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探頭張望外麵?臨雄知道那人一定看見了自己。雖然隻是一瞬間,已經足以讓他知曉外麵的情況。趁況推斷,她定是被剛才樓道裏的聲音吸引出來的。畢竟剛才的動靜不小,差點鬧出人命。


    可是裏麵的人真的是純粹為了滿足好奇心而目不暇接的向外看嗎?臨雄自問自答,當然不是。總覺得那個人一定另有所圖。當下正是嚴峻時刻,也是查案的關鍵期。兇手在這個時候一定會有所行動。如果他想擾亂破案進程,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而且,迴想起諾蘭和自己曾經的談話,兩個人都十分肯定兇手是旅館裏的人。大腦一陣波動,他設想到會不會是剛才探頭的那個人?


    臨雄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真相,探索是唯一的方式。他心事重重地走到門前,按壓下把手。


    房間裏的人幾乎都是漠然狀態,大家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毫不吭聲,有些人隻是看了臨雄一眼就低下頭忙自己的事情了。從他們的行為表現上看,怎麽都不覺得她們是有所好奇的。一眼望去,隻有鳶尾此時站在兩張大桌子中間靠窗的位置,顯得格外顯眼。而且她還背對著臨雄,似乎沒有注意到臨雄進來一樣的安然自若。


    臨雄步履矯健地向她走去,剛走兩步,就停下。鳶尾轉過身對著他,不僅額頭冒出汗珠,而且臉色還很蒼白,像是剛受到什麽驚嚇。


    她磕磕巴巴地說:“剛才有個人。。。從後窗跳了出去。。”她手指向取餐口的廚房那側。臨雄向那裏望去,廚房外麵的門是上鎖的,但裏麵的窗戶是開著的。


    臨雄轉過身,數了一下餐廳的人數,沒有缺少。


    他轉過身,想要出去看看,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坐在旁邊圓桌上的宋江悅攔了下來。


    “哎!你等一下!”


    “怎麽了?”


    臨雄看著她表情有些發沉,像是憋著許多話說不出一般。


    “我覺得....你不用出去看了。”她的語氣像是在懇求。


    “為什麽?”臨雄皺著眉頭問。


    江悅頓了頓,解釋道。


    “因為....”江悅的眼球在轉動,她好像難以啟齒。“因為我覺得他還會迴來。。”


    嗯?臨雄露出詫異的表情。他不知為何江悅會這樣說。他抬頭又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她們的表情暗淡無光,有些人還心力交瘁。這是為什麽?視線再迴到鳶尾身上,她的眼神依舊露出驚恐的神色。但這種感覺,卻沒有在江悅身上表現出來。她們好像表裏不一一樣。


    就在這時,窗戶外麵又有了動靜,臨雄和鳶尾皆看向廚房打開的那扇窗,有一個影子從那裏一閃而過。


    鳶尾立刻大聲喊道:“就是他!”


    來不及猶豫了,臨雄立刻馬不停蹄地衝了出去,跑到大門外,他又心生疑慮。諾蘭和雁楠去哪裏了?兇手剛才跳窗,那麽大的動靜,為什麽他沒有感覺到(自己也沒有感到,也沒聽到)?正想著的功夫,他已經繞到了背麵廚房那扇窗戶的拐角。


    看看地上的腳印痕跡,臨雄左顧右盼了一番,沒有察覺到那人的行蹤。他有些失落。接著他走近那敞開的窗前,上麵的痕跡表明確實有人剛進去或者是剛出來。當他靠近那窗戶時,他恍然聽見屋子裏有一巨響,像是有人摔倒了。他趴在那窗戶上往裏麵看,卻因為視野問題,沒有辦法清楚的看見裏麵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正當他準備掉頭迴去的時候,又聽見了打碎玻璃的聲音(有人破窗了)。之後又伴隨著一聲女人的慘叫。臨雄感覺大事不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在拐彎的過程中,差點跌倒在雪中。


    來到拐彎處,他看到餐廳對著的兩個玻璃,其中靠旅館右邊的玻璃碎了,玻璃碎渣散落在雪中魚目混珠了。表麵上看是不會分得清楚的。而在那塊雪地邊上,明顯得有兩個像似螞蟻般的腳印,成群結隊地去向樹林深處。


    臨雄想追過去,但是此時屋子裏又發出了求救聲。他不得不立刻趕迴去看個明白。


    眾人像是剛受到驚嚇般的四散躲在一旁。他們都離破窗的地方遠遠的,隻有鳶尾站在那裏,正在不停的推動著趴在桌上的人。臨雄認為那人應該是楊東雨。


    鳶尾迴過頭,焦急地對臨雄喊道:“她被剛才進來的人襲擊了!!她好像不行了!”


    臨雄看到楊東雨趴在桌子上,把整個臉埋住,頭發四散飄落在麵前,頭發和衣服上還有破窗留下的玻璃殘渣,她剛才應該確實是被襲擊了。可這個時候臨雄心裏也有疑問。


    為什麽在場的這麽多人,就偏偏襲擊她呢?


    鳶尾挪了挪位置,站在靠窗的位置,把走道的位置讓給臨雄。正當臨雄走近楊東雨,並且隻有一步之隔時。他感覺左邊站著的鳶尾向自己身後退了退。有多年當兵經驗的臨雄覺得不對勁。


    他迅速轉身看向鳶尾的瞬間,突然一根紅色的細繩從眼前滑下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與此同時,鳶尾搬倒了他的雙腿,使他向後仰到在桌子上。他抬頭清楚看見勒著自己的人不是楊東雨,而是那天晚上從雪地中追捕的那女孩!她整個人跪在地上,兩隻抓著細繩的手向下使勁按壓著。臨雄想要抬腿向後翻個跟頭,但是鳶尾此時已經用力按壓住他的雙腿,使他不能動彈。以桌子為軸心看,她們兩個人就像是在為了平衡蹺蹺板的天秤而共同發力。


    臨雄苦苦掙紮著,他的手漫舞目標地摸著周圍可以抓到的東西,但卻是徒勞無功。繩子的力度越來越大,他的大腦開始有些模糊,漸漸分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把力量用在哪裏了,他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


    眼前落下了黑幕,生命就要在此刻枯萎。在意念中,他使用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用力唿喊著諾蘭和臨雄的名字。


    “救命!米克!救命!晉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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