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府邸。


    大廳。


    “軍師,你怎麽能讓代謀去犯險?”


    呂布滿臉震驚,心中再次不悅,自己堂堂徐州之主為啥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陳宮知道呂布有責怪之意,可是當時那個情況容不得他考慮那麽多,在他看來,蕭略深不可測,並且又是個極大助力,隻是相處時間太短,實在是讓他不太放心。


    真金不怕火煉!


    蕭略是不是真心投靠,就看廣陵一行了。


    “奉先呐,你太單純了,用眼睛是分辨不出忠偽的,一定要用心去看。”陳宮語氣柔和的道。


    “軍師,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請你也要尊重一下我的感受。”


    話畢,呂布又耍起了性子,冷著臉大步離開了大廳,將陳宮一人曬在了原地。


    ……


    次日清晨,呂布親自趕來為蕭略送行,一行人剛抵達南城門,就聽外城有人喊叫。


    “何人在城外喧嘩?”呂布沉聲問道。


    城牆上守兵迴答道:“稟報主公,是張飛!”


    “他來作甚?”


    呂布臉色陰沉似水,目光閃火,張飛辱他一句“三姓家奴”成為了世人笑柄,早就讓呂布懷恨於心,要不是看在彼此間結盟,他恨不得立刻斬殺張飛泄憤。


    聞聽此言,典韋就知道張飛前來赴約了,隨即便要策馬出城迎戰,就在這時,蕭略搶先一步攔住於他,然後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衝動。


    “我想張將軍是因為上次隻劫走了十車糧草,心中感到不痛快,所以想找我理論吧?”蕭略胡謅八扯道。


    “豈有此理,分給他十車糧草我已經很給他們麵子了,現在竟敢恬不知恥攔在城外礙我大事。”


    呂布怒火終於徹底爆發,右手用力一握方天畫戟,扭頭看向蕭略,繼續道:“賢弟稍後片刻,且看我斬下那個匹夫的頭顱為你踐行!”話畢,雙腿一夾馬腹,天下第一神駒“赤兔馬”猶如一道黑色閃電,眨眼間掠出城門...


    “代謀,你為何攔我?”典韋心有不甘的問道。


    “辦正事要緊,若是讓你倆鬥起來,那要等到猴年馬月。”蕭略嗬嗬笑道。


    另外一邊,張飛跨坐戰馬,拎著丈八蛇矛,滿臉的不服不忿,可是見到城內衝出來是滿身殺氣的呂布,頓時嚇了一跳,想都沒想,調轉馬頭,一溜煙消失不見。


    張飛雖說嘴上不服呂布,但內心很是懼怕,留下來除了被虐,就是丟人現眼,一個不慎,還會丟掉性命,他才不會幹這種愚蠢的事情。


    “呸!”


    望著倉皇而逃的背影,呂布嗤之以鼻,但他並沒有去追,畢竟脆弱的聯盟關係還要維持下去。


    “呂布就是呂布,剛出場就嚇退了張飛,厲害!”


    蕭略心中有點小失望,本以為可以有機會親眼見識下戰神呂布爆表的武力,卻沒想到,張飛實在是不給力啊。


    此時的典韋也不像之前那般暴躁了,因為張飛不戰便逃,足以證明,呂布武力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出現這麽一個小插曲,呂布很不放心,擔心張飛那個匹夫在半路上攔殺蕭略,於是親自護送出三十裏外,這才安心離去。


    兩日後,眾人抵達廣陵城下,隻見城門大開,百姓進出暢通無阻,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發生任何變化。


    蕭略咧嘴笑道:“看來陳珪父子還真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呀。”


    “是啊,既不設防,又不迎接,這是想曬著我們啊。”孫勇苦笑道。


    “這就說明呂布自封給陳登的廣陵太守一職,並不能滿足他們。”


    話畢,蕭略抖了下韁繩,騎著戰馬緩緩走向城門。


    蕭略報出身份後,在城門下等了很久,這才等到一位副將過來迎接。


    “怎麽不見太守出來迎接?”蕭略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名副將緊忙解釋道:“先生見諒,太守父親突染疾病,太守大人是個孝子,故此...”


    “我知道了。”


    蕭略心中冷笑,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偏偏趕在自己來的時候得病,鬼才相信。


    蕭略眾人被安頓在驛館居住,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接緊著第二天,第三天皆是如此,根本不見太守陳登派人過來,就好像被丟到角落中遺忘了似的。


    這件事情若是換在陳宮身上或許早就甩袖離去了,但現在是蕭略,這就變得不一樣了,既然陳珪父子倆想玩,那就陪他好好玩就是了,何必要拆台。


    第四天的時候,蕭略帶著眾人走出驛館在城內轉悠起來,臨行前,呂布可是給了他不少錢,足夠讓他們揮霍很長時間,於是眾人來到城內最大的酒館大吃大喝起來。


    除了典韋見過大世麵,其他兄弟們哪吃過這麽好的山珍海味,毫不誇張的說,上一道菜沒一道菜,簡直是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痛快,來,在幹一碗!”


