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我在飛誒!”自牧一臉欣喜地說道,手卻緊緊地抓著卿落雪的藍色衣袂。


    卿落雪在自牧的耳邊吹了熱氣,有些曖昧地說道:“他們在顛鸞倒鳳。”


    “唔,顛鸞倒鳳可以在假山上嗎?卿卿,我也想要和顛鸞倒鳳。”雖然自牧的話語極其有著誘惑力,但是那雙眼睛仍舊是懵懵懂懂的。


    正是因為自牧的心智不全,卿落雪也不好真的對她做什麽,兩人就在梧桐樹上聊聊天而已。


    須臾,陌弦思和夢浮生兩人才從假山後麵走了出來。


    卿落雪抿了抿唇瓣看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神色未明。


    “卿卿,他們走了誒!”自牧拉了拉卿落雪的藍色衣袂開口說道。


    “自牧,我們迴去了吧。今日的事情記得可別告訴別人,知道了嗎?”卿落雪刮了刮自牧的鼻尖,一臉寵溺地說道。


    “為什麽不能告訴別人呢?”自牧疑惑地開口詢問道。


    卿落雪聞言頓了頓,頃刻才緩緩開口道:“因為這種事情是私事,是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自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複又開口問道:“那他們兩個是不是要成親啊?”


    卿落雪嘴角抽了抽,這自牧的腦袋運轉速度自己似乎有些跟不上。


    自牧似乎是想解答卿落雪心中的疑惑,道:“上次卿卿不是說隻有成親的兩個人才能顛鸞倒鳳嗎?”


    卿落雪這才想起來,自己在百花盛宴上為了誆騙自牧與自己成親,便跟她說了這些話,如今她隻是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們將來應該會成親的。”卿落雪含糊其辭地說道,當然隻是為了應付一下自牧。


    畢竟陌弦思是伊國太子,若是真娶了個男子為妻,那麽伊國皇上怎麽可能會傳位於他呢?


    “卿卿,他們還沒成親就可以顛鸞倒鳳,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做啊?”陌弦思的眼裏似乎有流光閃爍般炫耀奪目,她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卿落雪道。


    卿落雪聞言揉了揉眉心,她頭一次認為自己的智商居然比心智不全的自牧還要無可救藥。


    卿落雪在心裏斟酌了一下措辭,才抿唇答道:“這個當然是可以的,但是這樣對自己的名聲不太好,所以我們不能向他們學習。”


    “唔,好吧。那自牧和卿卿要有名聲,所以就不能向他們學習了。”自牧嘟了嘟嘴唇道,雖然她心裏是有些不舍的,但還是同意了卿落雪的觀點。


    春日的陽光總是耀眼奪目的,但烏黑的雲層總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倏地遮擋住了那燦爛的光輝。


    落雪閣內,一大片的曼珠沙華在風中搖曳著舞姿,它們中間的一棵玉蘭花樹正錚錚向榮地生長著。


    “再過幾日便是落雪你的生辰了,想要什麽?”玉墨痕在落雪閣內輕抿了一口清茶,幽幽地開口詢問道。


    卿落雪神色不明地凝視著不遠處的那道熟悉的白衣身影,不由歎了口氣,反問道:“墨痕,我的喜好,你從小到大不是都知曉嗎?”


    玉墨痕輕笑一聲,玉指輕輕地摩挲著茶杯的邊緣,意味不明地開口說道:“看來落雪的喜好一直都不曾改變啊!”


    卿落雪哪能沒有聽出玉墨痕話裏的意思,她點了點頭,道:“一個人的喜好不是那麽輕易就可以改變的,畢竟是一個人日積月累而形成的。”


    玉墨痕正想要開口說著什麽,不料自牧便先一步跑了過來,一臉汗涔涔的模樣看著卿落雪。


    卿落雪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塊繡著玉蘭花的手帕,輕輕地為自牧揩去了臉上的汗意,嗔道:“你看看你臉上有多少汗?捉迷藏就有那麽好玩兒嗎?”


    自牧也不管自己臉上的汗意,隻是一個勁兒地點著頭,似乎在說著捉迷藏很好玩兒。


    玉墨痕的眼神在自牧的麵容上略微逡巡了兩圈,便笑著說道:“自牧是個心智不全的人,愛玩兒也是正常的。”


    卿落雪聞言瞪了玉墨痕一眼,他怎的這個時候提起自牧心智不全這事兒呢?


    玉墨痕卻好似沒有接受到卿落雪的目光,繼續道:“自牧,再過幾日便是落雪的生辰了,你想要送落雪什麽東西啊?”


    自牧眨巴了眨巴眼睛,嘟了嘟嘴唇問卿落雪道:“生辰是什麽?要送禮物嗎?”


    卿落雪點了點頭,向她解釋道:“生辰便是每一年你又要長一歲了的日子。生辰一般都會有朋友來送你禮物的。”


    自牧聞言笑嘻嘻地說道:“那自牧也要過生辰,卿卿要送我禮物。”


    卿落雪輕笑一聲,將她揩玩汗意的帕子遞給了尹露,讓她拿去清洗後,道:“自牧的生辰也快了吧,我記得是四月十九。”


    自牧聞言身子微微一僵,眼裏閃過了有一絲波動,她有些詫異卿落雪為何會知曉自己的生辰,莫非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嗎?


    但那絲波動轉瞬即逝,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她複又恢複了懵懂的模樣,問道:“四月十九,卿卿你好厲害哦,竟然知道自牧的生辰。”


    “四月十九,我覺得這個日子有幾分熟悉呢?哦,對了,不就是初言那個君國亡國皇子的生辰嗎?沒想到自牧竟然跟那人是同一日生辰,隻是可惜了十年前……”玉墨痕意有所指地看著自牧開口道,那眼神竟然是她從未見過的狠厲之色。


    “墨痕。”卿落雪清冷地開口嗬斥了一聲,那眼底盡是陣陣寒意。


    卿落雪自從認識了自牧後,便有意無意地收起了周身那清冷的寒意,隻是這次她也收不住了,而且還對著玉墨痕如此嗬斥道。


    玉墨痕見卿落雪清冷的神色,欲言又止,但終究那些傷人的話語是說不出來了。


    反倒是自牧斂了斂睫毛,將眼中的那股寒冽的情緒掩藏了起來,隻是拍了拍手掌,一臉欣喜地說道:“我和初言是同一天生辰嗎?卿卿,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慶祝生辰了?”


    卿落雪聞言將清冷的寒意收了起來,恢複了平日裏寵溺自牧的模樣,隻是揉了揉自牧的萬千青絲,道:“當然可以了,隻是不知道初言何時會離開罷了。”


    語罷,卿落雪眼底竟然閃過了一絲落寞和憂愁。


    “初言要離開了嗎?”自牧拉了拉卿落雪的藍色衣袂,有些疑惑地開口詢問道。


    玉墨痕聞言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他知曉自牧這是明知故問,但他卻無可奈何,誰叫卿落雪寵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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