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米宜白似乎想站起來說什麽,然而黑澤將她按住,用不驚擾審判的音量警告她道:“審查不能插話,否則就是蔑視罪。”黑澤的告誡是審判時的規矩,沒有問題,米宜白看了看戎大瑋,悄悄跟他講:“他是拿了,但那些不是都用來救人了嗎?不是楊墨,楊枝茂可能早就脫水死了。”


    楊墨在審判中,堅持自己隻拿到了固體水和壓縮食物補給品,審訊的疑點一直停留在,楊墨是否進入過武器庫。然而,固體水和補給都是在普通倉庫中,沒有嚴密把手的,與侵入武器庫及其後果相去甚遠。


    米宜白本身的職責並不是醫療,然而之所以這麽說,她也有醫學的專業知識。因她發現身兼的特殊能力,並不是這項專長的她為了想用起能力,隻能硬上學了醫學知識。


    她明眼看得清楚,被擔架抬起來的楊枝茂在裝車時,情況已然是非常不好了,而且據夜鶯說,在楊墨帶來固體水後,才讓楊枝茂的情況有所好轉,之前的脫水狀況更糟糕。他沒有因為脫水導致器官衰竭,這都讓米宜白都感到慶幸。


    楊枝茂的情況,如果沒有楊墨的陰差陽錯,說不定在找到的時候也能看著他死,救都就不迴來。


    “別說了,旁聽席就是旁聽席,你又不能發言。”戎大瑋也按住了米宜白,“而且,規矩就是規矩,不能破。不然倉庫的東西隨便給人拿嗎?”


    米宜白恨他一眼:“難道要楊枝茂去等死嗎?!你們這群直男,都是沒感情的東西!”


    珀西爾緊張地看著審判。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楊墨什麽審查的人就來實驗室帶走了他,然而他希望楊墨能記住他的忠告,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他還再等隻有楊墨才能告訴他的東西……


    楊墨站在被告席上瑟瑟發抖。手裏本來有的“借用”證據,那刀和那一個小背包,都在被帶進審判室之前,已還迴去了。


    珀西爾心裏捏了一把汗,然而楊墨到目前還算很好。不能在審判中說出沒有提到過的東西,楊墨果然也沒有破綻。


    顯然這個時候大家都不怎麽擔心,隻有珀西爾知道,楊墨並沒有認識到武器庫在西境駐地的意義,武器庫是西境最重要的地方之一。黑澤在聽了米宜白時候是放心了一些,審判應該不會不考慮結果,黑澤說,當事人的意圖也是極為重要的。隻有珀西爾在擔心,因為隻有他知道,楊墨到底多缺乏常識。


    西境駐地建立在舊鐵路幹線沿線,是曾經最大的武力裝備站點之一,這裏即使廢棄了就鐵路幹線。仍然是人類對外防禦措施當中最重要的軍備設施,侵入武器庫,無異於威脅駐地的存在。


    想而知駐地的武器庫裏,裝配的嚴防死守的安全鎖措施如何嚴苛,蟑螂爬不進去,有所準備的人也不可能進去。所以武器庫更不是普通人隨便就能進入的。


    珀西爾心裏有點小小的佩服這個家夥,至今他也不知道取出刀的楊墨是怎麽做到的。


    而違反了規定,就是違反規定,必定會受到審查。審判還在繼續,楊墨反複解釋自己沒有刀:“你怎麽知道刀少了一把的?你們少了沒少我都不知道,我也沒有去過你們說的武器庫,光憑你們說刀少了一把,用這說法怪罪在我頭上,沒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冤枉我了嗎?”