    孫勇喝的滿臉通紅,興奮不已,依舊不服輸的與典韋豪飲。


    “看你這點出息,剛喝了兩碗酒臉就紅成猴屁股。”蕭略笑罵道。


    孫勇擦拭下嘴角,笑道:“實不相瞞,兄弟們能追隨於先生就對了,你太仗義了!”


    “沒錯,在先生身上根本感覺不到儒生氣,反而一身江湖豪氣!”


    “就是,就是,當今亂世,誰瞧得起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唯有先生重情重義,真君子也!”


    眾兄弟紛紛跟著附和起來。


    蕭略隻是個凡人,他也喜歡讚美的語言,但他更多的是感動與感恩,若不是兄弟們舍命救了自己,他豈會坐在這裏談笑風生。


    就像典韋所言那樣,人總會有感情的,蕭略漸漸體會到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愛恨情仇都存在著感情,就看自己更偏執於哪類。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酒館外走進來兩名軍士,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兩名什長。


    見狀,店主緊忙笑臉相迎,由於酒館內客人很多,聲音吵雜,蕭略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不過那兩名什長似乎並不識得他們身份,隻是隨意瞅了幾眼,於是在店主引領下坐在了蕭略身邊不遠處的位置上。


    兩名軍士的出現並沒有影響眾人心情,依舊飲酒說笑,好不快活,但蕭略卻是豎耳傾聽著他倆的談話。


    “太守大人也不知道搞什麽,怎麽想起操練兵馬了,害得我腰酸背疼,連個踏實覺都睡不好。”


    “哎,我還不是和你一樣,手腳抽筋,就連尿尿都是黃色的,在這麽折騰下去,我都快尿血了。”


    “再忍忍吧,前兩波派來的使者都已經走了,估摸著等到呂布派來的使者再打發走以後,太守就不會再操練兵馬了。”


    “但願如此吧!”


    聞言,蕭略心中冷笑,看來陳珪父子倆果然不安分,顯軍威,秀肌肉,這擺明了就是想割地稱王,獨霸一方。


    “哦,對了,我聽說呂布派來的使者叫蕭略,你可有所耳聞?”


    “嘿嘿,自然知曉,此人堪稱天下第一風流人物,軍中將士們都把他當做楷模,敬若神明,大家都恨不得跑到驛館門前,一睹風采。”


    “曹操這頂大綠帽子扣的真叫個結實,猶如泰山壓頂拔都拔不下來,哈哈...”


    兩名什長聊著聊著就聊到趣事上了,這讓身為當事人的蕭略苦笑不得,不過心中倒是莫名升起一絲暗爽的感覺。


    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想必世人都是抱著羨慕之心,而不是仰慕之情。


    蕭略本想多探聽些關於陳珪父子倆的事情,可偏偏兩名什長不著調,談論的話題皆是風花雪月,不堪入耳的淫穢之事。


    蕭略感覺索然乏味,便不想再繼續聽下去,就在這時,就聽其中一名什長淫笑道:“今天發了軍餉,咱倆不如去營妓館轉轉,我可聽說,那裏來了幾名姿色不錯的小娘們。”


    “嘿嘿,我也正有此意。”


    一拍即合,兩人胡亂吃了些東西,便是迫不及待的離去。


    蕭略微微皺眉,然後湊到典韋耳邊,悄悄問道:“兄長,營妓館是幹什麽的?”


    典韋正在飲酒,聞聽此言,一口噴了出來,緊接著錯愕的看著蕭略,驚訝道:“你該不會是又犯老毛病了吧?”


    “小點聲,快迴答我的問題。”


    蕭略狠狠掐一下典韋大腿,示意讓他放低聲音,其實蕭略也能猜出來那個所謂的營妓館類似於青樓妓院的場所,隻是對這個稱唿感到新奇而已。


    “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連這個都沒聽說過。”典韋嘀咕了一句,然後繼續道:“營妓館是漢武帝定下的製度,以滿足單身軍士,武將尋歡作樂,發泄**,以免他們把持不住騷擾當地百姓,而營妓大多都是寡婦,罪犯妻女,女俘用來充當。”


    “軍士,武將?”蕭略眨巴幾下眼睛,接著又問:“你的意思是營妓館隻針對入伍從軍的,那麽民間沒有開設的嘛?”


    聞言,典韋哈哈一笑,拍了拍蕭略肩膀,道:“你莫不是喝醉了,青年力壯的都抓來當兵了,歲數大些的都快饑不擇食了,民間開設,給誰開呀!”


    蕭略恍然大悟,這點他倒是給忘記了,見兄弟們都吃的差不多了,賬也結清了,興致未散,於是蕭略嘿嘿笑道:“走,我們去營妓館開開眼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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