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爾開始感到頭痛。毛肚以引導人的身份,確實應該告訴楊墨一些經驗教訓,珀西爾沒想到的是,他讓全班成績最差的學生派來引導新人,原本是想讓毛肚更努力掙學分,搞好積極扶貧,縮小同伴之間成績差距。


    毛肚卻跟新入學的學生講聊齋,全是閑扯淡的東西。


    不難怪毛肚自己為什麽成績也差,他沒找到積極努力進步的重點,引導新人也完全沒抓住重點。


    楊墨因為是外來的人,所以一直會受到防備,不能夠接觸機密信息,這樣的生涯對楊墨來說也許會持續一輩子,珀西爾也無法反駁毛肚說的話,楊墨作為來曆不明的外來人,也許永遠得不到守衛和駐地的信任。


    思考了片刻的珀西爾發現,毛肚雖然逮不著重點,客觀事實上毛肚的描述卻也誒有偏差。大多數時候,毛肚的頭腦和感官粗糙得像上帝捏殘了,但有時毛肚的直覺。準確到令人心寒。


    在宿舍樓裏。


    “誒,你們聽說了嗎?”過道上一個男生交頭接耳,對另一個說,“那個新生才來就要被核查了。那個叫做楊墨的。”


    兩人停在角落裏,毛肚路過他們仔細聽了一耳朵:“怎麽這麽快,楊枝茂那個插班生還沒有事情呢?”


    “他是身份有問題。”


    “那我我們還能管什麽?審出來是間諜,那就是間諜沒有迴旋的餘地呀。有結果前少說話最好,這事情隻能悄悄私下講。”


    “傳喚的通知已經發出了,好像,跟戎大瑋他們巡邏迴來的時間幾乎一樣吧,前後腳的事,沒差幾秒。不知道為什麽,上麵這事情處理得特別快……”


    毛肚剛迴到駐地,應該在醫務室的他,因為晉級事故醫務室擠滿了,他沒有床位隻能迴宿舍躺。毛肚卻在宿舍過道上,聽到了楊墨將被審判的消息。毛肚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早在車上看見珀西爾臉色巨變時,那種不祥的預感,此時應驗了。


    沒來得及多想,他立刻動身去找人。時間非常緊,如果審判完了楊墨已經被判了,想重新審判毛肚假想一下都猜得到不可能。那審判結束前,也許能找到唯一有辦法的人,隻有那兩人,如果趕在審判結束前,有人幫忙會好一點。


    在毛肚走後,那倆人沒察覺路過的毛肚聽到,還在繼續小聲議論著:“你想不到?把楊墨送進去的人是誰吧……”


    一迴到駐地就被叫到實驗室中,楊墨沒有第一時間被帶走,就是因為珀西爾暫時借處理路妄,讓他到醫療室後麵的實驗室。實驗室封閉的環境裏,楊墨也察覺到了,珀西爾的用意,在實驗室說話不會泄露被人偷聽。


    楊墨知道了,珀西爾收到信兒這麽做,是想提前告訴他,有一點準備。


    珀西爾希望楊墨能考慮清楚措辭,提前做點準備應對一下。然而,他發現楊墨不懂的實在太多,就像一個懵懂的新生兒。


    但審查的人肯定不久就會來了。


    不出所料,在十分鍾之後,楊墨就看見審判人員出現在實驗室門口,端著武器戒備著的審判人員,要求他一起走一趟。


    珀西爾眼看著,拿著武器的人將楊墨押了出去,如同對待重刑犯一般,戴手銬押走。沒人敢阻攔駐地的審判,珀西爾捏著手編的容器,神色不愉。


    楊墨還知道他需要的東西……


    已經準備好好的審訊室,就是一件普通的教室。室內前端高出平地修建的講台,沒有人坐在台上,楊墨心怯地看過去還好沒看見人,他不敢想象看見一張職責的臉在審判台上怒視自己的樣子。


    審判室中央是透明四方台的被告席,楊墨被武器戳著後背,後麵的人不允許他迴頭,一迴頭就會被槍|口重重戳在背上,隻能站上去。


    左右有的旁聽席位已有人,他們的桌椅都在牆板,留下楊墨在審判室裏的位置空白,似乎是中間孤立的禁區。中間楊墨站的被告席,在小方格中行動被空間限製,被圈禁在被告席裏,四壁透明得如同沒有隱私,逼仄的空間讓人精神緊張到難以唿吸。


