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法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整個現場氣氛顯得十分微妙,讓我不禁眉頭緊皺,與茅小草悄然對視了一眼,剛準備開口說什麽。


    卻見許文龍滿臉笑意的說道:“兩位師侄,今日龍虎山乃多事之秋,還是迴小院等尊師的消息吧。”


    “好,多謝許掌門了。”我接茬說道。


    返迴小院之後,茅小草黛眉緊皺,看向我的眼神充滿著不忿,紅唇微啟,道:“師父都讓我們離開了,你為什麽還要留下?”


    “師父,讓我們走,我們就必須要走嗎?”我反問了她一句。


    這種情況下,龍虎山到底是什麽站位我不清楚,但我卻清楚一點。


    如果龍虎山真有問題的話,即便是葉法善,恐怕也會孤掌難鳴,故而,與其在山外擔憂,倒不如留在龍虎山,看看這位許掌門到底是在作什麽妖!


    茅小草對於小青的事情似乎成見很大,和我說了一句話後直接進屋,獨留我一個人坐在小院石桌前。


    因為白天的關係,小青自然不能現身。


    倒是來了龍虎山之後,我肩上的小寵顯得十分平靜,別說說話,就連唿吸似乎都變得十分孱弱,幾乎讓我感覺不到。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裏,輕輕吐了口氣,無奈朝著屋裏走去。


    當我邁過門檻的瞬間,我肩上的小寵卻是毛發倒立,粉嫩的鼻尖不斷聳動,似乎是嗅出了什麽東西。


    “怎麽了?”見它這般異狀,我出聲問道。


    小寵金色瞳孔中滿是警惕,說道:“這屋子都是煞氣,我也判斷不出來煞氣源自於什麽地方!”


    聞言,我不敢有所怠慢。


    龍虎山乃正一祖庭,本該正氣滿滿,如今出現煞氣必然是出現什麽不一般的東西。


    鬼眼開啟,還不等我觀察屋內的情況,就聽小寵那略帶驚訝的聲音:“你居然有鬼眼!”


    這個時候,我自然不會迴答它的話。


    而是仔細端詳著整個屋裏的擺設,甚至就連一些陰暗的角落都不曾放過。


    可我足足找了一個多小時,揉著疲憊不斷流淚的雙眼,再度開始第二次的尋找。


    “不對!”我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怎麽了?”小寵疑惑問道。


    “有一個地方還沒找!”說完,我便徑直朝茅小草的房間走去。


    所謂男女有別,我先敲了敲門,聽到茅小草的應答聲後才走了進去。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鬼眼中,茅小草烏雲蓋頂,烏黑中透著如鮮血般的紅色,儼然一副大禍臨頭的架勢。


    “師姐,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見她這大兇之兆的氣運,連忙問道。


    茅小草臉上生出一絲疑惑,黛眉緊皺的看著我,道:“沒有啊,什麽不舒服?你別沒話搭茬行不行?你養小鬼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


    我見她又扯到小青身上,便不再開口說話。


    利用鬼眼開始在房間裏找尋著煞氣的來源,就當我靠近窗口處的時候,小寵開口說道:“就是這兒,這兒煞氣最重!”


    茅小草聞言,後知後覺的說道:“煞氣?什麽煞氣?”


    我來不及和她解釋,連忙在這裏尋找起來。


    正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隻見窗口上一處銜接房梁下縈繞著一股猩紅的芒光。


    “找到了!”我伸手指著房梁,說道。


    不等我想辦法上去查看的時候,小寵身形已然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直接竄了上去。


    分秒間,小寵輕盈落地,嘴裏叼著一把古樸散發濃鬱煞氣的木質斧頭,上麵紋路清晰,竟還沾染著些許血氣。


    “這是血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狐疑說道。


    一旁的茅小草更是眉頭緊皺,一句話都沒說,顯然沒有認出這把血斧的來曆。


    “魯班門!”小寵斬釘截鐵的說道。


    “魯班門?”我心生疑惑,不禁問道。


    要知道魯班可是玄學界的大人物,機關術與一些玄學裝備幾乎讓玄學界所有人歎息。


    我隻知道,魯班後人一般都以公輸家自稱,什麽又出了一個魯班門,這著實讓我有些訝異。


    “魯班門和公輸家有什麽聯係嗎?”我扭頭看著趴在肩頭的小寵問道。


    小寵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舔舐著自己白色的毛發,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隻是覺得這股煞氣有些熟悉,是不是出自魯班門之手,還不能確定。”


    聞言,我有些失落。


    “魯班門和公輸家沒有關係!”這時,茅小草開口說道。


    我扭頭對她說道:“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認識公輸家的人,公輸家絕對不可能會弄出這種東西!反倒是魯班門,自現世以來,風聲極差,常做一些殺人越貨的事情。”茅小草輕聲說道。


    “而且,魯班門的人很少會對玄學界的人出手,一般都是針對於普通人,有木匠身份的掩護,自然而然也會更得心應手一些。”她幾乎將她所知道的情況全部都說了出來。


    反倒是讓我有些迷茫了。


    “既然他們很少對玄學界的人出手,這次對我們出手是不是有些自露馬腳的意思?”我對茅小草說道。


    茅小草玉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精致的下巴,點了點頭,道:“倒是有那麽點意思,不過不排除是許文龍棄卒保帥的舉動。”


    我心裏越發凝重,想不到一個繡衣門居然會牽扯到這麽多的勢力,前有繡衣門,後有魯班門,中間還夾著個龍虎山,著實有些棘手。


    “現在隻期盼龍虎山沒有完全站位繡衣門吧。”我無奈歎了口氣,說道。


    “那可不一定!”小寵說道。


    我說道:“這話怎麽說?”


    “永生的誘惑對於各家血氣枯竭的老祖來說,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小寵並沒有直接迴答我的問題,反問我道。


    這話我完全不知道怎麽迴答,甚至說,我根本就沒往那方麵去想。


    這一次,小寵的話卻是讓我陷入了沉思。


    沒有人願意接受死亡,尤其是這些身居高位,活了上百年的各家老祖,如果真的能夠永生的話,他們必將不遺餘力的迫切的想要得到這種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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