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判臉上的表情陰晴圓缺,變化不定,似有濟世之雄心,卻又萬般無奈。他猶豫不決,掙紮許久,最終表情歸於漠然。
“道友不要說了。”陸判喝道,“我隻為你帶走的虎皮貓而來。”
“它被七裏香的人帶走了。”我說。
陸判目露驚怒之色,“你怎麽可以……你說了我那麽多不是,我還以為你與別人不同,想不到也是一丘之貉!”
“我並沒有逼它,也沒有收取七裏香半分好處,一切都是虎皮小貓自己的選擇。”我解釋道。
“一派胡言。七裏香眷養虎皮貓,活體取香,手段殘忍。小貓並不愚鈍,怎麽可能趨害避利,自投羅網。”陸判怒容滿麵。
我把小貓依戀肥貓,舍身相救的經過,複述一遍給陸判。
陸判聽後捶胸頓足,悲憤道:“你怎麽這麽傻!”
說著,陸判一聲唿哨,招來飛鳶,騰空而去。
孫二狐假虎威的說道:“幸虧他走得快,不然讓他知道知道我女人的厲害。”
幻師芸寧冷笑道:“我是不會動手的,毀了我這張容顏怎麽辦。”
“毀了再畫唄。”孫二不以為然的說道。
“說得容易,我用十年時間畫了半麵,好不容易完成。”幻師芸寧說。
孫二朝我苦笑道:“女人就是這麽臭美。”
“還不是為了你的一句話!若是你不喜歡了,我便撕了這張臉……”幻師芸寧怒喝道。
孫二慌忙阻止,連連陪著不是,一副奴顏媚骨之相。
“那陸判為何如此著緊那隻虎皮小貓?”我好奇的問道。
幻師芸寧答道:“因為陸判也是一隻虎皮貓。”
“你怎麽知道?”我問道。
“他是我的長客,每年都來向我購買化形丹。”
“化形丹是什麽?”我問道。
“化形丹,能讓元嬰以下妖族完全幻化成人形的藥品。”幻師芸寧說。
孫二搶著說道:“我女人的化形丹,遠近馳名。”
我一個白眼翻過去,“既然幻師芸寧化形丹生意這麽好做,你為什麽還去偷獵虎皮貓?”
“我是男人,凡事不能總靠女人。難道像那匹人馬那般,賴在我家趕都趕不走嗎?”孫二理直氣壯的說道。
人馬立刻反駁道:“孫二,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你死皮賴臉的拉著我,幫你打退了債主。如今我耗盡靈力,你就想過河拆橋,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你就是賴著我的女人,臭不要臉!”孫二罵道。
人馬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二人勢同水火,大有立刻出去幹一架的勢頭。
幻師芸寧大怒,扭動腰肢,推出排山倒海般的掌風,將兩人推出門外。
“在門口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半步。”幻師芸寧喝道。
整個世界安靜了,母老虎發威,果然非同凡響。不過,她那張絕世容顏仿佛天然具有魔力,即使她再怎麽疾言厲色,也令人無法生出半分厭惡之心來。
孫二與人馬老老實實站在門口,就像兩個犯錯後受到懲罰的孩子。
“王一,你可知道陸判是何人?”幻師芸寧突然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你不是說了,他是虎皮貓嗎?”
“他還是貓千千的父親。”幻師芸寧說。
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虎皮小貓身上熟悉的氣味瞬間縈繞在我咽喉。
難怪小貓這般流連於我,原來是她。
貓千千對我有情,我雖無意,卻也無法放任她受到殘害。
我心中悔恨,輕輕抽了自己幾個耳光,以示懲罰。
“我怎麽這麽傻,她的貓騷味這麽重,我竟然沒有分辨出虎皮小貓就是貓千千。”我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麽?貓千千也來了落霞山城?她人在何處?”幻師芸寧震驚道。
“迴頭再解釋,貓千千深陷囹圄,我必須速去七裏香相救,遲恐不及!”
