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失神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聽見易殊歸說話。


    “為什麽要衝過來替我擋劍?”說完,她又覺得這個問題問得過於突兀。


    她不是不明白易殊歸對她的心意,隻是她無法迴應。


    易殊歸不想煽情,也不是那種性子的人,便隨口一說:“我……誰讓你是我師姐呢。”


    自聶春瀅向他提過一次娶岑暮曉之後,他一直在猶豫之中,他不願勉強她,可又無法大度地放開她。


    正當內心萬般糾結之時,郭嘉來了,聽易寒那意思,這次他定是要娶郭懷陽了。


    他這才明白了郭懷陽對他的心意。


    他恍然大悟,先前岑暮曉一直把他推給郭懷陽,想來是她早就看出了郭懷陽的心思。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隻有他本人後知後覺。


    他一直隻把郭懷陽當作同門師姐看待,可這次郭懷陽對岑暮曉起了殺心。


    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我推了你一掌,你沒受傷吧?”岑暮曉見易殊歸在發呆,問了一句。


    “哦,沒事。”易殊歸迴了神,“我去後山給你找木棍。”


    “不用了……”岑暮曉握著斷了的青木劍,歎了口氣,“劍斷了也好,接下來我也不用比了。”


    她沒了青木劍,又拿不起玄鐵劍,劍術考核自是不能再比了。


    她並不是勝負欲很強的人,隻因郭懷陽三番五次地找茬,她才想贏一把,現在目的達到了就沒必要了。


    做廢柴有廢柴的好處,至少省心沒有壓力。


    青木劍斷了,她是不是也該放下他了……


    易殊歸看著她失落的神情,心情也跟著跌到了穀底,“他,還沒有消息嗎?”


    岑暮曉自然知道他說的“他”是誰。


    她故作灑脫地說:“沒有,傳音符可能找不到他吧,我寫傳音符是為了方便大家,又不是為了他。”


    別人不清楚,易殊歸是了解她的,她埋頭寫傳音符就是為了找風詣之。


    易殊歸隻怪自己太過遲鈍,沒能在去呂梁城之前看清自己的心意。


    若是在她認識風詣之之前,他就向她表明了心意,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他認識她十一年了,十一年的朝夕相伴卻抵不過那個和她隻有幾麵之緣的人。


    他恨自己太弱,在她深陷危機之時,無法像風詣之那樣從天而降救她於水火之中。


    ……


    郭懷陽迴房後就暈了過去,額頭浸滿了汗珠,嘴裏不停念叨著:“怎麽可能?她怎麽沒有……”


    易寒心中早已有了猜測,郭懷陽的修為根基如何,他這個師父再清楚不過了,今日的她和岑暮曉一樣反常。


    渭源村之行讓這幾個孩子都變了,這種變化說不上來好還是不好。


    他直言道:“懷陽是不是服用了某種可以短期內快速提升內息的藥物?”


    隻是他不知是什麽藥物這樣兇猛,華山是沒有這種藥物的,他也絕不允許有人使用。


    修行就應該踏踏實實,尋求捷徑終害人害己。


    郭嘉並不意外他能猜到,郭懷陽那點小把戲怎可能瞞得過一派掌門的眼睛。


    他給郭懷陽生息丸時是有把握她能贏的,隻是沒想到岑暮曉那個丫頭不簡單。


    若是贏了,眾人不會懷疑是藥物所致,因為她本就該贏,現在輸了,反而引起了注意。


    不過,這次不是毫無收獲。


    他來這裏的目的除了兩派聯姻,另一件事通過比試得到了印證……


    生息丸是衡山秘藥,郭嘉並不想提及,他語氣平淡地說:“這孩子求勝心切,急於在我麵前表現,這件事確實是她不對,易掌門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我絕無意見。”


    易寒平時待弟子寬厚,郭懷陽此刻又昏迷不醒,他不可能忍心懲罰她,隻道:“先請大夫來看看吧,若真是藥物所致,是藥三分毒,不能再耽誤了。”


    郭嘉忙擺手,“不用,我的女兒沒這麽嬌氣,讓她休息一下就行了。”


    易寒看出郭嘉似是有什麽顧慮,便不再多言。


    顧景墨皺了皺眉,低聲道:“她哪裏來的藥,我們華山斷斷不會有那種邪門的藥!”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還真是大公無私!這是親爹嗎?親生女兒這種狀況了還不讓看大夫!”


    郭嘉摸著胡子,看似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易掌門的徒兒都是少年心性啊。”言外之意,口無遮攔。


    顧景墨當然聽得出郭嘉話裏的諷刺,這麽說,這藥定是郭嘉給郭懷陽的了。


    他埋怨道:“內息一次性耗盡,可能會釀成一輩子無法修行的後果,她不懂事,郭掌門也不知道嗎?”


    “景墨!”易寒斥責了一聲,“不得無禮!”


    郭嘉依舊笑吟吟,“懷陽有這麽關心她的師兄,我就放心了,這些年華山真真待她不薄啊。”


    顧景墨對郭嘉印象不是很好,他隱約覺得郭嘉笑裏藏刀城府頗深,不像易寒為人親善。


    可是表麵功夫還是得做的,這點他不至於不明白,他恭敬地拱手一揖:“是晚輩失言了,郭掌門莫怪。”


    郭嘉笑道:“無妨,你叫什麽名字?”


    顧景墨禮貌地報上了姓名。


    郭嘉想了想,問道:“西夏的護國大將軍顧尉和你是什麽關係?”


    好久沒聽人提起“顧尉”這個名字了,顧景墨晃了一下神,才道:“他是我父親。”


    郭嘉又是一笑,“難怪你與顧大將軍眉眼間頗為相似,原來是大將軍之子啊,華山臥虎藏龍啊!”


    易寒稍稍一驚,郭嘉不是多年未曾出山嗎,怎還認識西夏的將軍,“郭掌門和顧將軍有私交?”


    “年輕時去西夏除魔,與顧將軍有過幾麵之緣。”郭嘉感慨道:“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他兒子都這麽大了。”


    顧景墨與家裏的關係並不融洽,顧尉不同意他修仙,認為修仙不著調,一心隻希望他能為國效忠,立下軍功,成為下一任護國大將軍。


    顧景墨幼年時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小小的人兒像模像樣地握著一把比人還高的佩劍。


    她冰清玉潔、簡傲絕俗的模樣令他過目難忘,就此他萌生了修仙的想法,也因此不知挨了多少頓顧尉的打。


    他為她改變了人生軌跡,奈何她從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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