下桌案。


    岑暮曉默不作聲,眼皮都沒抬,她該說的、想說的在衡山已說完,真正執迷不悟的人到底是誰?


    易寒和易殊歸在世時她必須迴華山,因為華山是她的家,家裏有親人。


    仙道一次又一次令她失望,如今似乎沒有留在華山的必要了。


    秦蒼低聲道:“莊師兄息怒,易師兄臨走前那意思是留這丫頭一命,就讓她去戒律堂領罰吧,然後再逐出師門,也好給幾大派一個交代。”


    路宏也道:“待她離開華山,幾大派再要找她尋仇那便與我華山無關了。”


    聽著堂上三位長老討論著該如何懲罰她,她反而格外冷靜,她隻希望能在離開華山之前能去看望楚青青。


    華山值得她牽掛的還有木童,有木雨橋在,木童不會跟她走,她也不會要求木童隨她而去。


    她獨自一人來到華山,時隔十九年,她也將孑然一身離去。


    一切在她的預料之中,她的下場果真和郭懷陽一模一樣。


    可她並不後悔,她不後悔救父親、救文軒,若重來一次,她依然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但她不會再選擇相信風詣之,更不會隨他去往輕塵教。


    幾個長老商討留她一命,她已是慶幸,隻要有命在,她便可以去複仇。


    她幾乎失去了所有,仇恨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


    莊夫子思忖片刻,沉聲道:“罰兩百戒尺,逐出師門,今後不得再踏入華山半步!”


    “弟子領罰。”岑暮曉起身一揖。


    “慢著!”


    岑暮曉剛轉身,聶春瀅出現在門口,聲音虛弱,卻帶著嚴正的氣勢。


    聶春瀅一向不過問門派事宜,讓人都忘了在楚青青之前她曾是玉女峰的長老。


    她在易殊歸出生後便鮮少參與門派的一些議事和定奪,隻一心相夫教子。


    今日前來發話,倒讓幾位長老大為吃驚。


    “師妹,你的病可好些了?”秦蒼說著,連連去扶聶春瀅。


    連日憂傷過度,聶春瀅消瘦了不少,原本較為豐腴的身材如今卻是瘦得一陣風都能吹倒。她坐在了易寒的位置,眼睛紅紅的應是剛落過淚。


    岑暮曉微微愣了神,易殊歸因她而死,聶春瀅一定恨毒了她,該不會是來讓莊夫子取她性命的吧?


    “師娘,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殊歸,你要打要罰我都認,別太難過傷了身體。”她對易殊歸始終心懷愧疚,即使聶春瀅曾言語刺傷過她,她也不想再記仇。


    易殊歸臨死前,她答應嫁給他,並不是安慰他,所以她願意替易殊歸盡孝,隻要聶春瀅不嫌棄。


    莊夫子看著聶春瀅神情哀痛,勸說道:“聶師妹,雖然岑暮曉犯下大錯是該以死謝罪,但掌門師弟他身前所願便是她安然迴來……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


    聶春瀅看向岑暮曉,忍住眼淚,怒極斥道:“你的確對不起殊歸,對不起你師父,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說完,她停頓了一下,渾身顫抖地指著岑暮曉,淒聲道:“可是他們父子倆著了你的魔!我隻能將你留下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你必須成為我易家的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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