    審判庭傳喚出證人,有證人的證詞與楊墨對峙,如果楊墨不能拿出別的證據,那麽證人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審判最後的結果,是否侵入武器庫將會決定楊墨的。楊墨不喜歡等待中的壓抑。


    證人從後麵走向審判室的前麵,喧鬧在證人進來後那陣結束後,再次響起來,聽眾中議論聲不在少數。楊墨起頭看見證人是誰的時候萬分震驚。


    “哈?”這是戎大瑋。


    “蘇欣竟還是傷員,她怎麽就出現在證人席上了?”這是米宜白,在台下的旁聽席裏驚歎地沒忍住問了。


    毛肚和夜鶯都沒有出現在審判中,他們兩人才是直接證人,然而,由於楊枝茂脫水救出後一直半昏迷,審判無法傳喚一個昏迷的證人,而夜鶯和毛肚,也處於他們受傷需要靜養的考慮,夜鶯沒有出息證人,毛肚也沒有被傳喚旁聽。


    不知道審判進展情況的毛肚,還在外麵焦頭爛額,雖然毛肚並沒有臥床休息,還是不能進來。


    戎大瑋無奈告訴蘇欣:“但審判已經做出的決定,參與人員已經定下,不可能更改。毛肚他隻能被強行養病。”


    在這樣的情況下,間接涉及到本件事情的米宜白和戎大瑋,兩人一男一女就被選入了旁聽。


    米宜白不顧阻攔,張口問了:“考慮傷員的話,蘇欣是睡著擔架迴來的!怎麽不把她也安排迴去休息?她一點上哦度沒有的話,為什麽又當時躺在擔架上,浪費醫療資源不是罪嗎?”


    審判台上的讓米宜白勿蔑視紀律,保持肅靜。


    之後,蘇欣的陳述,講了在穀底下楊墨拿了固體水,而且還說自己還有很多,叫她們不用擔心。


    聽了戎大瑋皺皺眉,米宜白更忍不住了。在楊墨帶著蘇欣找到受困者的第二天,他們徹底沒有飲用水,楊墨是為了外出尋找水源才安慰他們,謊稱不用擔心他的問題。


    然而楊墨的陳述也講清楚,他是第二天早晨出發遇到了段之章,後來的固體水顆粒,都是段之章給他的,他沒有任何別的私藏。


    蘇欣的陳述卻已經遞交給審判,她證明楊墨曾經說過,自己還有水不用擔心,這句話楊墨沒有否認已經是鐵證,而後來他拿出的固體水也說不清楚不是他從倉庫私自拿走的。


    蘇欣還應審判的提問,在證人席上說,看見楊墨使用過刀具,那不是他自己的,因為楊墨才新來並沒有配發武器。


    審判室的氣氛緊張到極點,旁聽人群中的戎大瑋拉都拉不住米宜白,這個女人穿著白裙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實際上戰鬥力爆表現在看起來,戎大瑋真奇怪毛肚是怎麽把這種瘋婆子眼瞎認成女神的。


    但沒被封住嘴的米宜白還能繼續,她的聲音依舊在審判室裏傳開:“看見要死的人見死不救嗎,判處楊墨以後,他救了人還要判死刑判流放嗎,以後相同情況難道讓其他人也不救人嗎?你們看誰還敢做好事?”


    之後,整個審判室的人都混亂了。


    米宜白完全落入嚎啕大哭,被維持秩序的人甩了一個屏蔽靜音罩,在玻璃罩裏一臉擔憂。戎大瑋則是一副看戲的深情不慌不忙,對玻璃罩的擔憂不屑一顧:“行了。隻要不是闖武器庫的罪,隻涉及壓縮食物,頂多做幾個月的義務勞動。受點委屈,又不是去死……”


    玻璃照例聽不見戎大瑋說話的米宜白,猜戎大瑋就沒說好話。戎大瑋看見米宜白的口型:“昏庸!死直男!”


    戎大瑋也不甘示弱,迴敬迴去:“死女人婦人心腸!懂不懂規矩啊?規矩是鐵則!”


    於是,戎大瑋得到了審判室全場的,第二個靜音罩。


    審判已經進展到最後。楊墨有片刻的慌神:“我真的沒有刀,不信你們重新去查,武器庫那麽重要的地方有我進去的目擊者嗎?”


    在爭論不清以後,旁聽和陪審的決定,要在審判中重新查調取錄像,沒有發現楊墨確實,而武器庫中,失蹤的刀竟然莫名其妙出現了。


    針對審判楊墨的罪行,此時似乎終於能一時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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