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是那種外柔內剛有主見的女子,也許是受父親做學嚴謹的影響,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種沒有任何根據就憑空臆測的言行。蔡文姬嚴肅地看著衛仲道,“仲道,在沒有任何根據的情況下,不要說這種有損他人名聲的話。關於陳楚和貂蟬這件事,現在洛陽城內的傳言很多,究竟何者為真,你憑什麽分辯?”


    衛仲道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不過他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較勁下去。


    “好了好了,咱們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應該好好的享受這裏的風光。”


    可是蔡文姬已經沒心情再逛下去了,她麵色冷淡地對衛仲道道:“我累了,想迴去休息了,你自個逛吧。”說著,便不再理會衛仲道轉身離開了。正在不遠處跟著的貼身婢女玉兒連忙迎了上來。


    看著蔡文姬驕傲離開的背影,衛仲道的臉色非常難看。


    衛仲道打小就跟蔡文姬認識。隨著蔡文姬一天天長大,出落得越來越美麗,衛仲道漸漸地對蔡文姬生出愛慕之情。令衛仲道開心的是,蔡文姬對任何青年男子都不假辭色,唯獨對他時常有說有笑。


    衛仲道不放過任何機會對蔡文姬獻殷勤,並憑借自己的才學,蔡文姬和他越來越親近了。對此,衛仲道看在眼裏樂在心裏,他對兩人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然而這一切在蔡邕一家被征北軍救迴後似乎出現了變化。敏感的衛仲道感覺到,蔡文姬似乎同自己疏遠了很多,而且不經意間時常拿自己同那個征北將軍陳楚比較。這讓衛仲道非常不爽。衛仲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衛仲道時常說陳楚的壞話,那副表現就像一個吃醋的女子一般,毫無男子氣概。每當蔡文姬看到衛仲道這副言行就非常惱火,她希望衛仲道能夠大氣豪邁一些,說得更通俗一點就是她希望衛仲道表現的像一個真正的男人,就像征北將軍那樣。


    每當兩人談起征北將軍陳楚,就會大吵一架不歡而散。每次過後,衛仲道對陳楚的恨意便增加一分,時至今日,衛仲道對陳楚已經可以用恨之入骨來形容了。


    蔡文姬坐在迴家的馬車上,臉色有些難看。一旁的玉兒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又和衛公子吵架了?”


    一聽到衛仲道的名字,蔡文姬不禁皺起秀眉,“小玉,你說仲道他為什麽就沒有征北將軍那樣一種氣概?”語氣之中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玉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道:“衛公子打小就錦衣玉食,做什麽都有下人服侍,而且衛公子隻喜歡詩詞歌賦。想來就是因為這些原因,讓衛公子的性格比較柔弱吧。”


    蔡文姬點了點頭,然後歎了口氣,“唉!仲道雖然文章錦繡,但卻少了一份男子氣概。而征北將軍可謂豪氣衝天,但卻不知道他的文才如何!”


    看到蔡文姬流露出一副苦惱的神色,玉兒不禁抿嘴一笑道;“咱們小姐是天下第一才女,可謂才色雙絕,所以呢能配上咱們小姐的也不必須是文武雙全才行!衛公子雖然樣貌俊俏文采風流,可是大柔弱了!征北將軍雖然豪氣萬丈,但其他方麵卻不得而知。真是好難選擇哦!”


    蔡文姬頓時俏臉一紅,瞪了小雨一眼,輕叱道:“臭丫頭,亂說什麽!”


    玉吐了吐舌頭,連忙做溫順狀。


    蔡文姬雖然如此說,但內心的真實想法卻和小玉說的差不多。


    蔡文姬雖然對衛仲道不錯,但還談不上喜歡。對陳楚,她則是非常好奇。就目前來說,衛仲道和陳楚在蔡文姬的心中,分量差不多,而衛仲道的分量其實還要稍重一些。


    本來蔡文姬對武人是不屑一顧的,但這些天的經曆使她的這種看法改變了。她突然發現,這些她過去鄙視的武人有一種讓人心顫的氣概。


    蔡文姬對未來是有憧憬的,她希望她的未來夫婿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物。


    十九路諸侯進入洛陽,對於洛陽這一大塊肥肉該如何處置是一個大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諸侯們決定召開諸侯大會,時間定在十天之後,地點在城外。


    在諸侯大會召開之前,由蔡文姬一手促成的洛陽詩會先一步在蔡家後院開始了。


    蔡文姬憑借自己和父親的名頭邀請四海才子前來赴會。雖然時局還不是很穩定,但著名的才子仍來了超過一半。一時間,蔡府門外人來如織,綸巾雲集。這許多才子聚集一堂,真可謂難得的盛事。


