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靜靜地等待著結果,片刻之後,陸離道:“沒有問題,他是真的患有失心瘋。”


    岑暮曉微微皺眉,“難道是我想太多了?”


    陸離退到她身邊,溫聲道:“沒有,你也是以防萬一嘛。”


    “等等。”風詣之看著陸離,眸光和語氣極不友善,“你是以什麽方法判斷他是真的失心瘋?”


    “自然是望聞問切。”


    陸離沒想到風詣之會質疑他的診斷結果,風峋受傷後,為隱藏噬元靈形跡不便請外來大夫進樂都山,他專程出去學過一些岐黃之術,不說有多高明,看一般的病症是不在話下的。


    於世恩問道:“有何不妥?”別是為了爭風吃醋,刻意為難陸離吧。


    不隻於世恩這麽想,其他幾個掌門也有同樣的想法。


    堂上除了盛洛璃年紀輕,其他幾個掌門都是過來人,早看出了風詣之對岑暮曉有意。


    雖然風詣之一再強調有玉茯苓這個相好,但是像他這種樣貌出眾的花花公子,有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


    岑暮曉同樣疑惑地盯著風詣之,不知他意欲何為,她再次覺得她看不懂這個人。


    風詣之唇角一勾,哼了一聲,“久聞衡山擅長煉丹製藥,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一種藥物食之可以使人產生幻覺,從而表麵上達到失心瘋的效果。”


    陸離愣了愣,道:“從未聽聞,我沒有檢查出他有服藥。”


    郭懷瑞臉色微變,忙道:“我二弟自小癡傻,他是郭家二公子,怎會有人從小便給他服藥,你別瞎說!”


    眾人點點頭,不管郭嘉有多麽作惡多端,總不可能在二十多年前便預料到有今日,對自己的親兒子如此狠心吧。


    風詣之佯裝恍然大悟,“哦,也對,你倒是提醒我了,可能不是服用,而是隨身帶著。”說罷,他一揮手,郭懷明被拖至他的腳邊。


    “你要幹什麽!”郭懷瑞使勁掙脫身上的繩索,也沒能拽住郭懷明。


    岑暮曉和陸離狐疑地互看了一眼,莫非真如風詣之所說,是郭懷明掩飾得太好?


    郭懷明仍是不知所謂地笑,湊到風詣之跟前,盯著他看,拍拍手道:“這位哥哥長得真好看。”而後迴頭看著一臉慌張的郭懷瑞,喜笑顏開:“大哥,你看他,他比你還好看。”


    “還裝。”風詣之冷笑了下。


    眾弟子小聲議論道——


    “這真是傻子吧……”


    “哪有正常人是這樣的。”


    “我感覺不像是裝的。”


    風詣之反手擒住郭懷明的手,手指關節哢哢直響。


    郭懷明扭著身子,痛得直哭,哇哇大哭喊著:“好痛啊,爹爹,大哥,救我!”


    眾掌門默不作聲,冷眼旁觀,沒有製止風詣之的行為,郭家的人本不值得同情。


    “你住手!”岑暮曉看不過去了,郭嘉再可恨,跟郭懷明一個癡傻兒有什麽關係?


    陸離見郭懷明哭得撕心裂肺,不由心軟道:“風公子,何必為難他?我承認是我學藝不精,來日定向你請教。”


    他在心中歎息:扶桑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何會變成這樣?行事這般乖張狠辣,這還是師父口中的慈悲神靈嗎?


    風詣之沒有放開郭懷明,淡道:“怎麽?你們這對‘好朋友’一唱一和的,是要替衡山罪人求情麽?”


    “好朋友”這三個字咬字格外重,在這種血腥的氛圍下,倒讓眾人起了看戲不怕台高的興致。


    易寒一聽,連聲嗬斥:“暮曉,你別管,風公子自有分寸。”替衡山罪人求情這個罪名他華山可當不起。


    岑暮曉將一肚子罵娘的話憋了迴去,瞪了風詣之一眼,此時的確不宜多言。


    風詣之此舉不就是為了報複她先前在南台塔的頂撞麽?真是小肚雞腸!


    “噓,別哭了,太吵。”風詣之正在氣頭上,被岑暮曉斥了一句更是怒火翻湧。


    他一掌拍在郭懷明的腦後,郭懷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你……”岑暮曉剛想說什麽,易寒朝她遞了個眼色,她隻好噤聲。


    風詣之吸了吸鼻子,緩緩道:“半夏、曼陀羅、苦艾草,是這幾味藥吧?”


    郭懷瑞看似鎮定自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二弟就在你身邊,你大可檢查他身上有沒有這些藥。”


    岑暮曉見風詣之很是自信,喃喃:“他還真懂醫道?”


    陸離有些懊惱:“這幾味藥是能致幻,不過沒什麽氣味,我剛才沒有聞出來。”


    岑暮曉嗅了嗅,一樣沒聞到味兒,低聲道:“他是狗鼻子吧。”


    風詣之盡量控製情緒不受她的影響,以免體內的聲音又開始叫囂,這幾個時辰他都控製得極好,唯獨剛才差一點被那聲音趁虛而入。


    他停頓了一下,道:“不在你二弟身上,在你身上對嗎?”


    郭懷瑞好幾次借安慰郭懷明,靠近他,將藥化為真氣渡在了他身上。


    陸離立刻反應過來,前去抓住郭懷瑞的手,把脈後道:“沒錯,風公子,是我大意了,他服用了致幻藥物的解藥。”


    眾人不知所雲,不知這兩者有何關聯,不是郭懷明才是癡傻兒嗎?


    風詣之笑道:“風峋的徒弟還不算太笨。”語氣中有些譏諷的意味,陸離撓撓頭尷尬地笑了笑,無理反駁。


    岑暮曉打了個圓場:“陸離,你已經很棒了。”她心下疑惑,他怎會認識風峋?說起來他們同為風姓,天下妖魔是一家?


    風詣之嘴角一抽,攤開手,郭懷瑞身上藏著的藥包被他吸入到手中。


    眾人一驚,還真是做了手腳,郭嘉竟這般深謀遠慮?他的二兒子有何與眾不同,讓他如此煞費苦心保他的命?


    郭庵歎了一口氣:“認命吧……還垂死掙紮什麽呢?”


    郭懷瑞臉色煞白,咬牙切齒地說:“叔父!你別以為你這樣便能逃得過!”


    蕭長淵幸災樂禍地笑:“你叔父比你看得開。”


    風詣之掂了掂手中的藥包,輕輕一握,藥包被捏了個粉碎,他拍了拍手上的渣滓,對郭懷明道:“起來吧。”


    郭懷明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風詣之將杯中的水灑在他臉上,他仍是沒有醒過來。


    眾人齊齊看去,不會是被風詣之一掌拍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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