小六搖身一遍,幻化成六翼彩蝶,我乘蝶疾飛。幻師芸寧身形閃爍,緊隨而來。
當我趕到七裏香店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貓十三將陸判打迴原型。那陸判果然是一隻虎皮貓。
貓十三捧劍讀咒,木劍分裂成數十把碧綠色靈劍,穿天而起。旋即,漫天靈劍如雨點般落下來,將陸判圍在中間。
陸判顯出原形後,失去劍盾屏障,無力反抗,悲憤的在靈劍法陣中喵喵狂叫。
“獸就是獸,非要把自己扮成人形。”貓十三鄙夷的說道。
我將天火收迴手心,左手指甲抹過天火劍身,頃刻間青焰附體,天火劍魂發出歡快的輕吟。我劍指貓十三,使出全身靈力集於此一劍。
貓十三大駭,慌忙收迴束縛陸判的靈劍,抱劍守一。他在身前凝出一柄靈氣巨劍,攻受合一,嚴陣以待。
雙劍交匯,天火勢如破竹,貓十三狂吐一口鮮血,木劍碎成數截。
貓十三滴溜溜原地轉了個圈,掏出一支竄天炮,就想發信號求援。
聰明的小六早就閃現到貓十三頭頂,使用移花接木之法,將竄天炮誤導至路邊空曠之地。
貓十三心生怨恨,靈氣化做千萬根針錐,打向小六。
我劍指一點,天火閃至小六身前,挽出青花朵朵。漫天青焰如一盞盞琉璃燈,飄飄散散落在貓十三頭頂。不但化解了他的攻勢,還令他青焰灼身,不甚其擾。
“道友,手下留情!”貓十三堂堂金丹修士,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諱地向我這名築基修士討饒,實在令我感到意外。
我收迴青焰,心中存了一份小心,沒有立刻表明來意,隻是救迴陸判。
這時幻師芸寧趕到,喂陸判吃了一枚化形丹。
陸判恢複人形,卻無衣遮體,不覺羞愧難當。他慌忙將散落的督護衣袍穿戴整齊,卻連聲謝謝都沒有,便衝進七裏香店中。
貓十三試圖阻攔,被我指揮天火,在他與店鋪之間,以青焰畫下一條界線。
“越過我的青焰,視為向我的挑釁,道友不要怪我的刀劍無眼!”我威脅道。
貓十三忌憚青焰冰與火之威,退後一步,說道:“我與道友可是有君子之約的,虎皮貓選擇誰,就歸誰。道友怎麽又找來這名督護鬧事?”
我冷笑一聲,不懷好意的說道:“我可不是君子,我隻認實力。上次見麵,我看你修為比我高那麽一點,心生惶恐,被你占了便宜。現在打過之後,意外發現道友是個軟柿子,那我就要找你討迴公道了。”
貓十三臉色十分難看,沉聲道:“道友不過是築基修士,我倆真動手的話,贏麵大的人,還是我吧?”
“聽說過打死不認輸,這個名字嗎?”我問道。
貓十三動容道:“打死不認輸……”
他仔細分辨我的外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就算你是打死不認輸,也不能占我的便宜。我的顏麵事小,七裏香的生意事大。道友逼我的話,在下隻好拚死一戰。”
“我隻是想討迴屬於我的東西,你何必以命相挾?”我不解的問道。
換做是我的話,實力不濟,立馬認慫。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何必非要搞得血流成河呢?
除非這位貓十三腦子被槍打過了,又或者有比我更加可怕的東西在他背後威脅他,令他不得不為。
“除了虎皮貓,其他任何一種賠償,不管是晶石、法寶,還是靈奴,道友盡管開口!”貓十三大言不慚道。
“晶石千億,此事就此揭過。”我輕描淡寫道。
貓十三臉部抽搐不斷,嗬嗬兩聲,說道:“你不要太過分了!一隻虎皮貓產香十斤許,價值不過十億。你開口就討千億,毫無誠意。”
“這隻虎皮貓與我意義非常,無法用晶石衡量。千億之數我還嫌少呢!”
正當我與貓十三互相施加壓力時,陸判已經在七裏香店鋪內搜了一圈。他一無所獲的從店鋪內出來。
“找不到千千,貓十三,你把我女兒藏到哪裏去了?”陸判對著貓十三咆哮道。
“身為督護,難道你不知道落霞山城的規矩嗎?”貓十三喝問道。
“我女兒都沒了,我還管他什麽規矩!”陸判理智全失。
貓十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判,眼珠子一轉,說道:“我有一個辦法,既可以把小貓還給打死不認輸道友,又可以幫助督護大人救出愛女。”
陸判急忙問道:“快說!隻要能救出千千,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我也饒有興致的洗耳恭聽,倒要看看貓十三能耍什麽陰謀詭計。
“你不用想施展拖延之計,小貓若是有什麽閃失,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威脅道。
貓十三打了個哈哈,說道:“貓屎香不能斷了供給,督護大人的愛女之心也令人感動。我的辦法是,請督護大人用自己換愛女一命,這樣七裏香不會因為斷供貓屎香,遭來禍事,督護大人也能救下愛女。兩全其美,督護大人要不要考慮考慮在下的提議呀?”
