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風和日麗,百花盛開,果真應了卿落雪的那句正是登基為帝的好日子。


    卿國的大街上萬人空巷,紛紛將卿國高台圍得水泄不通,想要一睹卿國皇上的芳容。


    卿國曆史上也有不少的女子曾經登基為帝的先例,所以百姓們也都不是特別驚訝。


    卿落雪一改往日藍衣素裳的穿扮,今日身穿了一身黃色耀眼的龍袍在身,少了一分清冷如玉,多了一分尊貴無雙。


    紅塵萬丈緩緩鋪在了一層層的台階上,卿落雪踏著這豔紅的綢緞一步一步地登上了高台。


    卿落雪俯身看去,隻見高台下方站著姬月白,伊零露,夢浮生,陌弦思和玉墨痕等熟悉之人,但卻獨獨少了那抹熟悉的白衣身影。


    卿落雪勾唇一笑,想來如今的君若曦也在君國登基吧,看來是不能來卿國的了。


    卿落雪心中鈍痛,隨即將這些飄散的思緒緩緩收迴,隻是默默地注視著高台下方的卿國百姓們。


    卿國百姓敬慕地俯視著高台上的那位身穿龍袍的黃衣女子,隻覺得她是清華無雙,冠絕天下的,是眾人心目中的神一般的存在。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卿國百姓紛紛雙膝下跪,畢恭畢敬地朝著高台上的那位身著龍袍的女子跪拜。


    卿落雪知曉今日既然坐上了卿國皇上的龍椅,那心裏想的便不僅僅會是心上人了,而還有整個卿國的百姓們,要逐漸開始以卿國的百姓為重了。


    卿落雪清冷如水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道:“眾卿平身!”


    語罷,卿落雪一甩明晃晃耀眼的衣袖,緩緩踱步走到了龍椅麵前,旋即坐在了金黃色繡著青龍的龍椅上了。


    不料此時一道青衣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了百姓們的眼中,旋即足尖輕點,朝著高台上飛去,頃刻便落在了卿落雪的麵前。


    眾人紛紛認出了那是君國前攝政王之子君言初,現在便是子承父業,成為了如今君國的攝政王。


    想到此,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憑借著現在君國和卿國的關係,這攝政王之子怎麽隻身獨來卿國呢?


    當然站在了陌弦思身邊的伊零露則像是丟了魂兒一般,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那道青衣身影,似乎想要把他融入她的骨血一般。


    卿落雪眼裏沒有絲毫驚訝,隻是靜默如初地凝視著那道青衣身影,緩緩開口問道:“不知道君國攝政王今日不去參加你家皇上的登基大典,卻跑到卿國來做什麽?”


    君言初聞言隻是淡淡地開口解釋道:“言初奉吾皇之命,給卿國皇上送來幾壇酒。”


    語罷,幾個黑衣人便爭先恐後地搬上來了七七八八壇酒置於高台上。


    “嗬,君若曦知曉朕不喜喝酒,為何又要釀酒呢?莫非是存心給朕添堵的?”卿落雪眼睛平靜地看著那幾個酒壇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意味。


    君言初抿了抿唇瓣,依命行事道:“吾皇曾說這酒喚桑落,特意不遠千裏送與卿國陛下,恭賀皇上登基的。”


    “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攜一鬥,遠送瀟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無奈別離情。”卿落雪低聲呢喃道,眼裏劃過了一絲柔情,但轉瞬即逝。


    君言初見卿落雪的臉上有幾分動容,繼續開口說道:“既然卿國皇上收下了這份賀禮,那言初也不在貴國多多逗留了。”


    “等等。”卿落雪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君言初的身邊,清冷傲然地緩緩開口道:“既然貴國為朕送來了桑落酒,那麽朕自然也要迴贈君國皇上一份大禮的。”


    君言初聞言心裏頓時浮現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還來不及深入探究,卿落雪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邊。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卿落雪一字一句地朱唇輕啟著,似乎將她前些日子所有的憤怒之情都發泄在了這首詩裏一般。


    全卿國的百姓都聽見了這話,想來卿落雪這句話也算是和百姓們有了一個交代。


    君言初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之情,隻是微微低著頭草草應付了事,道:“這首詩我自會帶迴給皇上的。”


    語罷,君言初便足尖輕點,一襲青衣漸漸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中。


    隨後站在陌弦思身邊的伊零露也飛身跟著那抹青影離開了。


    而在眾人都不注意高台下方的一個角落裏,一白衣身影低聲呢喃道:“卿卿,你可真是狠心啊!”


    整整一日的登基大典便如此匆匆過去了。


    落雪閣內,卿落雪抱著一壇桑落酒一口一口地抿著,晶瑩剔透的淚珠不斷地從眼裏掉落,順著臉頰滑到了脖頸處。


    “卿卿,別喝了。”旋即一雙雪白如玉的手將卿落雪手中的酒壇子抱到了另一邊道。


    卿落雪聞言怔愣了一下,這聲音極其熟悉,好似從那遙遠的天邊傳過來般,動人心魄,攝人心魂。


    不過片刻,卿落雪不由自嘲一笑,君若曦如今可是君國的皇上,而且還是今日剛剛登基的,怎麽可能會出現在了卿國呢?


    “我要喝酒……”卿落雪喝了酒後沒有了往日那般清冷禁欲,更多的則是帶了點兒魅惑的緋紅臉頰。


    君若曦本打算是等卿落雪登基為帝後便離開卿國,迴到君國的。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卿落雪一眼,沒想到卻看到了在房內獨自飲酒且哭泣的卿落雪。


    君若曦難得地臉上泛起了一絲柔情,輕聲誘哄道:“卿卿,喝酒不好,我們做點其他有意義的事情好不好?”


    君若曦可沒記錯,十一日前也是在這間屋子裏,卿落雪讓自牧給她喂酒。


    若是卿落雪還要喝酒的話,她不介意讓這件事情重現一遍。


    卿落雪癟了癟嘴,眼角還帶著稍許的淚花兒,特惹人憐愛,就連一向無心無情的君若曦也忍不住動了點兒凡心。


    卿落雪根本沒意識到如今自己有多麽危險,她隻是一個勁兒地往君若曦的身上蹭。


    似乎是卿落雪身體太熱了,需要有點兒冰涼來冷靜一下,而一向屬於寒涼體質的君若曦算是個最好的選擇。


    “卿卿,你想不想要顛鸞倒鳳啊?”君若曦隻覺得小腹處有一團燃燒的火焰,需要快速將它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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