    衛仲道以主人的身份接待來自各方的才子,每一個人對衛仲道很可氣。畢竟衛大才子的名氣可不是做假的。


    時間將近中午,可有一個人居然還沒來,這個人就是被蔡文姬特別邀請的惟一一個非才子的人物--征北將軍陳楚。


    蔡文姬不禁有些心焦,他擔心陳楚因為忙於事務而不能來了。如果是那樣,蔡文姬將非常失望,因為蔡文姬非常希望能親眼看一看陳楚的才學如何。


    正當蔡文姬翹首期盼之時,衛仲道則和一幫交好的朋友在一處角落裏嘀咕著什麽。


    “仲道兄放心!一個武夫竟然敢來參加詩會,咱們一定會讓這個家夥羞愧得無地自容!”一個身著白衣儒衫,麵目英俊但卻一臉傲氣的年輕人狠狠地說道。


    衛仲道聞言一喜,立刻朝那個年輕人抱拳道:“張兄大才,定能好好教訓那武夫!”


    一個身著青衣儒衫的年輕人正好從旁經過,聽到了衛仲道等人的言語,不禁眉頭一皺露出厭惡的神情。


    “我等是讀書人,怎可背地裏商量這種事情?!”青衣年輕人一臉嚴肅地喝道。


    衛仲道眾人聞言麵色一變,那白衣儒士上前拱手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唿?”


    青衣儒士立刻迴禮道:“在下臨淮魯肅。”


    聽到這名字,白衣儒士立刻露出輕視的神情,“原來是臨淮魯公子,久仰久仰。剛才聽到魯公子所言,不知何出此言?”


    了一番不淡不鹹的客套話,但白衣儒生卻並未介紹自己,這是明顯輕視對方的表現。


    魯肅當然能看出了對方的輕視之意,但他並不在意。魯肅不卑不亢地朝那白衣儒生抱拳一禮,然後道:“以己之長欺人之短乃小人所為。諸位都是飽讀詩書才學過人之輩,怎可做出如此有失風度的行為?如果征北將軍要同諸位比試武藝,諸位將作何感想?”


    到口才,在場的眾人都不比魯肅差,但魯肅這番話切中要害合情合理,包括那白衣儒生和衛仲道在內的這些個士族儒生一時間都無言以對。


    還是那白衣儒生最先反應過來,“哼!魯肅你這麽為陳楚說好話,陳楚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這白衣儒生沒有在魯肅說的問題上繼續下去,而是槍口一轉質疑起魯肅的品格來。用汙蔑他人的手段來轉移視線,白衣儒生這一招用的相當卑劣。


    白衣儒生的話一出口,他身後的一幫子跟著起哄。人人都指著魯肅的鼻子罵他陳楚的走狗。


    魯肅微皺眉頭,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素有才子之名的士族子弟怎麽一個個表現得如此卑鄙。


    麵對眾人的叫罵,魯肅一個人根本無法招架。現場全都是這些士族才子的聲討聲。


    這裏混亂喧囂的情況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人們紛紛圍觀過來。


    在場麵上魯肅雖然處於絕對劣勢,但魯肅夷然不懼,依舊條理分明地反駁著以白衣儒生為首的這十幾個士族儒生。


    周圍的人靜靜地看著,很快明白了前因後果。於是現場頓時分作兩派,一派支持白衣儒生,另一派則支持魯肅。支持白衣儒生的基本上是士族子弟,而站在魯肅一方的則幾乎全是寒門才子。


    本來隻是魯肅同白衣儒生等少數幾個人的爭論,現在已經升級為所有儒生都參與的大論戰。


    爭論的問題終於從相互人身攻擊中擺脫出來,上升到國家大事的高層次。不過爭論的話題卻仍然圍繞著陳楚這個焦點人物。


    “陳楚身為朝廷大將,手握數十萬精銳,進入洛陽後便不思進取,置陛下安危於不顧。請問這是為臣之道嗎?”白衣儒生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如果這話問其他的人,或者對方會無話可說。但他問的是魯肅,魯肅這個人其實並不把此時的漢庭放在心上,而且他還擁有這個時代少有的戰略智慧。白衣儒生問魯肅這番話,無異於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魯肅輕輕一笑道:“征北將軍是朝廷大將不假,目前在洛陽的軍隊有二十萬也不假,但這二十萬大軍中卻有十萬是不久前歸附征北將軍的原董卓軍。先不論這支軍隊的實力如何,單就這支軍隊的成分來說,短時間內攻擊董卓是不合適的,而且是非常冒險的。你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嗎?”


    白衣儒生哪裏懂得這些。他學的是詩詞歌賦,擅長的是花前月下吟詩作對。讓他思考軍事方麵的問題真是太難為他了。


    白衣儒生雖然不懂軍事問題,但氣勢依舊不減。隻見他依舊高昂著頭用非常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董卓新敗,麾下軍隊損失慘重,此時乘勢出擊豈有不勝的道理!”


    “你知道董卓在陝西的實力嗎?你知道函穀之險嗎?你知道羌人同董卓的關係嗎?”魯肅一連問了三個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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