    米宜白、戎大瑋坐在台下,米宜白一臉的擔憂,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珀西爾作為他們的教官,還有教官黑澤也一並到場,參與這場針對楊墨的審判。


    對楊墨進行的審判開始。


    腳下透明的四方台亮紅,楊墨四周的紅光豎直圍成四麵牆,將他緊緊困在中間。同時,他沒看見背後的手銬,也亮著刺眼的紅色。


    審判開始後,仍然沒有審判的人上講台,出現的人是在麵前台上的一麵屏幕。上麵的人被隱匿了相貌,隻有聲音傳出來:


    “楊墨被指控。擅闖倉儲重地。西境駐地倉庫被盜用武器刀具一柄,備用物資若幹。被告楊墨是否進行陳述?”


    楊墨對如此的情況不知所措,在各種場合都不怎麽說話的他,麵臨這樣的壓力隻能勉強先結吧地開頭,吐出少得可憐的幾個字:“對不起,是固體水和壓縮蛋白質,但,我手裏沒有那個,沒有那個刀。”


    說完後,楊墨腳下的紅燈四方台明滅交替,楊墨嚇了一跳,差點撞在四麵豎起的紅光壁上,他背後兩人的槍管戳進來,似乎是扶了他一下。楊墨被戳地生痛,咧咧嘴還是站直繼續安靜地受審。


    亮過又熄滅了兩次。燈閃爍完後,什麽也沒有發生。


    “這意思是楊墨沒有說謊。”在旁聽席裏的黑澤,對兩個旁聽的學生解釋。這樣就好明白,其實這就是用於測謊的設備。在通常情況下,被告席上的人不會知道。


    楊墨不知道。然而他確實沒有說假話,他手裏沒有刀。


    以前雖然有,但還迴去了的刀,可不就是現在沒有嗎?


    可是後來楊墨的辯駁停頓了,不知道解釋什麽。墨墨無知地左右看了一看,他並不喜歡被人如此直視,而餘光裏他早就看見左右都有人,簡直就像當眾被人指責偷東西一樣,非常恥辱。


    屏幕中的聲音傳來:“被通知到場的證人已經到期,在台下坐好。”


    楊墨不被允許迴頭,不知道為什麽,教室裏響起一陣小聲的議論。


    麵前的屏幕中。繼續傳來發問的聲音:“楊墨武器庫中小刀缺失,並且曾經出現在你手裏,可否知情?”


    “我……我不知情。”楊墨有點像咬住嘴唇,然而還是懼怕和顫抖,讓他無法任何動作。如果他是一隻貓,大概現已塌下耳朵,炸起渾身的毛,尾巴也緊繃得老高。這隨時被挨打的錯覺,


    楊墨的哆嗦大概被理解為想逃脫。站在他背後的人,持武器,槍|口直接戳在楊墨背上。他在被告席上台下看他的所有都是認識的人,幾乎讓楊墨抬不起頭。


    “我,我我真的沒有做過。不知道刀在哪,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刀。”楊墨必須將這件事說清楚。


    萬一不能排除自己的嫌疑,按照卜希爾說過的,將被發配到人類的區域之外。但是這樣的壓力卻讓楊墨想到,珀西爾告訴他一定不能去人類以外的區域,外區域的結局很糟糕。楊墨已經不喜歡這樣被關在小紅燈的四方格裏,想到珀西爾三令五申不能失敗,他才外區域的環境會比受審的感覺更糟糕。


    “武器庫的庫存刀確實少了一把,還有其他物資。楊墨曾經有人見過你手持刀具,為何不承認?”


    在再三的質詢下,楊墨依舊沒有鬆懈。習慣了眼前壓力後,血在動脈裏崇尚大腦的聲音似乎都能聽清,楊墨似乎被鍛煉出了勇氣,細微異常清晰。


    無論如何必須站穩自己的解釋,不能軟。


    楊墨說得更堅定了:“你們不應該抓我。我手裏沒有刀,問我幾次也不可能交得出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核平一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從心的LSK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從心的LSK並收藏核平一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