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一旦射出,控劍者本人也無法阻止。


    一旦撞上一定會被撕碎。


    郭懷陽的臉色瞬間慘白到毫無血色,憤懣、不甘、嫉恨、委屈、擔憂各種情緒堵在她心口,她的口中頓時翻湧上一股血腥味。


    易殊歸完全沒有想通過劍招來阻擋這道攻擊,他用肉體護在岑暮曉身前的動作是下意識的,就好像人要吃飯喝水一樣理所當然。


    就算明知道岑暮曉心有所屬,就算是要拚上性命,他都要護著她!


    明明隻是幾秒鍾的過程,在郭懷陽眼裏卻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


    易殊歸護著岑暮曉的樣子像一把刀深深地紮進了郭懷陽的心裏。


    她的心陣陣絞痛,比生息丸帶給她的副作用還要痛。


    她吐出了一口血,絕望地看著那道劍氣向著易殊歸劃去。


    “殊歸——”


    易寒嗖地一下從椅子上竄起,手中捏訣準備替易殊歸擋下這一劍。


    岑暮曉一掌將易殊歸推開,情況緊急,她無法把握分寸,易殊歸身子本就弱,被她的掌風震出了校場,摔在地上啐了一口血。


    整個過程快到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連易寒也愣住了。


    咣——


    白紅兩道劍氣劇烈碰撞在一起,刺目耀眼,眾人皆不由自主地閉了一下眼。


    眾人再看向校場時,勝負已定。


    郭懷陽倒在了校場外,又吐了一口血,看著手中的斷劍傻了眼。


    岑暮曉的青木劍斷成了兩段,她怔怔地立在校場中央,沒有一絲贏得比試的喜悅。


    青木劍就這樣斷了……


    她顫抖著撿起另一段青木劍,淚水奪眶而出。


    所有人都驚呆了……


    “岑暮曉贏了?她居然贏了?”


    “她哭什麽?贏了還不開心?”


    “裝腔作勢,郭師姐受傷都沒哭,她倒是哭了……”


    “郭師姐剛剛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殺了岑暮曉……”


    岑暮曉腦子裏嗡嗡的,不想去理會那些難聽的話語。


    風詣之送她的青木劍斷了,她現在找不到也聯係不上他,會不會……


    她不敢往下想,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好兆頭。


    這把劍雖不貴重,卻是他送的,他不在,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為什麽會斷?


    她不停地思考著這個問題,郭懷陽明明沒有力氣了,為什麽還能調動內息?


    這把青木劍也算是陪著她出生入死過多次了,怎麽可能被內息耗盡之人輕易斬斷?


    郭懷陽是裝的?裝作虛弱好讓她放鬆警惕,再放手一搏?


    當真小瞧郭懷陽了,她對她的恨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


    這已經不是輸贏的問題了,郭懷陽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她覺得可笑,她捫心自問,她從來沒有和易殊歸有過逾矩的行為,平日相處她都刻意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甚至她還曾想過撮合郭懷陽和易殊歸。


    她做錯了什麽?郭懷陽要這麽恨她?


    易殊歸不愛郭懷陽,又不是她的錯。一個人為什麽會喜歡另一個人,就連本人都無法參透緣由,她能有什麽辦法?和她有什麽關係?


    郭懷陽未免太荒謬了!


    岑暮曉原以為她會怒火中燒,胸中再次燃起灼熱感,可這次她沒有。


    相反,她很平靜,她的脾氣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她自己都相當意外。


    她抹掉淚水,抬眼正好對上了郭懷陽的目光。


    那雙眼睛裏的憤恨一清二楚毫不掩飾,同時還有幾分期待?


    她沒有看錯,郭懷陽在期待什麽?


    她沒死,她不是應該很失望嗎?


    ……


    這場比試真可謂前所未見,簡直太離奇了……


    岑暮曉竟然擋下了郭懷陽的殺招還能反敗為勝。


    她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這還是落雁峰之恥嗎?


    眾人無不對她改觀。


    郭嘉陰沉著臉,瞟了一眼校場上的岑暮曉,才去查看郭懷陽的傷勢。


    郭懷陽服用了生息丸也沒能贏得比試,郭嘉麵子上掛不住了,將她一把拽起,沒有說一句關切的話。


    郭懷陽沒注意到郭嘉態度的變化。


    她看著默默流淚的岑暮曉,捏緊了拳頭。


    岑暮曉沒有失控?她怎麽會這麽平靜!青木劍是風詣之送給她的,她親手毀了她心儀之人送的劍,以她的性子,她竟然沒有失控?


    她敗了,這次,她一敗塗地!


    唯一值得她慶幸的就是好在易殊歸沒事。


    易寒上前扶起了易殊歸,輕斥道:“胡鬧!刀劍無眼,你就這麽衝上去,傷了自己怎麽辦?你不要命了?”


    被岑暮曉拍了一掌,易殊歸有些沒緩過來,喘了一聲,才道:“爹,我沒事,我去看看曉曉。”


    易寒眉頭一皺,迴想起比試中岑暮曉的異樣,暗自不安。


    他看著她長大,也清楚她和普通孩子不一樣,隻是如今她哪裏來的力量?


    五行之術的修習是需要時間來沉澱積累的,她怎會突然就有了這麽大的進步?先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在樂都鎮時,元朗就曾提出過疑問:“師父,那天的黑氣是從瞻仙門蔓延開的,小師妹和風公子怎麽會剛好出現在那?我想不通其中緣由,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小師妹最近不太對勁。”


    正想著,郭嘉走了過來,“易掌門,我先帶小女下去休息了。”


    易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郭嘉和郭懷陽往正殿而去。


    顧景墨鬼使神差地一起跟了上去,望著郭懷陽的背影,神色複雜。


    郭懷陽和岑暮曉是落雁峰的最後一組,眾人帶著驚訝的表情離開了落雁峰。


    現在就剩下落雁峰的幾個弟子還在。


    易殊歸看著黯然傷心的岑暮曉,思考著措辭,別人不清楚狀況,他是看得清的,他知道青木劍對她的意義。


    那是風詣之送她的,心儀之人送的東西再不值錢也是寶貝。


    “你別哭了,我去後山給你找根充滿靈氣的木棍,你試試看能不能化成青木劍,以你現在的修為,你應該可以的!”易殊歸想了半天,隻能這樣安撫她的情緒。


    “是啊,別難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元康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


    元朗和郎月清則是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覺眼前的小師妹好陌生,他們想不通她為什麽突然修為猛增了。


    這不符合常理,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總之太蹊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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