這個要求卑鄙之極,當時貓十三就是利用了貓千千對肥貓的情誼,將她誆去。後來又對肥貓痛下恨手。這次故技重施,看來也沒安什麽好心。
“好!”陸判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我隻對貓千千負責,陸判的死活與我無關。既然他願意舍己為人,也省得我大動幹戈。
說實話,能不打就不打,即便我有八成把握打敗貓十三,但是他畢竟是金丹修士,我越級挑戰所付出的代價絕對小不了。
兩敗俱傷之後,我孤立無援,而貓十三背後明顯還有一個更強大的組織。也許是落霞山勢力,也許是其他什麽的。之後我將麵臨什麽,可想而知。
所以我絕對不能受傷。不但不能受傷,還要時刻保持飽滿的姿態,不給任何人以可乘之機。
貓十三見我不說話,以他的老謀深算,想來也猜到了我的顧忌。他麵露滿意之色,微微頷首。
貓十三領著我們幾人進入七裏香店鋪。店夥計看到陸判又進來了,噤若寒蟬。看樣子剛才沒少被收拾。
“把剛得來的虎皮貓帶出來。”貓十三陰沉著臉,對夥計說道。
店夥計不敢怠慢,慌慌張張從暗室內推出一個獸籠,裏麵困住的正是貓千千。
貓千千仍然是虎皮貓的形態,此刻脖子上拴著鐵鏈,疲軟的趴在籠子裏,眼神渙散。
陸判搶上前去,貓十三並不阻攔。可是我想上前,卻被貓十三攔住。
“道友修為了得,我不敢怠慢,還請道友耐心等待。他倆交換位置後,小貓自然會送到道友懷裏。”貓十三嬉皮笑臉的說道。
“小貓這是怎麽了?”我問道。
“剛才陸判來胡鬧,夥計為了不讓小貓發聲,因此給她打了鎮靜劑,過一會兒就會好的。”貓十三解釋道。
那邊陸判已經恢複原形,自己走進籠子裏。店夥計為他套上枷鎖,又將失神的貓千千拖捧出來。
陸判此刻的行為,猶如貓千千以身置換肥貓時一樣,充滿了犧牲與勇氣。
我被陸判舍己為人的大無畏精神,深深感動。可是我不是神,自顧尚且力不從心,實在無力打腫臉充好漢。
店夥計將貓千千抱到我懷裏。
突然,我野豬般敏銳的嗅覺告訴我,似有不妥。
“道友不要說了。”陸判喝道,“我隻為你帶走的虎皮貓而來。”
“它被七裏香的人帶走了。”我說。
陸判目露驚怒之色,“你怎麽可以……你說了我那麽多不是,我還以為你與別人不同,想不到也是一丘之貉!”
“我並沒有逼它,也沒有收取七裏香半分好處,一切都是虎皮小貓自己的選擇。”我解釋道。
“一派胡言。七裏香眷養虎皮貓,活體取香,手段殘忍。小貓並不愚鈍,怎麽可能趨害避利,自投羅網。”陸判怒容滿麵。
我把小貓依戀肥貓,舍身相救的經過,複述一遍給陸判。
陸判聽後捶胸頓足,悲憤道:“你怎麽這麽傻!”
說著,陸判一聲唿哨,招來飛鳶,騰空而去。
孫二狐假虎威的說道:“幸虧他走得快,不然讓他知道知道我女人的厲害。”
幻師芸寧冷笑道:“我是不會動手的,毀了我這張容顏怎麽辦。”
“毀了再畫唄。”孫二不以為然的說道。
“說得容易,我用十年時間畫了半麵,好不容易完成。”幻師芸寧說。
孫二朝我苦笑道:“女人就是這麽臭美。”
“還不是為了你的一句話!若是你不喜歡了,我便撕了這張臉……”幻師芸寧怒喝道。
孫二慌忙阻止,連連陪著不是,一副奴顏媚骨之相。
“那陸判為何如此著緊那隻虎皮小貓?”我好奇的問道。
幻師芸寧答道:“因為陸判也是一隻虎皮貓。”
“你怎麽知道?”我問道。
“他是我的長客,每年都來向我購買化形丹。”
“化形丹是什麽?”我問道。
“化形丹,能讓元嬰以下妖族完全幻化成人形的藥品。”幻師芸寧說。
孫二搶著說道:“我女人的化形丹,遠近馳名。”
我一個白眼翻過去,“既然幻師芸寧化形丹生意這麽好做,你為什麽還去偷獵虎皮貓?”
