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是這世上最慘的新娘了,沒有婚假不說,第二天還得去上課!”黎夢雨撅著小嘴抱怨,從床沿起身。


    皇夜闌哭笑不得。


    看來小丫頭還記得自己是新娘啊,皇夜闌真怕她一覺醒來就什麽都忘了。


    黎夢雨雙腳落在了深棕色的實木地板上,大喇喇地往桌邊走去。


    皇夜闌蹙起眉頭。


    哪怕他給女孩穿了襪子,這樣直接站在地板上,也容易被寒邪入體。


    他趕緊拿來拖鞋給小祖宗穿上,這小丫頭,對自己的身子實在太不負責了。


    得好好說道說道。


    星痕送來早餐,皇夜闌一邊看女孩吃飯,一邊告誡她,不許不穿鞋就在地板上走。


    小丫頭吃得正歡,也沒想太多,話就脫口而出。


    “我有先生你呀,我不表現得冒失一點,怎麽給先生你表現的機會呢?”


    黎夢雨說的理直氣壯,皇夜闌竟然還找不到反駁她的點,隻好莞爾點頭,自己認栽。


    星痕上完菜,去浴室拿出了昨晚兩人換下的衣服。


    黎夢雨看見星痕拿著那條橙粉色褶裙,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像隻小貓一般衝過去把裙子搶了過來。


    “這、這條裙子我自己來洗就行。”


    黎夢雨慌慌張張把裙子藏在身後,像個做了壞事的小孩一般。


    “黎小姐不用客氣,這褶裙需要手洗,你白天要上課,晚上還要訓練,這些雜物活讓我來做就行。”


    星痕隻當黎夢雨是在客氣,沒瞧見她的窘迫。


    媽耶,他還要手洗?!


    那裙上的汙漬可不就全被他給看光了?!


    不行不行!


    “我說我要自己洗就自己洗!你再跟我爭,我叫先生罰你哦!”


    小丫頭學會了仗勢欺人,惹毛了就狐假虎威搬出後台嚇唬人。


    星痕不明所以,一張問號臉。


    他不過是盡本分做事,怎麽還反而要被罰了?


    星痕朝皇夜闌投去視線求助,皇夜闌忍著笑,隻說了一句:“讓她自己洗吧。”


    星痕點頭,拿著皇夜闌的衣物出去了。


    黎夢雨轉身就把裙子朝男人臉上扔去。


    “你還笑!”


    “嗯,我不笑了。”


    嘴上這麽說,男人的嘴角都要壓不住了,隻好用手捂著做遮掩。


    “都是你弄的,你還有臉笑!”黎夢雨氣得咬牙,衝上去就想撓人。


    皇夜闌趕緊摟住女孩的腰,卻任由她的小爪子在他身上揮舞。


    “是,是我的錯,我下次注意,嗯?”


    下次?


    他還敢有下次!?


    黎夢雨衝著他亂撓,發泄了一通之後,才坐迴之前的座位吃早飯。


    淡定,淡定,她越氣憤,男人越得意,她才不會給他嘚瑟的機會呢!


    黎夢雨化悲憤為食欲,把東西都吃光,一點都不給皇夜闌留!


    **


    周末,黎夢雨一放學就直奔校門口,沒有在教室多停留。


    坐上皇夜闌的那輛銀色邁巴赫,星痕載著兩人直接上高速去了鄰省的一個小城市,緬城。


    黎家的老宅便在緬城的一個鄉下小鎮裏。


    去年星痕有受黎夢雨委托來黎家老宅挖黎父的日記,因此星痕對黎家老宅的路至今還記憶深刻。


    車子駛到大路盡頭,剩下的路隻能步行。


    此時天已全黑,鄉間小道隔了老遠才有一盞路燈。


    黎家的老宅在不遠處的一座土丘之上,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


    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變成了廢土,黎夢雨也不得而知。


    在第十五世時,放棄複仇的黎夢雨四處尋找可以破解死亡輪迴的方法,機緣巧合下來到了黎家老宅。


    能發現黎父的日記也純屬巧合。


    日記被黎父置於一個鋁製的方盒內,埋於黎家老宅的廢墟之下。


    緬城所在的木連省常年發生地震,在她前三十世裏,每次重生的第二年六月中下旬,緬城會發生一場6.0級強震。


    而第十五世的那次地震,讓黎家老宅廢墟下的地基開裂,隱患重重。


    出於安全考慮,鎮長想推平黎家老宅下麵的土丘,恰好黎夢雨也來到鎮上,修整黎家老宅地基的事也很快落實了下來。


    正是這種種巧合之下,黎夢雨發現了黎父埋於老宅廢墟下的日記,得知黎謹澤真正的親妹妹早已夭折的事實。


    照黎父遺囑上所說,黎夢雨來到老宅不遠處的一戶農家,老漢忠伯看到黎夢雨拿出的蘭花鎖片,立馬殷勤地接待了他們。


    “黎家祖上原本都是普通的農戶,我跟你爺爺還是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呢。”忠伯頭發已近全白,是一位喜壽老人。


    忠伯一邊翻箱倒櫃地找黎父留下的東西,一邊迴憶往事。


    “你爺爺奶奶去世的早,幸得你父親有出息,飛出了這座小山溝。他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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