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些天,經過岑暮曉反複地鑽研,改良後的傳音符問世了。


    消息傳開之後,她的門前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熱鬧,前來討要傳音符的弟子絡繹不絕。


    於是,她意外地開啟了一條發家致富之路……


    新版傳音符能精準定位到對方的位置,指哪傳哪,時效性提高了不少。


    人手一張便可以實時對話,沒有延遲。


    如果隻有你自己有,那便錄下你的聲音,傳到對方手裏,對方聽過迴答完再傳迴去。


    真正實現了溝通無障礙無距離限製,相當方便!


    呃……以上真的沒有在打廣告!


    落雁峰的師兄們過來,她一人給了一張傳音符,屬於友情贈送。


    玉女峰的弟子們過來,看在楚青青的麵上,她也可以友情贈送。


    另外三峰的弟子們過來,她便毫不客氣地伸手要錢了,“從後麵開始,一張十兩!”


    人太多,手都快寫斷了,她得賺點辛苦錢犒勞犒勞自己。


    門口排隊的芙蓉峰和雲台峰弟子們不樂意了。


    “哇!你怎麽不去搶啊!十兩,我下山除個金翅獸都賺不來十兩!”


    “就是,玉女峰的你都沒收錢,怎麽到我們就開始了……”


    “十兩太貴了,便宜點唄。”


    岑暮曉向門外的長龍望了望,沒有一個人她能叫得上來名字。


    她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請問後麵的師兄,還是師弟?我和你們很熟嗎?”


    “不熟吧。”


    “不熟我幹嘛白白送你!我們落雁峰製造符篆不用錢嗎?是大風刮來的嗎?”


    這理由著實讓人無法反駁……


    “好吧好吧,十兩就十兩!”


    眾人百般不情願地掏了錢。


    有的人一次性買了兩張,轉手就給了某個女弟子。


    她才發現這個東西大大提高了談情說愛的效率,算是無意間當了迴月老。


    真的童叟無欺有沒有!


    分分鍾她便畫完了十幾張傳音符,幾百兩銀子輕輕鬆鬆地入賬了。


    雖說生活在華山沒什麽需要用錢的地方,但憑自己的雙手賺錢,還賺得相當容易,那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不過很快,這條致富之道就被易寒狠心地掐斷了。


    她正奮筆疾書地寫著傳音符,易寒冷冷地站在了她的麵前。


    她沒抬頭,懶洋洋地說:“今天就到這裏吧,這是最後一張了,後麵的散了吧……”


    易寒咳嗽了一聲。


    她驚地站起,“師父……你怎麽來了?”


    排隊的弟子們立刻呈鳥獸散。


    易寒哼了一聲,“我再不來,我落雁峰就成了市井攤販了。”


    她難為情地摸了摸後腦勺,嘀咕道:“我這不是為了方便你我他嘛。”


    易寒拿起她沒寫完的傳音符,看了一眼,斥道:“你有這個想法,做成了傳音符值得誇讚,但你不能因此驕傲自滿荒廢課業,你有幾天沒去其他峰上課了?以前你何曾有這般頑劣過?”


    她灰頭土臉地拱手一揖,“師父教訓得是,從明天,不,從今天下午開始,我就去上課。”


    的確,最近她是有些放飛自我了。


    她閉關研究傳音符,整日沒心沒肺地賣傳音符,其實是為了讓自己忙起來。


    忙起來便沒有心思想他了吧。


    隻要一閑下來她就會忍不住抓狂——


    “死詣之,臭詣之,這麽長時間都不聯係我!人人找不到,寫信寫信不迴!”


    “岑暮曉,你能不能有骨氣一點!他都和你說得明明白白了,讓你自己保重,那意思就是對你沒什麽意思!能不能別這麽犯賤!”


    “靠!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她雙手揉頭,抓了幾下頭發,在屋內踱來踱去,大概走了有幾百圈。


    百般糾結之下,她還是發出了一張傳音符。


    隻是不知他能不能收到。


    易殊歸一進門見她頭發亂糟糟的,愣了一下,“你這是……”


    岑暮曉滿不在乎撅嘴吹了一下頭發,“沒事,怎麽了?”


    易殊歸定定地看著她,這叫沒事?他不想拆穿,隻道:“去校場,今日考核。”


    “哦。”


    岑暮曉隨意挽了一下發髻就跟著出門了。


    微風拂過,她鬢邊的一縷發絲散落下來,垂在下頜,猶如明珠美玉,說不出的清秀絕俗,容色照人。


    易殊歸看得入神,下意識地抬手想將她那一縷不安分的發絲挽在耳後。


    “你幹嘛?”岑暮曉轉過頭來,自己動手將頭發又重新束了一下。


    易殊歸訕訕地放下了手,轉移話題:“今天是劍術考核,你沒問題吧?”


    岑暮曉看出他是在沒話找話掩飾尷尬,聳了聳肩,“沒什麽問題啊,反正年年都墊底。”說著,她摸了摸手中的青木劍。


    華山的劍術考核一年一度,通常要持續七日,各峰弟子先抽簽兩兩比試,勝者進入下一輪,每峰決出一個勝出者與其他峰的弟子較量,最終再進行排名。


    往年她拿不起普通的玄鐵劍,基本上對方隻需要一招便能打落她的劍。


    一輪遊後光榮墊底,她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今天,她這個落雁峰之恥想認認真真地用青木劍好好比試一次了。


    落雁峰校場,眾人齊聚。


    校場中央的高台之上,坐著各峰長老。


    在易寒的身旁,坐著一位鶴發童顏、容光煥發的老者,穿著一身赤色長袍。


    這衣著是衡山的?


    她問道:“衡山的長老怎會來看我們劍術考核?”


    “他是郭師姐的父親。”易殊歸語氣冷淡,似是對於郭嘉的到來有些不悅。


    “衡山掌門不是一直閉關不問世事嗎?”


    不隻岑暮曉有此疑問,其他人也一樣在議論。能在公眾場合看到郭嘉的吃驚程度,不亞於親眼見證神明顯靈。


    岑暮曉隻想搞清楚一件事,雲兆上次殺她所用的血魄珠是偷的,還是衡山長老給的。


    郭嘉與易寒正談笑風生,突然察覺有一個目光正對著自己,鎖定到岑暮曉之後,他衝她和善地笑了一笑。


    這麽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


    背地裏就不清楚是什麽樣的人了。


    因為郭懷陽和雲兆,她對衡山的人沒什麽好感。


    顧景墨比試完,順利進入了下一輪,春光滿麵地朝著岑暮曉這邊過來了,壓低聲音道:“郭掌門是過來提親的。”


    顧景墨的消息可真是比一般人要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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