“我是男人,凡事不能總靠女人。難道像那匹人馬那般,賴在我家趕都趕不走嗎?”孫二理直氣壯的說道。
人馬立刻反駁道:“孫二,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你死皮賴臉的拉著我,幫你打退了債主。如今我耗盡靈力,你就想過河拆橋,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你就是賴著我的女人,臭不要臉!”孫二罵道。
人馬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二人勢同水火,大有立刻出去幹一架的勢頭。
幻師芸寧大怒,扭動腰肢,推出排山倒海般的掌風,將兩人推出門外。
“在門口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半步。”幻師芸寧喝道。
整個世界安靜了,母老虎發威,果然非同凡響。不過,她那張絕世容顏仿佛天然具有魔力,即使她再怎麽疾言厲色,也令人無法生出半分厭惡之心來。
孫二與人馬老老實實站在門口,就像兩個犯錯後受到懲罰的孩子。
“王一,你可知道陸判是何人?”幻師芸寧突然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你不是說了,他是虎皮貓嗎?”
“他還是貓千千的父親。”幻師芸寧說。
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虎皮小貓身上熟悉的氣味瞬間縈繞在我咽喉。
難怪小貓這般流連於我,原來是她。
貓千千對我有情,我雖無意,卻也無法放任她受到殘害。
我心中悔恨,輕輕抽了自己幾個耳光,以示懲罰。
“我怎麽這麽傻,她的貓騷味這麽重,我竟然沒有分辨出虎皮小貓就是貓千千。”我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麽?貓千千也來了落霞山城?她人在何處?”幻師芸寧震驚道。
“迴頭再解釋,貓千千深陷囹圄,我必須速去七裏香相救,遲恐不及!”
小六搖身一遍,幻化成六翼彩蝶,我乘蝶疾飛。幻師芸寧身形閃爍,緊隨而來。
當我趕到七裏香店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貓十三將陸判打迴原型。那陸判果然是一隻虎皮貓。
貓十三捧劍讀咒,木劍分裂成數十把碧綠色靈劍,穿天而起。旋即,漫天靈劍如雨點般落下來,將陸判圍在中間。
陸判顯出原形後,失去劍盾屏障,無力反抗,悲憤的在靈劍法陣中喵喵狂叫。
“獸就是獸,非要把自己扮成人形。”貓十三鄙夷的說道。
我將天火收迴手心,左手指甲抹過天火劍身,頃刻間青焰附體,天火劍魂發出歡快的輕吟。我劍指貓十三,使出全身靈力集於此一劍。
貓十三大駭,慌忙收迴束縛陸判的靈劍,抱劍守一。他在身前凝出一柄靈氣巨劍,攻受合一,嚴陣以待。
雙劍交匯,天火勢如破竹,貓十三狂吐一口鮮血,木劍碎成數截。
貓十三滴溜溜原地轉了個圈,掏出一支竄天炮,就想發信號求援。
聰明的小六早就閃現到貓十三頭頂,使用移花接木之法,將竄天炮誤導至路邊空曠之地。
貓十三心生怨恨,靈氣化做千萬根針錐,打向小六。
我劍指一點,天火閃至小六身前,挽出青花朵朵。漫天青焰如一盞盞琉璃燈,飄飄散散落在貓十三頭頂。不但化解了他的攻勢,還令他青焰灼身,不甚其擾。
“道友,手下留情!”貓十三堂堂金丹修士,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諱地向我這名築基修士討饒,實在令我感到意外。
我收迴青焰,心中存了一份小心,沒有立刻表明來意,隻是救迴陸判。
這時幻師芸寧趕到,喂陸判吃了一枚化形丹。
陸判恢複人形,卻無衣遮體,不覺羞愧難當。他慌忙將散落的督護衣袍穿戴整齊,卻連聲謝謝都沒有,便衝進七裏香店中。
貓十三試圖阻攔,被我指揮天火,在他與店鋪之間,以青焰畫下一條界線。
“越過我的青焰,視為向我的挑釁,道友不要怪我的刀劍無眼!”我威脅道。
貓十三忌憚青焰冰與火之威,退後一步,說道:“我與道友可是有君子之約的,虎皮貓選擇誰,就歸誰。道友怎麽又找來這名督護鬧事?”
我冷笑一聲,不懷好意的說道:“我可不是君子,我隻認實力。上次見麵,我看你修為比我高那麽一點,心生惶恐,被你占了便宜。現在打過之後,意外發現道友是個軟柿子,那我就要找你討迴公道了。”
貓十三臉色十分難看,沉聲道:“道友不過是築基修士,我倆真動手的話,贏麵大的人,還是我吧?”
