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好了麽?”樂亦彤上來就是問句。


    “準備好什麽?”吳遠一下沒明白,他還想著明天學習格鬥的事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歎,兩秒後,樂亦彤才幽幽地說道:“晚宴。”


    “晚宴?”吳遠疑『惑』了半秒,“呃、啊!好了好了,準備好了。”


    好險,差點忘了今晚是顏茴的訂婚宴,自己要作為樂亦彤的男伴一同出席。


    “那來我家接我吧。”


    “現在?”吳遠還在地宮b3層的冰球場呢,衣服也還是一身休閑裝。


    “現在!”她的語氣不容妥協。


    “好吧。”吳遠掛掉電話,沉默地看著印聲,而印聲早就為今晚顏茴的訂婚宴準備好了。


    “我不去。”印聲準備好了不去。


    “不去也好。你——”


    “哎呀你趕緊走吧。”印聲打斷他。


    “你可要想開點。”吳遠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自己又被樂亦彤催得急,隻能匆匆丟下這句話。


    吳遠一著急,直接閃到了樂亦彤家。


    “你就穿這身麽?”冰冷的女聲在背後質問道。


    “呃,我還……”吳遠邊迴頭邊說,“……沒換……”


    轉身看到樂亦彤,他的七魂六魄全部凝成了一團。。元神被抽得幹淨,仿佛看到了整個世界。


    他無法形容此刻的眼前人,這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件清麗端莊、秀美絕倫的藝術品。


    淺青『色』的無袖長款旗袍,將她完美的身段襯得凹凸有致卻不覺過分,恰到好處且隻可遠觀,任何的想入非非都是對這尊精美“青瓷”的褻瀆。


    吳遠對顏『色』是敏感的,尤其是素淨淡雅的高級『色』係。


    這種淺青『色』,有著文雅的古稱:月白。


    古人認為月亮並不是純白的,而是略帶些淡淡的青藍『色』。


    正如外表看似淡漠孤傲的樂亦彤,內心湧動著的感,為她表麵的冷峭平添了幾分柔美。


    這件素『色』的旗袍在領口和裙擺處繡著銀白『色』暗紋。。像極了探首的蠟梅,人未近,香已遠。


    他是初次見她盤發,看似簡單卻顯用心,半落的長卷劉海輕輕覆上她的臉龐,與眼角的小淚痣相得益彰,增得一絲嫵媚。


    高度適中的暖白『色』細跟鞋,將小腿線條提煉得更加緊致。這使得樂亦彤在身高上,離185的吳遠更近了一些。


    “你傻啦?”眼角的輕微笑意讓她嫵中帶嬌。


    “……呃,那個,我、我迴去換西裝。”


    吳遠在腦中狂扇自己,想扇走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想法,扇不走,便想逃開。


    樂亦彤立刻牽住了吳遠的手,柔聲說道:“我去幫你選。”


    吳遠帶著她直接移動到了印聲的衣帽間裏。


    他不敢再去多看樂亦彤,而是埋頭在衣櫃中翻找,想找到能配得上這件“藝術品”的衣服。


    印聲的西裝幾乎都是全新的,他壓根不穿,甚至成套地被裝在衣罩裏。


    很快,他挑出兩款立體剪裁的西裝。


    一套黑西裝白襯衣,一套藏青『色』西裝黑襯衣,對著鏡子來迴比較著,雖然藏青看著很配月白,但自己更喜歡黑『色』,黑『色』百搭。


    “那件。”樂亦彤在鏡中指著吳遠右手裏的那套藏青『色』西裝。


    好的,那就藏青『色』。


    吳遠毫不猶豫地掛迴了另一套西服,順手脫下了上身的連帽衛衣,『露』出胸前掛著的隕墜,還有腹部結著痂的槍傷。


    他發現樂亦彤正在鏡子裏打量自己,便稍稍用力收緊了腹部,還好還好,還有幾塊腹肌。


    吳遠想多了,樂亦彤才沒在打量他的什麽腹肌呢。


    除了腹部的槍傷和胸口的新月烙印,她還看到了吳遠背上和肩頭的好幾處舊疤,有煙頭燙的,有皮帶抽的,還有一些不知道怎麽造成的劃傷。


    她暗自揣測吳遠的過去,卻怎麽都想不出造成這些可怕傷痕的原因。


    “我要換褲子了。”吳遠提醒樂亦彤出去迴避。


    “哦。”


    “我換的是褲子。”見她不動。吳遠又強調了一下。


    “你換你的。”樂亦彤並不打算出去。


    好的吧,我換我的,你看你的。


    吳遠這麽想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接著又開始糾結領帶,很遺憾,這裏沒有配得上月白的領帶。


    “不要係領帶了,有沒有方巾?”樂亦彤等得有些不耐煩,想不到吳遠竟然會有這麽嚴重的選擇困難症。


    “方巾?”吳遠在抽屜裏翻找著,在一個精致的禮盒裏,吳遠發現了一塊純黑的真絲軟巾。


    他想折一個漂亮講究的雙三角形,卻始終不滿意,疊了又拆,拆了再疊。


    “受不了。”樂亦彤冷著臉快步走來。。一把抽出吳遠剛塞好的方巾,幹脆地抖開,對折再對折,利落地疊了個四分之一方。


    再果斷塞迴他西裝胸前的口袋裏,『露』出一公分,說道:“就這樣,不要動了。”


    不行啊,疊成這樣不行的。


    吳遠伸手就要過去抽出方巾,卻被樂亦彤用力抓住手腕:“我說了,不許動它。”


    盡管吳遠輕鬆就能掙脫這力度輕柔的手,可他卻心甘情願地被那隻手束縛住,聽從她的擺布。


    “我再戴塊表。”


    吳遠從表盒裏取出他剛從巴黎買的切利尼月相表,迫不及待地給樂亦彤展示,有些興奮地跟她介紹著。


    “你看這個月相盤,是藍『色』法郎底的,這個銀『色』的圓呢,表示滿月,也是隕石做的,而這個圓環就是新月,它們會——”


    吳遠突然停住了,他看到這個會根據月亮盈虧變化而轉動的月相盤中。。代表新月的那個圓環,已經非常『逼』近月相盤12點位置的倒三角指針了。


    這說明,下一次的新月即將到來,也就是農曆初一。


    “今天初幾?”吳遠張口就問,分明前一秒,他還在興致勃勃地講解著月相盤的功能。


    “嗯?”樂亦彤不明所以。


    吳遠心下歎著不好,火速翻開手機查看農曆,暗暗祈禱著千萬別是今晚發病。


    廿五,幸好。


    “沒事沒事,隨口問一下。”吳遠打著哈哈戴上了手表。


    兩人又迴到19層的樂亦彤家,她還要披上一件深月白披肩。


    “會場在哪裏?”吳遠問。


    “b11層的宴會中心。”


    “走吧。”吳遠牽起樂亦彤便要瞬間移動。


    他現在『摸』索出定向移動的竅門了,隻要目的地在附近,就能把自己的意念鎖定在一個方向。


    即使沒見過照片,想不出場景,也能準確無誤地移動過去。


    “不,我想走過去。”樂亦彤鬆開他的手。


    “走過去?”


    “嗯。”樂亦彤小聲點頭,又挽住他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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