“聽說過打死不認輸,這個名字嗎?”我問道。
貓十三動容道:“打死不認輸……”
他仔細分辨我的外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就算你是打死不認輸,也不能占我的便宜。我的顏麵事小,七裏香的生意事大。道友逼我的話,在下隻好拚死一戰。”
“我隻是想討迴屬於我的東西,你何必以命相挾?”我不解的問道。
換做是我的話,實力不濟,立馬認慫。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何必非要搞得血流成河呢?
除非這位貓十三腦子被槍打過了,又或者有比我更加可怕的東西在他背後威脅他,令他不得不為。
“除了虎皮貓,其他任何一種賠償,不管是晶石、法寶,還是靈奴,道友盡管開口!”貓十三大言不慚道。
“晶石千億,此事就此揭過。”我輕描淡寫道。
貓十三臉部抽搐不斷,嗬嗬兩聲,說道:“你不要太過分了!一隻虎皮貓產香十斤許,價值不過十億。你開口就討千億,毫無誠意。”
“這隻虎皮貓與我意義非常,無法用晶石衡量。千億之數我還嫌少呢!”
正當我與貓十三互相施加壓力時,陸判已經在七裏香店鋪內搜了一圈。他一無所獲的從店鋪內出來。
“找不到千千,貓十三,你把我女兒藏到哪裏去了?”陸判對著貓十三咆哮道。
“身為督護,難道你不知道落霞山城的規矩嗎?”貓十三喝問道。
“我女兒都沒了,我還管他什麽規矩!”陸判理智全失。
貓十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判,眼珠子一轉,說道:“我有一個辦法,既可以把小貓還給打死不認輸道友,又可以幫助督護大人救出愛女。”
陸判急忙問道:“快說!隻要能救出千千,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我也饒有興致的洗耳恭聽,倒要看看貓十三能耍什麽陰謀詭計。
“你不用想施展拖延之計,小貓若是有什麽閃失,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威脅道。
貓十三打了個哈哈,說道:“貓屎香不能斷了供給,督護大人的愛女之心也令人感動。我的辦法是,請督護大人用自己換愛女一命,這樣七裏香不會因為斷供貓屎香,遭來禍事,督護大人也能救下愛女。兩全其美,督護大人要不要考慮考慮在下的提議呀?”
這個要求卑鄙之極,當時貓十三就是利用了貓千千對肥貓的情誼,將她誆去。後來又對肥貓痛下恨手。這次故技重施,看來也沒安什麽好心。
“好!”陸判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我隻對貓千千負責,陸判的死活與我無關。既然他願意舍己為人,也省得我大動幹戈。
說實話,能不打就不打,即便我有八成把握打敗貓十三,但是他畢竟是金丹修士,我越級挑戰所付出的代價絕對小不了。
兩敗俱傷之後,我孤立無援,而貓十三背後明顯還有一個更強大的組織。也許是落霞山勢力,也許是其他什麽的。之後我將麵臨什麽,可想而知。
所以我絕對不能受傷。不但不能受傷,還要時刻保持飽滿的姿態,不給任何人以可乘之機。
貓十三見我不說話,以他的老謀深算,想來也猜到了我的顧忌。他麵露滿意之色,微微頷首。
貓十三領著我們幾人進入七裏香店鋪。店夥計看到陸判又進來了,噤若寒蟬。看樣子剛才沒少被收拾。
“把剛得來的虎皮貓帶出來。”貓十三陰沉著臉,對夥計說道。
店夥計不敢怠慢,慌慌張張從暗室內推出一個獸籠,裏麵困住的正是貓千千。
貓千千仍然是虎皮貓的形態,此刻脖子上拴著鐵鏈,疲軟的趴在籠子裏,眼神渙散。
陸判搶上前去,貓十三並不阻攔。可是我想上前,卻被貓十三攔住。
“道友修為了得,我不敢怠慢,還請道友耐心等待。他倆交換位置後,小貓自然會送到道友懷裏。”貓十三嬉皮笑臉的說道。
“小貓這是怎麽了?”我問道。
“剛才陸判來胡鬧,夥計為了不讓小貓發聲,因此給她打了鎮靜劑,過一會兒就會好的。”貓十三解釋道。
那邊陸判已經恢複原形,自己走進籠子裏。店夥計為他套上枷鎖,又將失神的貓千千拖捧出來。
陸判此刻的行為,猶如貓千千以身置換肥貓時一樣,充滿了犧牲與勇氣。
我被陸判舍己為人的大無畏精神,深深感動。可是我不是神,自顧尚且力不從心,實在無力打腫臉充好漢。
店夥計將貓千千抱到我懷裏。
突然,我野豬般敏銳的嗅覺告訴我,似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